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屠宰場勉強可以運營,李鄂也就不用多說什麼了。
對豬的全產業鏈利用,僅僅是個開始,開場即巔峰,那也是說笑了。
讓曹正自己選擇開業的日子,李鄂帶著花榮等人,就要離開屠宰場。
誰知,剛剛出了屠宰場,便被一個蛋形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你便是那錦頭陀、太歲神?
小人乃是順天門外孫大,諢號地杵子,也有人呼小人為孫大雜碎。
你一方外頭陀,能打能殺勇力無匹,本就不愁吃喝,為何要與我等賤民爭搶飯轍?”
孫大地杵子的諢號,在李鄂看來倒是分外貼切,同時心中也升起了莫名的好感。
隻因這廝身高不過四尺五,也就是一米五上下,與武二哥的哥哥武大,身高相仿。
隻是這孫大,長得卻格外寬厚,不僅粗手粗腳,還格外的強壯。
敞著的衣襟處肌肉虯結,露在外麵的雙臂,也是條條肌肉清晰可見,一米五的身高,兩尺左右的寬度,跟個肉蛋沒區彆。
“嗬!
好個地杵子!
你不來找灑家,灑家也要去找你。
看你體格,像是會些拳腳的。
你若會些拳腳,灑家便管你吃喝。
若你不會拳腳,灑家也不會讓你失了飯轍。”
李鄂剛剛接了孫大言語,曹正這邊的嗬斥也就到了。
“孫大,莫要在我家二郎麵前耍那潑皮手段。
你若真想死,灑家今夜便劏了你!”
孫大,乃是汴京城中聲名不顯的真潑皮,此類潑皮不懼生死,真是那種寧死也會將一腔子熱血,潑在你身上的滾刀肉。
就衝他的諢號,這廝就是底層之中的底層。
孫大乃是勾欄女子所生,剛生下便被棄置在了慈幼院門口。
結果剛剛長大一些,四五歲的樣子,那勾欄女子因惡病纏身被趕了出來,便將孫大自慈幼院抱了出來。
母子二人生活無著,被順天門外住戶,你一口我一口,接濟著活了下來。
可惜好景不長,每兩年那勾欄女子便病死了,孫大便在順天門外廝混,長成了如今模樣。
“操刀鬼,你也莫嚇我。
要劏便劏,小人今夜在家等你便是。
你若有膽,小人也不使拳腳打你,隻讓你生生劏了便是。
太歲神爺爺,小人等賤民求活不易,何苦為難我等?”
用不著什麼拳腳,孫大幾句話,就說出了他的難纏之處。
他孤家寡人一個,無懼生死,你敢殺他便敢挨刀,與楊誌遇上的牛二倒是頗多相似之初。
隻是這廝說話的姿態還放的很低,你若打他、殺他,還與理不合。
“哥哥莫要多言,且讓我問完。
孫大,灑家保你飯轍、生計,你可願跟著灑家玩命?”
抬手擋住還要嗬斥的曹正,李鄂便將活扣遞給了孫大。
“我一人飯轍不夠!
孫大被眾人推為會首,就要為眾人擔待。
爾等官人,有吃有喝,何苦來奪我等賤民飯轍?
孫大隻這一句話,隻要太歲神爺爺,給了眾人飯轍,莫說玩命,便是將孫大一刀刀剮了,孫大但凡呼痛一聲,此事便作罷!”
這就是曹正忌憚孫大的地方了,此類真潑皮,也真的是無懼生死之輩。
孫大說了,剮他也不痛呼,便真的不會痛呼。
即便衙差遇上這類真潑皮,也真對付不了他,你要打,他便讓你打,絕不還手。
你要殺,他也任你殺,絕不躲閃,但他對你動手,也是沒遮攔的,說什麼就做什麼。
與這類沒錢沒勢,還不聽管教的潑皮捉對,就純屬穿著好鞋去踩狗屎了。
“倒是有些義氣。
孫大,灑家問你,你們這下水雜食行當,一日能賺多少錢?”
幾句話,李鄂便聽出了孫大的性格,這廝若是個能打的,就是難得的良才了。
因為他一根筋,隻要認定的事,就會一起走到絕處。
這點倒是跟黑旋風李逵頗為相似。
李逵雖說不是好雜碎,但對宋江而言,絕對是個好兄弟。
“平常時日百錢不到,上元節、清明節的時候,有個二三百錢。
太歲神爺爺,我等賤民,一碗下水雜食,取利不過一兩文,爺爺何苦與我等爭這一兩文利錢?
孫大為眾人養大,眾人所托,孫大不得不做,我知爺爺乃是人間殺神。
若孫大觸了爺爺黴頭,隻望爺爺殺孫大一人便好,莫要禍及眾鄰裡。”
聽了孫大言語,李鄂也不計較他這番話是誰教的。
隻是對他的好感更甚,這活脫脫就是一個委曲求全,養大兄弟的武大郎。
“莫要爺爺這般叫,灑家聽不習慣。
試過拳腳之後,你孫大若有資格跟隨灑家賣命,灑家便許了你的請求。
百文不到,少了些,二三百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