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鄂著甲鬥拳之說,蔡徽也是眼神一亮,如惡頭陀所言,被驚嚇了一遭,官家那邊興許就不願看血腥拳擂了。
軍中、市井,也多有此類演武的營生,隻是時間久遠,許多實打實的演武,現如今已經變成了媚人的營生。
有了李鄂說的甲鬥法,蔡徽爽朗一笑,揮散李鄂帶來的花榮等人。
就帶著相撲瓦舍之中的惡頭陀,去了離著相國寺不遠的小蔡相公府。
與老蔡府不同,小蔡府乃是臨時的新府,不然蔡徽也不敢帶著李鄂輕易闖相府後宅。
如老蔡府一般,經營的時間長了,相府上下規矩森嚴,即便蔡徽作為小衙內,也不能隨便帶人出入老蔡府後宅的。
可小蔡府不同,新府之中,即便是仆從也會經常迷路。
帶著李二頭陀見了嫂嫂、見過了姨娘。
直到黎明時分,洗漱一新的李鄂,卷著小蔡相公府的一個巨大包袱,才撇著腿潛入不多的夜色中離開。
嘴裡罵著‘畜生’的蔡徽,卻要幫這惡頭陀收拾後續。
蔡徽罵罵咧咧,在小蔡相公府吃了葷食的李鄂,卻一路哼著小曲回了大弓所。
如看曹茗一般,對於小蔡府的貴女之流,李鄂可沒什麼好心。
不僅睡了人,他還用錦帛床單卷了小蔡府的皮裘被褥,以及途中見過的一些財貨珍玩。
對此蔡府的小衙內都不在意,李鄂更不會在意什麼,再者貪財好色也是取信之道不是?
如今大宋朝的汴京城,上至官家後妃,下至文人百官,在李鄂看來,可沒幾個無辜之人。
汴京城中妓樓遍地,貧民百姓家的女子可做娼妓,小蔡相公府,甚至大內之中的女子,也未嘗不可做一做娼妓。
黎明時分走在汴京的街道上,背著半人高包袱的李鄂,也不顯突兀。
因為跟他一樣,許多為了生計奔波的貧民百姓,也是挑擔扛包,早早便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二郎回來了,害哥哥們擔憂半夜。
你且歇了,灑家自去睡了……”
進了大弓所,院中魯智深倚禪杖而立,見李鄂終是回返,這才嘮叨幾句,擦了擦雙眼,便去歇著了。
而這,就是李鄂要跟魯智深等人一起,才敢到汴京廝混的依憑。
如今大宋不僅軍紀廢弛,衙差們也是一樣,隻要不被殺死當場,有這麼一群兄弟在,入宮禁、劫法場,也隻平常事爾……
對魯智深而言,也是差不多的樣子,自打將二龍山大當家之位讓與了李鄂。
他的日子過的比在西軍時,還要愜意的多。
這幾日李鄂、曹正、花榮在忙活,他跟楊誌也沒閒著。
楊誌去見過了京中故舊,臉上的鬱氣也在慢慢的散去。
魯智深也去大相國寺智清禪師處,領了火燒菜園的責罰。
對魯智深而言,與其說是去領責罰,倒不如說是重新投歸相國寺門下。
當初火燒菜園,就是為了斷掉與相國寺的聯係,免得高太尉那邊殃及寺院。
近些日子去智清禪師那邊聽了過往,那高太尉倒是也敬重相國寺,並沒有因他與林衝之事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