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嬌已經領著孫子孫女朝家走了。
其他人看看恢複秩序的知青們,又看看徐老太的背影,一窩蜂的也都散了。
先鋒生產隊很安靜
姑侄兩都是一個鼻孔出氣,一開始就沒刁難過知青們,在今兒混亂爆發之前就已經處理好全部知青的返城問題。
雖然還是有很多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但已經不是他們能管得了的事了。
徐水生擦著腦門上的汗一路小跑回來。
社會生產隊鬨騰起來了,周邊幾個能腿著去的生產隊都派了人趕著去支援。
姑侄兩碰頭後就嘀嘀咕咕。
知青們搶奪公章的時候,社會生產隊的隊長和乾事說什麼都不肯鬆手。
也正常,這年頭把公家的財產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人比比皆是。
好些社會生產隊的社員去幫忙跟知青抗衡也受了傷。
苟宋的家就在社會生產隊
徐水生還記得,苟宋爸好像也傷了腿。
這會已經到飯點,但幾個孩子顯然胃口不咋好,晌午吃的烙土豆餅,就是土豆擦成絲跟麵粉一起整成麵糊糊烙,又蒸了石雕魚。
石雕魚肉好吃,而且還不是鮮活著吃,得先放血過後才烹飪。
石雕可以長很大,一家是五斤。
發到徐春嬌手裡頭的剛好是一隻五斤重的。
這玩意還可以涼拌了生吃。
徐春嬌一菜刀就把魚拍暈了
生吃生蠔可以,但魚就算生吃能吃出龍肉的味道,她也會給弄熟了。
這人來費力的研究生火,茹毛飲血多對不起全人類啊。
幾個孩子食欲不佳,數著米粒吃飯。
徐春嬌出去一趟拎回來一根棍子放邊上,幾個孩子立馬吃得飛快,末了還要張大嘴給檢查吃乾淨了。
學校廣播響了,通知下午不上課。
也是,這當下大人都自顧不暇,哪還能顧得上孩子。
睡午覺的時候牛翠蘭來過一趟。
人現在已經是教育站副主任了,相當於一上任就遇到了件棘手事,連帶那些老師眼神都不再是羨慕嫉妒很,有同情也有幸災樂禍的。
人最近光撈那些被棄養的學生忙得昏頭轉向。
這些都是爹媽沒領結婚證就同居的,能走的時候拍拍屁股就走了,連離婚證都不用辦。
那些被送出去的,被爹媽賣掉的找不回來,沒法子,被丟下不處理的下場反而好一些。
聽說外地有個九千多知青的農場,結婚登記也就一百多號人,但事實婚姻多達七千多人,私生子就有兩百多個,到現在登記離婚的那四百多個人就已經有三百人離婚,被棄養的孩子數不清。
以前的事算不清,也就是如今大回城忽然全部都暴露在陽光之下
牛翠蘭最近處理孩子都給整的鬱悶了,尋思文化人玩起來那花樣多多了。
下午,徐春嬌提溜一罐黃桃罐頭,帶著孫子孫女探病去。
苟宋家一股子中藥味,各個愁眉慘淡的在家呢。
苟宋媽跟徐春嬌說了會話,
“當時人太多,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還能怎麼辦,就是白斷了一條腿,都沒處找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