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苟就是心眼實,你說他去幫啥忙啊,隊上乾部都沒他傷得重。”
人說著又忙把罐頭往回送。
這玩意在南方是貴重東西,就算兩家孩子關係關係好也不能收
徐春嬌也知道,所以打算擰開就地叫幾個孩子分著吃了。
頭一下竟然沒擰動,叫苟宋媽試一試,竟然也不行。
也不是什麼大事,徐春嬌吩咐苟宋去拿個碗,大妞去拿熱水來。
人往碗裡頭倒小碗裡頭倒,瓶蓋子朝下在熱水裡頭捂幾分鐘,再一開‘啵’的聲就開了。
幾個孩子‘啪啪啪’的鼓起掌來,一直萎靡不振的苟宋臉上總算多了幾分笑容,“奶,你真能耐。”
大妞嘿嘿一笑,“我奶奶一直都這麼能耐。”
苟宋歎了口氣,“要是能把我爸的腳也一並治好久好了。”
老苟家怕大妞當真了,彆回頭叫老太太下不來台,忙開腔說:“說啥不著邊的。”
“就是”大妞說:“我奶奶又不是醫生,你且叫叔叔等著,回頭我問問我張奶奶和陳爺爺去。”
甭管怎麼說,當醫生那股子唯物主義氣質,也算是叫大妞培養起來了。
幾個孩子分著吃罐頭。
苟宋依舊提不起勁兒來。
老苟家還是覺得稀罕東西太貴重,也擱一邊客套:“吃你們的,他不想吃。
隻有大妞和二妞是真心實意的以為小夥伴沒有胃口,也愁壞了。
大妞把最大塊的黃桃勺在苟宋的碗裡,“要不,你聞聞味吧。”
二妞對開學就給自己拎書包的哥也很是擔憂,“要不,喝口糖水也成啊。”
苟宋惆悵的抿了口糖水,先是震驚,又趕緊吸溜了兩口,砸吧砸吧嘴後開始吃黃桃~<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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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媽都恨不得把剛才的話收回去,沒瞧見這孩子吃啥能吃得這麼噴香過。
小孩們玩了一下午,大妞和二妞還把玻璃罐留給了苟宋才走的
至於苟宋麻溜的趁著還有果肉香味灌了一瓶子熱水給那斷了腿的親爸喝,導致人家燙八次嘴沒喝上一口,兩孩子也不知道…
小的跟著老的進了先鋒生產隊才知道牛進倉朝公社打過電話。
徐春嬌這些天掙了個不錯的好人緣,那些忙著蓋章的知青居然跑來說了聲。
沒接著也沒法子,這會人應該是已經開始落實工作才朝家打了個電話報平安,響這麼一聲也行。
徐春嬌也有想岔的時候,人不是已經落實了工作才朝家裡頭打電話,而是還沒到目的地,感覺這條命要交代在這了,抓緊機會留幾句話。
沒打通電話的心塞可想而知。
這一路來顛覆他認知的各種景色,此時達到了巔峰。
海島一年四季都有樹,全國居然有個地方一顆綠色植物都沒有。
他腳下踩的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卻不是海邊細軟的沙子,而是挺紮腳的鹽堿地。
此時瞭望塔裡頭一直有人盯梢
打從這眼神透著一股清澈的漢子背著八斤重的棉被,裹著棉襖四處張望徘徊,最後眼巴巴拿著張證明信過來問是不是這的時候就已經洗脫了一大半的嫌疑。
用來抓特務的引子,好像真的把淳樸老鄉給招來了。
而此時,望著白茫茫鹽堿地的牛進倉心裡頭隻有一個想法:這麼大片地,不想法子種點菜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