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多麵手(2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477 字 2024-11-23

許多事且行且看吧……

終究是師兄負了師弟……”

談及過往,盧俊義便也隻能長歎一聲了事,許多舊事不能提,提了就是一個說不清楚。

盧俊義回去之後,浪子燕青便到了鐵佛寺中,李鄂這邊安排一下,無非是借用盧家在大名府的關係,繼續鞏固一下山東鹽鐵買賣在河北路的盤子而已。

再有就是讓燕青替換掉盧府的管家李固,盧俊義不在,興許這廝還會起異心謀奪盧府家產。

家有良田千頃的盧府,再怎麼說也是河北路的一個據點,不好便宜了李固這樣的小人。

李鄂這邊經過最初的掙紮之後,汴京跟山東、河北的事業,已經開始進入按部就班階段了。

接下來李鄂要做的就是將目光從汴京市井轉移到刀甲社上,真正為自己打造一支可用的精兵小隊。

百萬人的汴京,幾十萬的精銳,李鄂從來沒想過這好事。

許多事,無非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支千百人的精銳小隊,能做的事情就夠多了。

靖康是趙宋官家跟文人士大夫的靖康,沒有靖康哪來的舉國同仇敵愾?

對於伐遼開始之後即將到來的靖康,李鄂這邊的態度很簡單,不僅不會去製止,還會推動其發生。

不然保下了汴京,留下了汴京城中的文人士大夫,秦皇漢武來了,也拿他們沒招兒。

即便是一殺幾萬人的朱八爺也是一樣的結果,文脈之人殺之不儘。

但有了靖康就不同了,前期的大宋,武人如豬狗,等文人士大夫們將徽欽二宗送給金賊,那文脈也一樣儘是豬狗輩。

一場靖康讓斯文掃地,許多事也就有了可乘之機。

不然受製於文脈,那可是朱八爺都難以撼動的力量,李鄂可不覺著自己的殺心、殺意大過朱八爺。

如今的李鄂還沒受製於文脈,但慕容府的慕容尚書卻正經被文脈好好在汴京城中上了一課。

他為工部侍郎時的一些舉措,如今已經有了回報,但升任工部尚書之後,除了在軍械一途上稍有作為,再就沒什麼正經作為了。

萬全作坊那邊的鑄鍋法,除了有批模具之外,煉炭法、煉鐵法,幾個月了都沒有絲毫進展。

與在青州府時不同,那時就他慕容知府一個大老爺,說話作數,什麼差事安排下去,多半不會有掣肘之人。

但到了工部尚書任上,莫說是工部的郎官、主簿之類,便是萬全作坊的文職管事,教訓起來都有一大堆文脈道理在等著他。

今日與民爭利,明日奇淫技巧,後日格物致知,這幾個月時間,李鄂那邊鬨騰的有聲有色,慕容尚書這邊就隻差開個辯論法會了。

工部轄下一幫子讀聖賢書的文人士大夫,拿出哪一個,也能跟他這個工部尚書侃侃而談。

昨日,慕容彥達這邊要下去視察一下萬全作坊,工部的一個主事一句‘君子遠庖廚’,就將他趕了回來。

問及鑄鍋法、煉炭法、煉鐵法的進展,人家一句好事多磨,便又將他頂了回來。

此種事若是放在青州府,隻要他慕容彥達冷哼一聲,莫說是一個小小的管事、主簿,即便是青州府的轉運使,也得滿頭大汗淋漓。

可工部就是與青州府不同,他一個工部尚書,還真就拿屬下的主事、主簿之類沒招兒,因為人家拿出一個,不是進士及第,便是二榜進士。

他這個商賈之家、貴戚之家的二榜進士,好似在文采上連同屬二榜進士的主事都不如。

如今慕容彥達掌管的工部,也明顯分了兩派,一派就是所謂的文臣清貴,另一派就是慕容彥達所歸屬的奸佞一派了。

正因為是奸佞一派,所以小蔡府給慕容彥達的人,多半都不堪用。

一個個務實做不好,務虛一樣也做不好,慕容彥達這個工部尚書整日裡就聽下屬的清貴一派,當麵或差不多當麵的蛐蛐他了。

因做事受挫,近日慕容彥達也失了上值的心氣兒,每日便在家中飲酒喝茶,日子過的倒是好不悠閒。

“郎君,不若讓家中二郎來為郎君解憂……”

飲酒喝茶之餘,慕容尚書也難免鶯鶯燕燕一番。

家中賢妻一句提醒,讓慕容尚書茅塞頓開的同時,也加了小心。

自家那個二郎,倒是禍亂後宅的高手,這段時日媼相童貫在京中的徒子徒孫倒是對他頗多照應。

按童貫徒子徒孫們所說,這是家中小姐吩咐,所謂家中小姐,就是蔡府的那個長媳童秀嬌了。

李鄂與小蔡府之間的喪亂事,慕容彥達也是門清,知道童秀嬌所懷,乃是家中二郎子嗣,算算時日也沒倆月就要臨盆了。

若所誕為子,那宮中的妹妹,又多了幾分把握。

“你且差人去府中喚來阿七,讓他去延請二郎,這段時日你便在府內住著吧……”

將家中妻妾隔離於慕容太公那邊,慕容彥達這才將李鄂請到了家中商量工部之事。

他慕容彥達還是無須家中二郎,為其延嗣的。

被慕容彥達請到府中,聽到鑄鍋法、煉炭法、煉鐵法自上次之後便毫無進展,李鄂也是皺了皺眉頭。

朝中文臣內耗嚴重,但嚴重至此倒是他不曾想到的。

“兄長,這簡單,於萬全作坊之外,另開一處鑄鍋、煉鐵、煉炭的作坊便好。

京中的房屋雖說緊俏,但各有司所屬的產業工坊,閒置不用的所在,還是有不少的。”

汴京城中,除了民居商鋪之外,還有相當數量的駐軍營地,以及各有司所屬的工坊府庫。

似大弓所這般為鑄宣德爐專門閒置的工坊隻是少數,還有許多工坊,雖說屬於京中有司,但幾乎就是京中幾家府邸的私家工坊。

有些工坊與京中府第的買賣衝突,自然而然的也會被閒置。

汴京住房緊張,那是對城內而言的,真要願意去城外居住,一座院子十幾貫,就可以營造的很好了。

“另開?

二郎,隻怕這樣做了,各有司的官員會更加排擠為兄。”

慕容彥達所說的排擠,對他而言也是很無奈的,身為工部主官,他有的是法子斷了那些蛐蛐的前路,但現實就是不能。

“兄長,近日灑家一舊友自河北大名府進京,他家中一累世為仆的管家妄想謀奪家產。

灑家給他的主意,便是換掉這個管家。

許多時候,誰為刀俎、誰為魚肉,自家要分的清楚。

既然有人給臉不要臉,那臉不必要了,前路也不要給他留。

什麼世道便說什麼樣的話,做什麼樣的事,既然他們看不明白世道,就沒必要在汴京廝混了,送去河北路修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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