第一百九十章 曹太尉(1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952 字 2024-11-23

自太上皇趙佶跑了,加上傳了數月之久的各種謠言,汴京城中的許多人可謂是惶惶不可終日。

如李鄂所說,汴京中產以上家庭,許多都是有能力通行大宋各處的。

而計相府那邊對中產之家的評定,就是可以帶走的家資千貫左右。

這類人家也是可以帶上資財從容離開汴京城的,但一些官員之家的萬貫家財,就不是那麼容易出城了。

張如晦帶著的皇城使,這些日子以來,所扣押官員之家轉移的財產,不下百餘家。

扣押的理由很簡單,你價值幾萬貫的現金現銀,總要有個來路吧?

如今掛在南衙那邊,金銀行錢庫失竊的案子可不少,總額達數十萬貫。

官職再大,威望再高,也要提前撇除這些官司,家財才好出城。

太上皇帶著小蔡等人跑了,就是對很多人的背叛。

這百餘家官員財產之中,可不隻有普通官員,六賊所屬,今日宰執白時中、李邦彥的家產,一樣運不出汴京城。

原因也簡單,如今計相麾下的皇城司一部,可不止有個皇城使張如晦,還有從神霄道民之中選出的精騎千人。

李鄂在鐵佛寺旁馬軍小營的八百禁軍,如今也份屬三司護軍之列。

加上二十八宿麾下的幾千直屬潑皮閒漢,數萬十數萬的汴京市井底層,莫說是六賊的家資,即便是三衙殿帥的家資,也一樣運不出城。

新任的宰執白時中、李邦彥,還想通過依舊混亂的朝堂,解除計相府對汴京城的封鎖。

但如今的朝堂上,還在為是戰是和吵的不可開交,政令不通,也是正常表現。

如今能闔家離開汴京城的,多半都是中產及商人之家,官員棄官跑路的,雖說不是沒有,但隻能說是極少極少。

李鄂跟魯智深在東水門吃酒,也不是真的閒來無事,而是今日城外上葦莊那邊的林衝要帶著部分人員回城。

林衝臉上的金印,涉及到前步軍殿帥高俅身死山東一案,這個關鍵的時候,還是不好事發於汴京城的,所以兩人要接應一下。

“二郎,總歸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以灑家之意,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魯智深雖說知道大宋官場漆黑一片,但如自家二郎李鄂這般一得罪便是京中所有官員。

如今心態很是平和的花和尚,也怕因此惹出不可測的禍端。

“哼哼!

哥哥,有些人一個也不能饒。

金賊兵鋒如今已經出了大同府,雖說一時半刻的不會打到汴京城下。

但黃河天塹,進入深冬便是一馬平川,金賊叩關汴京,隻是時間問題。

都讓他們卷著家資跑了,萬一咱們兄弟將來沒了錢,可就不好再去搶了。

曹正哥哥那邊屠宰場,近些時日每日進豬的花銷都在數千上萬貫,咱們兄弟的家底,一日薄似一日。

估摸堅持到入冬,咱們兄弟這些年的積蓄,就會全數變作大缸之中的醃豬肉。

此次讓林教頭等人進城,也是因為曹正哥哥那邊人手不足。

哥哥,真到了死守汴京的時候,跑出去的人,可不會管咱們的死活……”

聽二郎李鄂說的有些悲觀,魯智深便說道:

“此去山東,灑家也見了扈家莊的三娘子,你這二郎,怎好如此如此晾著人家?

如今楊誌兄弟、林教頭都已有了渾家子嗣,你這二郎,莫要以為自家年輕便不知珍惜。

還有那京中的曹二娘子,這年餘時間,人家也沒少來鐵佛寺,你這二郎怎的如此不解風情?”

魯智深談及家眷事,李鄂卻瞪了他一眼回道:

“哥哥也不必說灑家,哥哥為何不娶呢?

無非咱們兄弟都知道,將來事兵凶戰危,生死難料。

灑家不睡他們,是對他們有善念,不想他們早早的守寡。

如首戰不死,再說其他。

隻是灑家子嗣已經有了許多,兄弟們也大多有了渾家子嗣,為何獨哥哥一人無渾家無子嗣?

即便那史大郎,如今都有一妻一妾,哥哥也不好太過苛責自身。”

與李鄂不知前程如何一樣,算是經曆過正經戰陣的魯智深,很清楚打仗有多可怕。

三重重甲一樣防不住弩車,戰陣之上,就沒有不可死、不能死之人。

李鄂的謀劃,魯智深大致清楚,金賊一關,既是李鄂的,也是魯智深的。

“嗐,咱們兄弟就不說這些了。

林教頭他們到了……”

自打林衝到了汴京城外上葦莊,魯智深也沒跟他消弭過往的不恰。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著汴京城中的一眾實心誠意的兄弟,再對比當年野豬林內的一幕。

魯智深雖說豁達,但終歸還是識得人心善惡。

當日的野豬林內,林教頭心中惡念叢生,這一節在魯智深這邊,真是不好揭過。

接著臉上鬱氣去了一多半的林衝等人,將上葦莊一行人安排到殺豬巷幫忙,李鄂跟魯智深便回到了鐵佛寺。

到了寺外,見曹二娘子的馬車停在一旁,魯智深便打趣道:

“二郎,曹家這小娘子怕是憋不住了。

男子漢大丈夫麼,睡個女人怎麼還婆婆媽媽了?”

聽著魯智深調侃,李鄂撇嘴說道:

“哥哥這話說的……

嘿嘿……

鬨不好曹二娘子此來,正是為了獻身而來。

兩蔡府、太宰府、媼相府的資財都運不出去,曹王府自然也是一樣。

有些京中府邸,積累百五十年有餘,哪一家不是家財幾十、上百萬貫?

曹家子嗣多半有軍職不敢跑,能跑的那些,曹王府上下又信不著。

曹王府以後這路啊,可是真不好走。

哥哥你說,此次收是不收?

再不哥哥收了?”

聽到二郎李鄂在恩義邊緣摩擦的調侃,魯智深正色說道:

“二郎,曹二娘子長得不差,你收了便是。

莫要再說讓與灑家的話了,不好。

你自去收拾,灑家去轉一轉附近的小食攤子,安撫一下人心……”

說完,魯智深轉身便走,汴京市井中人,雖說許多都沒能力跑路,但也不妨礙他們心中的恐慌。

這些日子,李鄂、魯智深也是汴京城中四處跑,安撫著市井中躁動不安的人心。

這個時候,也是確立形象的時候,眾人信了你,以後刀山火海也敢跟你趟。

若不信你,將來事,就不好說了……

李鄂進到鐵佛寺中,首先迎來的便是曹二娘子曹茗的幽怨目光。

這年餘時間,兩人也沒少合作,曹二娘子鋪子的女裝衣飾,如今不僅是汴京的潮流,也是整個大宋的潮流。

一些南方的貴人,自己不會來汴京量衣,但會延請鋪子裡的人去南方量衣。

如今曹二娘子的鋪子,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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