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肯定不會這麼做。”折木奉太郎理所當然道,“我的建議你不聽,你拒絕了感覺難受,就無法將緣由歸咎於我。”
比企穀八幡默默比了個中指,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貨就是在故意攻擊自己!
淦!彆讓我逮到你!
……
……
第一站查出白影的私自舉動後,雪之下雪乃心情反倒不錯,巡視了一番各個區域的公告內容,路上偶爾抓個幸運兒,問問知不知道煙花大會在哪兒舉辦,巡察之後發現一切順利,一些人表現得非常期待今年的煙花大會。
“宣傳單上這個神秘活動是什麼意思?”
“就是神秘活動的意思——彆問,問就是驚喜。”
“嗯……往常大家也這麼期待煙花大會嗎?”
“主要是勇者操辦宣傳得好。”
“不至於,應該是抽取樣本的偏差,社交禮儀的回答吧。”
雪之下雪乃時不時冒出一些問題,白影流暢作答,一派忠臣的模樣。
雪之下父親開著車,冷聲道:“怕是你偷偷摸摸做了什麼,不想讓雪乃知道吧?”
“一切都是為了讓煙花大會精彩起來。”白影理直氣壯道,“我們都在試圖讓煙花大會變得更好,大哥卻在陰謀論,質疑這個,質疑那個,未免令人心寒!”
雪之下父親不以為然地冷笑,對於敵人不進行懷疑懷疑再懷疑,難道還講江湖道義?
“本來我是不同意進行什麼樂隊表演的。”
雪之下雪乃淡淡說道:“煙花大會聚集不同年齡階層的人,樂隊表演太偏向於年輕人,容易弄出意義不明的冷場……”
“我就喜歡樂隊表演。”雪之下父親旁敲側擊地嘗試說服。
“現在的話,既然想做點事情,那就得冒一些風險,將風險調整到可控範圍內,這就能夠接受。”雪之下雪乃說道,“父親通知一下姐姐吧,我想看看她和結束樂隊的表演,姐姐那邊肯定也有一些計劃吧。”
“呃……好吧。”
雪之下父親答應下來。
他看了眼後視鏡,白影正朝自己露出毫不掩飾的奸笑,握方向盤的手都不禁緊了一下。
可惡的叛匪!
雪之下父親忽然說道:“雪乃,放手去做吧!”
“沒錯!”白影緊跟而上,鼓勵道,“有什麼想法就去驗證,有什麼機會就去把握,竭儘所能的思考和行動,將這場煙花大會辦得更加精彩!哪怕失敗或者出岔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到時候隻要將大哥推出去背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雪之下父親:“?”
“我才不想失敗,白君可不要小看人。”
雪之下雪乃輕哼一聲。
“好好好……”
白影慈祥地連連點頭。
雪之下雪乃:#!
TMD!功勞都被叛匪拿了,自己隻能預定背鍋位,豈有此理!
不行!我得好好表現一下大人的實力!
雪之下父親略微醞釀,開口說道:“所謂經驗是對成功的複刻,或許在理科上,經驗是清晰且明了的,能夠越修越高,支撐起高樓大廈,但在其他地方,經驗更多的是一種判斷依據,無法適應產生變化的環境……”
“父親,已經到了。”
後座上,雪之下雪乃看到了自己的公寓,微微給白影一個眼神。
雪之下父親有點憋,還是將車停在路邊,看著雪之下雪乃和白影下車……等會兒!
“你下車乾什麼?”雪之下父親笑道,“老弟,我送你回家,不用路上打車或者坐公交。”
白影誠實道:“勇者好像有什麼話要和我說,以眼神暗示我下車。”
雪之下父親瞪大眼睛,搖下車窗,將腦袋探出去,表示強烈關注,隨時準備拚死勸諫!
“……”
對於老父親明目張膽的嚴防死守,雪之下雪乃無語了一下,本來還想試著逼問一下,進行‘你是不是在幫我?’‘你想幫我又不好意思直說吧?’‘你這傲嬌’的三段遞進式攻擊,感謝一下白君的提點和勸告。
父親還是有些礙眼了。
雪之下雪乃遲疑了一下,捋捋鬢發,輕聲說道:“白君,讓我們把煙花大會辦成一場回憶吧。”
不是一次任務,是一次精彩開心到能夠成為回憶的經曆。
“勇者且放心!”
白影比了個拇指,氣勢十足道:“妥妥的!”
“我說啊……”雪之下雪乃歎了口氣,略微不滿道,“白君的文字功底隻有這種程度嗎?這樣的水平可沒辦法進行創作。”
白影略作思索,恍然大悟,表情嚴肅,語氣熱烈地抬手抵在嘴邊,仿佛拿著一個話筒似地激動吐詞:“東京電視台特彆新聞!東京電視台特彆新聞!東京電視台特彆新聞!千葉縣煙花大會取得圓滿成功,各國遊客給予高度讚揚,好評指數99%,可謂曆代以來舉辦得最為成功的一次煙花大會!此次煙花大會由雪之下雪乃小姐操辦,令人震驚的是她隻有16歲!年齡看似高中生,實則智商遠超常人,真是前途無量,年少有為,吊打姐姐,必能帶領雪之下家衝破大氣層,直達天際呀……”
“偏愛立身山岩中,蟄伏根絡待東風。青芽破土雖三寸,萬嶺千山我作峰……我草!”
是光!是電!是旋風衝鋒龍卷風!
白影繞著汽車左右橫跳,雪之下雪乃逐之不及,一番糾纏後終究是無法將對方逮捕歸案,扛不住白影還在往外飆詞的誇誇奇談,加上父親還在一旁投以‘洗海帶喲’的目光……
“白菌,明天不準遲到。”
雪之下雪乃有些氣惱瞪了幾眼白影,轉身朝公寓而去。
笨蛋,這時候說點一起加油的話很難嗎?
唔……自己和白君的關係,是不是已經有所突破了呢?知道了一些白君的小秘密,這次煙花大會,白君又很主動熱心地幫自己忙,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誤解了什麼……
還是想想怎麼將煙花大會辦得更加精彩,等到開始那天,就把白君逮住一起巡邏,確保煙花大會舉辦順利,強求關係有什麼定論,未免有些南轅北轍了。
“……”
雪之下父親目送雪之下雪乃,隨後緩緩轉頭看向白影。
公路,自己在車上,叛匪在車下!
一言以蔽之:我有槍!
“大哥的眼神有些敵意,莫非是我做錯了什麼?”
白影拉開副駕駛,坐進車裡,係好安全帶。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活著就是個錯誤。”
雪之下父親語氣深沉。
“什麼?我竟然能成為人類社會從來達成定論,權衡對錯的標準?”白影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哥真是謬讚了,我還沒那麼重要。”
“哼!”雪之下父親冷哼一聲,拿出成年人的底氣,“這是我的車。”
“那邊是勇者住的公寓。”
白影抬手一指。
“哈哈哈哈哈——我這輛車怎麼樣?坐得舒服吧?”
“馬力強勁,內部裝飾彆有一番風味,引擎聲悠長有力,材質彈性柔軟,坐起來非常舒服。”
“?”
雪之下父親懷疑白影在講葷段子,但沒有證據,若是自己就這一點展開攻擊,怕是會被‘你好懂啊’反擊,略作思索後,還是老老實實開車將白
影送到一處公園外麵。
當然,為了表示一下敵意,車特地停在一個距離公園最遠的拐角。
讓你多走一段彎路,以示懲戒!
贏!
……
……
從東京下北澤來到千葉縣的結束樂隊,在電車站和雪之下陽乃彙合,由專車接送,一同前往煙花大會舉辦地點。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伊地知虹夏作為領隊,還是選擇抓住這次難得的表演機會,經過雪之下陽乃的調節,姑且將這次‘出差’給確定下來。
外地演出、專車接送,似乎還是一輛豪車?參與一場盛大活動的表演……
後藤一裡略微思索,恍然大悟——我成角兒了?!
“波奇醬又開始融化了。”
“這是軟化,此狀態下的波奇,非常容易答應彆人的條件,比如這樣——波奇,借我錢,我看上了一把新貝斯……”
啪!
“涼!”
“前輩很缺錢嗎?那個、我倒是有一些零花錢,就——”
“就算了吧!喜多,涼的家境好著呢,平時零花錢也不少,隻是她喜歡大手大腳地買樂器和唱片,平時基本不存錢,手頭一直都是很緊的狀態,將錢借給她是件需要做好覺悟的事情。”
後座上幾人本來有些拘禁,聊著聊著不禁又恢複平時的狀態。
副駕駛位上,雪之下陽乃笑道:“大家這種心態很不錯,待會兒麵試要是沒通過,應該不會太傷心吧。”
“唉?”後藤一裡茫然道,“麵試?”
“當然,畢竟煙花大會不是我主持,是我的妹妹雪乃醬。”雪之下陽乃歎了口氣,“雪乃醬可是個非常嚴厲認真的人,哪怕是作為姐姐,我的麵子也不怎麼好用呢……”
“哈哈,不用那麼擔心。”雪之下父親開著車,“雪乃還是很好說話的。”
“對啊。”雪之下陽乃揚起嘴角,往妹妹頭上潑臟水,“她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當麵指出彆人的錯誤,然後數落糾正,如果敢頂嘴的話,就會非常毒舌地挑刺——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喲。”
後藤一裡已經死了。
“波奇醬!振作一點!”
“啊哇哇……前、前輩,我有點慌了。”
“沒關係,我也很慌。”
已經從辦公室擎天柱轉製為貨拉拉司機的雪之下父親,很快將一行人帶到現場,交錯縱橫的道路間,一個露天舞台已經大體上搭建成型,周圍還有一些人正在進行著忙碌的準備工作。
雪之下父親很快領著一行人,找到正在拿著文件翻看的雪之下雪乃,以及在旁邊杵著,手持一把木棍塑料長兵器,身穿夏季運動服,除了臉還算帥氣,渾身上下透露著猴戲感的叛匪。
“上司一張嘴,下屬跑斷腿,勇者的乾勁有點滿溢,說既然要準備樂隊表演的舞台,那就再增添點色彩……”
白影手中長棍一抖,呼呼呼地一陣陣風聲裡,棍子繞著他手臂轉動,從胳膊轉到脖子又轉到腰上,一個恍惚間便從新落在他手掌之中,伴隨一聲嗡響的突刺,長棍穿過地上三朵紮起的塑料花,將其挑起間又是幾個轉動。
一看就是蹬獨輪車丟飛刀拋球三項全能的角色。
“你還會武術?”
雪之下父親眉頭一皺,這樣一來豈不是武力扼殺的計劃就泡湯了?
“我不會武術,我隻是站在武術的儘頭罷了。”
白影抬手將長棍負於身後,三朵塑料花落在腳邊,一派高人風範地說道:“其實我更想表演三英戰呂布,讓勇者出演方悅,讓我一戟把放倒,然後比企穀雲長與折木翼德同我鏖戰,最後安潔玄德一出手,我就狼狽地逃下台……可惜太長不念誓死不從,真是不顧大局。”
正在幫忙紮花的安潔莉娜裝作沒聽到。
“父親,姐姐。”
雪之下雪乃打個招呼,今天她穿著便於外出活動的襯衫,露出纖細卻足以倒拔蘿卜的胳膊,考慮到要進行一些體力勞動,並沒有穿平日的長筒襪,運動鞋裡蔓出的白色襪邊裹著小腿。
這就是陽乃姐的妹妹?看上去確實有點冷淡,但不是陽乃姐說的那樣,像個古板老婆婆吧?
結束樂隊四人有點好奇地打量。
“你們就是申請表演的樂隊吧?”
雪之下雪乃的目光移過來,直截了當地說道:“樂器已經租借準備好,你們跟我來表演一下吧。”
歡迎來到千葉——
你們可以上台表演了。
我收回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