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街、錄事巷、繡巷,相距不遠,不提被李鄂、蔡徽送回鋪子後,嚎啕大哭的曹二娘子。
蔡徽帶著李鄂行至相國寺附近無人來往的汴河邊,拱手為禮,問道:
“不知李兄此來汴京,所謂何事?”
人的作用就是這樣,當你隻是一個玩樂夥伴的時候,臭頭陀、賊頭陀就是稱呼了。
當李鄂展現了真正的利用價值,蔡徽這邊也不是頭陀、你我了,而是拱手稱了李兄。
無論是對老蔡府還是小蔡府,李鄂的宣德爐,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銅爐而已,沒有李鄂的宣德爐,還有銀爐、金爐、寶石爐。
天下間的能工巧匠多了,奇淫技巧的物事也多了,官家的喜好更多。
沒有宣德爐,還有花石綱,花石綱之外還有民間的奇女子。
這也是李鄂煉過九口金蟾爐之後,上麵沒有再下皇差的原因。
道君皇帝恣意享樂的項目太多,一個香爐也不過能引得那位皇族藝術家一時興起而已。
但李鄂的拳腳不同,跟杜大蟲、賽韋陀相爭,顯不出他的武藝超群。
自場上換了吳鐵虎,還有後續來送死的耶律寧等人,李鄂差不多就是大宋汴京,或是大宋境內的獨一份了。
按行幸局禁軍統領所言,天下間未有這等殺人如麻的武夫、頭陀。
如被嚇尿的曹茗,以及相撲瓦舍之中的其他官人、貴女。
不在他們麵前,即便死上千百萬人,他們也可以平常對待。
但如李鄂這般,如殺雞一般解決了耶律寧一行四十六人,人間太歲神帶來的現場恐懼,就足以讓許多人失禁當場。
當時場麵不能代入,一旦代入進去,多半人都會被嚇尿,那時節人死的過於乾脆利落了,誰把自己想成李鄂這太歲神指抓下的雞崽都會被嚇尿。
李鄂展現了本事,蔡徽這邊就以禮相待,老蔡相公能接連讓張康國、鄭居中兩位樞相暴亡於任上,靠的是什麼?
今上聖眷與囂張跋扈自不必說,但李鄂這等做事之人,也是不可或缺。
樞相之尊,掌一國軍政,樞密院中能人異士無數,樞相暴亡於任上,許多人都要吃官司的。
沒點真本事,老蔡相公的人,又怎麼能讓兩任樞密暴亡於任上?
“自然是榮華富貴之後,不受管轄了……”
蔡府小衙內的問題,李鄂回答起來不要太容易,這年月榮華富貴雖說不易,但不受管轄更難。
“那李兄現在就可以了。
我見曹二娘子已經被李兄懾服,不若跟進去溫存一番?”
李鄂說了,蔡徽也不會輕信,如二龍山上楊誌讓他納投名狀一般。
剛剛被送回鋪子的曹二娘子,便成了兩人之間的投名狀。
“尿了一身,灑家嫌臟。
不若公子帶灑家回相府一趟……”
玩女人,李鄂也是喜聞樂見的,隻是被蔡徽安排玩女人,就不是那麼好消受了。
蔡家這個小衙內想要以曹府、鄧府的二娘子為餌,李鄂卻不吃他這一套。
曹正那邊跟曹王府剛剛牽上線,這曹二娘子根底未知,萬一惡了曹王府,卻會影響李鄂心裡的謀劃。
“正巧小蔡老兒被官家相召,去宮中陪官家壓驚了,你這頭陀倒是會討好處,跟我來便是。
耶律寧的財物,稍後會折價奉上金銀,隻是那兩百餘匹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