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陽乃有些捉摸不定,剛才混球是把目光釘在自己手上的吧?自己把手往哪兒放,他的目光就跟著往哪兒挪,活像自己手上有引力似的。
現在想想的話,混球為什麼要和自己訂一個互不乾涉協議?雪乃醬當時也在場,為什麼沒有和她也訂個協議?
從協議內容上來判斷自己和雪乃醬的差彆……以前偽裝出社交達人形象的時候,自己習慣自來熟的肢體接觸,對於部分人而言,這種行為能更好地拉近關係。
雪乃醬做不出那種背後拍人肩膀,笑哈哈和朋友突擊打鬨的事情,畢竟雪乃醬沒有朋友。
得出結論,為了避免自己突然襲擊,那家夥引誘自己簽訂一份如今想來意味深長的協議。
嗯——順著這個思路琢磨的話,那個混球和母親的行騙錄音裡,他扮演的跟蹤狂演戀手癖變態語錄,可謂是百分卷考出一百二十分的成績。
得出結論,白影有戀手癖……嗎?
剛才他突然做出那種格外顯眼的舉動,不可能沒有自覺。混球彆說演戀手癖變態,之前戲弄櫻島麻衣的時候,演戀足癖變態也是活靈活現。那家夥騙起人來,完全是一張臉接著一張臉地演,要對戲就得隨機應變。
雪之下陽乃琢磨間,啞然一笑。
琢磨這真不真假不假都不重要的事情乾什麼?逗混球玩還得小心被玩進去,有這功夫不如籌劃一下以後。雖然去陣出本意是散散心找找樂子,但意外地接了個活。
我喜歡音樂嗎?還是不知道。
雪之下陽乃背著吉他離開電車站。
要說東京音樂潮流彙聚程度較高的地方……去下北澤看看吧。
……
……
白影邁步走下電車,拖著行李箱,哼著歌,還沒走多遠手機就響了起來。
“你好,我掐指一算,你這命那是相當的好,以後必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長命百歲。正所謂天有陰晴,月生圓缺,地走起落,你的運勢若是太好,就該稍微走點黴運,例如期末考試寫錯名字……”
另一頭靜靜聽他說完話,熟練地全部無視,開口單刀直入。
【白君,櫻島麻衣宣布退隱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我乾的。”
【我可以理解為認罪的意思嗎?白菌還真是不得了,能讓一個大明星宣布退隱。】
“我可是專業黑粉,精通無死角找茬和專業定向爆破。但這隻是一次節點勝利,勇者plus必然會玩一出退隱複出的戲碼。”白影頗為舒心地說道,“姑且算是報了勇者plus的一箭之仇。”
【所以你究竟乾什麼了?】
“如果用勇者能夠非常感同身受的描述——你一覺醒來發現床上還躺著你姐,對其進行一通傷害為0的怒斥。”
【那種情況,我覺得自己應該會嘗試一腳把姐姐踹下床。】
“你來到客廳就發現你媽坐在沙發上,宣布要對你進行重點培養。從此你媽要和你同吃同住,並且上學陪讀,時刻監督你接物待人的言行舉止,以將你培養為優秀的家族人為第一己任,以讓雪之下雪乃更加偉大為畢生目標……”
【那我就該立刻對白菌進行滅活。】
“我最多是那個幫忙開門的。”
【嗯?姐姐母親都有了,父親呢?】
“你爸?”白影歪頭琢磨了一下,類比道,“你爸認為你姐更合適,天天讓你姐和你學學。”
【還真是夠亂。】
雪之下雪乃大致弄明白了,目光看著周圍稍顯老舊的建築物,淡淡道:“換言之,白君讓櫻島麻衣看到了真實,間接導致櫻島麻衣從演藝圈退隱,完成一個黑粉的最終勝利。”
【一般厲害,多誇幾句!】
誇你?你這分明就是欠懟。
雪之下雪乃先醞釀了一下話語,冷聲道:“櫻島麻衣沒有乾掉白菌,還真是寬宏大量。”
【勇者plus都把我給追得跳河了,嘖!生氣不好發泄,就往我這個無辜路人的頭上遷怒,要不是鄉下公交車來得太慢,我的跑路計劃肯定一帆風順。】
跑路?白君已經從陣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