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雪乃的感想確實很多,因此落筆如飛。
【抵達陣出第一天,我遇到偶然來此旅遊的父母和姐姐,原本寬鬆了些許的心情變得緊張而沉重,對這片地方新奇的景色沒有太多記憶。那一刻我覺得自己並沒有出來旅遊,依舊呆在原本的環境之下。那時我對家人混雜著正麵與負麵的評價,討厭又憧憬的姐姐,依賴又沒用的父親,強硬嚴厲又想得到她認可的母親。】
【在這次旅行中,我看到了家人的另一麵。相比於山川草木在眼裡的倒影,人心是更為深邃的風景。】
白影:“在我家鄉,大家小時候寫作文,都很喜歡虛構父母與自己的溫情小故事,勇者是想這麼寫?”
雪之下雪乃淡定道:“對我而言,這就是修學旅行最大的意義,沒有作假。另外我覺得不管在哪兒,應該沒什麼學生寫下麵這段話吧。”
【母親會征求我的意見和選擇,並對此以閱曆和經驗評價,再說出一些道理來讓我選擇。此類事件不少,便挑一個不知何時發生,隻是我印象頗為深刻的例子。】
【在一次父母友人拜訪過後,母親詢問我為何不向長輩微笑,我回答不想笑所以沒笑。母親給我講了些聽不太懂的社交禮儀,告訴我一個作為晚輩要以微笑向長輩表達敬意,體現自己守禮的結論。後來我便學著笑,大抵是矯飾出來的乖巧,不想開口說話,沒有想到交談的意義,過於單調的笑容,大概得到了他人表麵認為乖巧懂事,實則覺得不討喜的評價。】
【母親或許是覺得給了我選擇和表達的自由,她便得了寬容。以道理和經驗進行教導告誡,她就做到了教導。我學會了要用行動體現長幼的禮節,她想來定是成功的母親。我隻是個無能且失敗的女兒,微笑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進行不是詢問的詢問,給予並非選擇的選擇,若是回答得不合心意,便會施加勸說和道理,以母親之於女兒的權威,將偏離心意的回答拉回正軌。強硬、權威並且虛偽,擅長使用名為道理的武器,進行不見血的暴力。這便是我很長一段時間內,對於母親的印象。】
“好!”白影鼓掌,建議道,“把你姐是個天才演員的事情也加上去吧!”
“白菌彆胡亂指手畫腳,這是我的修學旅行,又不是姐姐的。”雪之下雪乃橫了眼白影,邊寫邊聊天,突出一個遊刃有餘,“我討厭謊言和虛假,但又不是低能。姐姐的事情,用不著我來開口,而且那麼寫才是偏題。”
白影靠著椅子,得意道:“我就很喜歡騙人和弄虛作假。”
“好像確實如此……”
雪之下雪乃停下筆,沉吟道:“我卻沒那麼厭惡的感覺……肯定是因為知道白君是個傲嬌。”
“輕小說真是害人不淺。”白影語重心長地說道,“勇者不要學了個新潮的詞就到處亂用,實在是太ky了。”
“ky……白君真有資格說彆人不會看氣氛嗎?”
“你就說你k不ky吧。”
“比不上白君ky……嗯?你該不會覺得這樣就能打擾我寫報告了吧?”
“勇者,你這不就ky了嗎?”
“有閒情在這裡指指點點,白君還是回頭看看自己的劇本要怎麼寫吧。修學旅行報告三千字,我已經快寫出一千字。”
“你已經寫完了,可以休息了。”
“從寫完第一行開始,每一行的字數都已經定下,白君莫非無法理解加減乘除的算法?畢竟是白菌呢,不會高級行為也很正常。”
“你確定這東西能給老師看的?”
“平塚老師負責帶隊,報告自然是給她看的,彆的老師看也無所謂。”
“可憐的平塚老師,這就是跟著出來修學旅行的代價吧。但寫這種東西,你當心得低分。”
“那隻會讓我覺得好笑。”
“哎呀,十六歲就要有十六歲的樣子,瞧瞧你寫的這都什麼東西?感慨人生,批判父母,點評家庭,這是你這個年紀該寫的東西嗎?勇者又想成為新時代的卡密了?聽我一句勸,重寫。”
“拍電影,寫戲劇……白菌就沒個十六歲的樣子。”
“勇者啊,你寫這個不太利於家庭和諧。”
“想不出理由了?想不出就去改劇本,也彆忘了寫作業,白君~”
雪之下雪乃低頭繼續寫修學旅行報告。
那流暢自如,思路源源不斷,感想取之不絕,偶有一兩句妙語的創作進程……
可惡!勇者寫得這麼順利,簡直比自己啥也寫不出來還難受!
白影哼哼啊啊地跌倒在木板床上,摸出手機。進黑粉群看看自己的江山吧。
忘記手機的存在,就是魔道導演最大的失敗……
“我草!這裡有信號阻斷器?!”
雪之下雪乃瞥了眼哀嚎的某人,嘴角輕輕一抿,微微翹起。
感覺作業寫得更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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