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三重境界(1 / 2)

不平靜的日常 惰天使 6060 字 2024-11-17

“嘶——結果是個恐怖片嗎?我還以為是童話故事!”

一個學生搓搓胳膊,仿佛還能看到聽到老人拔頭時的場景。

同伴搖頭道:“畢竟是那個白影同學,怎麼可能會表演正常的故事?木匠抄斧頭砍腿的一下就夠嚇人的……”

“是啊,如果不是那一下,我都沒想到原來那是人偶不是真人。”

……

“那個人偶是怎麼動起來的?”

“舞台上好像有線垂下來吊著的樣子。”

“歌是誰在唱?最後致意的那個聲音嗎?”

“應該是播放的錄音吧。”

……

“櫻島麻衣!真是櫻島麻衣啊!”

“可惜櫻島小姐戲份太少了,應該演主角才對吧?”

“額,我覺得想演能把手腳換來換去的主角,人類還為時尚早。”

……

“原來白影正常表演,能演得這麼厲害啊。轉個身的功夫換衣服和頭套,就能切換出不同的聲音,一個人演幾個人的戲。”

“人偶小姐的配音也是白影吧?我記得以前走廊上他演什麼女王和女仆的時候,就是一個人演兩個角色。”

“完全聽不出來相似性……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行為更讓人印象深刻。”

“……剛才我突然感覺白影很帥氣。”

“現在呢?”

“還得是校園七怪之首。”

……

“那些歌聲真好聽啊,是誰唱的?”

“肯定不是現役的歌手,要不然早火了。”

……

“你說那個人偶身上的黃金白銀玉和寶石,究竟是真的假的?”

“肯定是假的啊,誰會為了演戲那麼搞啊。”

“人偶明明頭做得那麼逼真,身體其他部分的配色和細節卻沒弄。”

“弄出那些細節,就是【嗶嗶片】了吧。”

……

“父親……”

千反田愛瑠收回望著舞台的目光,有些按捺不住地側頭問道:“你覺得人偶小姐最後究竟是死掉了,還是忘記了一切,亦或者假裝自己忘記了一切?”

明明做到了爺爺所說的一切,最後的樣子卻又被爺爺給否定,人偶或許不會死掉,但心會死啊。

“愛瑠。”千反田父親輕輕歎了口氣,“你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人偶,但我要如何確信你是孩子,不是被束縛的人偶?”

你現在依舊堅持著父親曾經給予你的目標,這究竟真是你的目標,還是在父親束縛下做出的回答?

“唔——”

千反田愛瑠皺眉沉思,她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源頭確實在父親從小的教導,就像是表演中的人偶小姐,遵從爺爺的教導去成為一個具有美德的人。被騙過,被幫助過,去幫助過,去拯救過……那些都是人偶小姐經曆的事情,已經不是簡單脫胎於爺爺要求的事物。

自己如今的想法,源頭是父親曾經的教誨,但那隻是種子。

開出花朵的,是自己在陣出跑來跑去的足跡,灌溉養分的,是自己和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之間產生的交集,結出果實的,是自己嘗試去做的一件件事情。

這不是種子,但終究是從那顆種子裡生長出來的願望。

正因為如此,父親才會猶豫和愧疚,無法真正給予認可。

怎麼解決?

果然還是得找人幫忙啊,自己不太擅長解決這種問題,隻會一個勁兒努力強調,繼續這麼堅持下去,很難得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吧。

我的心中沒有迷茫,所以該毫不猶豫地求助了。

“父親,你先等等!”

千反田愛瑠說了一句,起身從舞台外圍跑向另一頭,留下麵麵相覷的父母。

……

人偶和爺爺,大概是說雪之下家的事情?

你們鬨家庭矛盾,那我就把矛盾寫成戲劇來演是吧?可怕的部長。

倒是人偶小姐和稻草人先生……

“守護田地,驅趕鳥雀的是稻草人,沒有這種任務的話,稻草人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也不知道部長創作的時候,是不是借鑒了小王子的故事。”比企穀八幡自言自語道,“因為交換了眼睛,所以才有人偶小姐和稻草人先生。對彼此都有著獨一無二的特彆意義,是擺脫偽物而成為真物的升華。”

“人偶小姐散架的時候都還能說話,很正常,因為她還有稻草人先生的眼睛?最後一副恢複出廠設置的表現,因為所有經曆的一切,都被給予自己目標的人否定,從而一切行為都失去了意義?”

“沒有了人偶小姐的眼睛,稻草人先生就是一堆杵在田地忘了回收的稻草,否定了經曆一切的痕跡,人偶小姐就是那個爺爺的孩子。”

倒不是突發奇想,隻是分享一下自己的感想而已。

比企穀八幡:“折木你怎麼看?”

“是啊……會讓千反田動搖到那種程度,隻有最初給予她方向的人吧。”

折木奉太郎鬆開捏著劉海的手指,會出現那

種情況,唯一的理由就是千反田和她的父母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乾涉……不,千反田是堅強的,但在某些時候,那種堅強會呈現負麵結果——強行對峙,寸步不讓,沒有回轉餘地的衝突。

那樣很可能會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畢竟和父母間產生意見上的衝突……硬來應當是最後的手段。

作為一隻成功把父母拖到‘兒子好好活著,以後能好好乾事兒就OK’的鹹魚,折木奉太郎對此深有體會。

要和父母說‘我沒有任何遠大目標和未來想法,隻想普普通通地過日子’,那八成得激起來自父母的認真教育態度。但把話藏著,考普普通通的成績,做普普通通的事情,從來不開口提任何色彩的話語,自然而然就能把父母的期望給壓下來。

雖然之後考總武高,讓父母的想法發生反彈就是了。

“比企穀,你的父母是什麼樣?”

“嗯……”比企穀八幡隱隱明白了什麼,“當然沒有千反田或者雪之下家他們那麼複雜……非要說的話,我當他們是父母,他們當我是兒子,就這樣。”

什麼和父母當朋友,認真談話,來自父母的期望和壓力之類的事情,距離自己這個平平無奇的高中生太遠了。

比企穀八幡遲疑道:“如果是家庭問題的話,千反田同學雖然看著是個長輩眼裡的好孩子和乖乖女,但本身可是很倔強的人,總感覺會鬨成自己傷害自己的場麵吧……折木,你要就這麼看著,等她來找你嗎?這種事情,她能夠來找你嗎?”

“你今天非常煩人,為什麼?”

“隻是突發奇想,想要看看部長眼裡的世界而已。”

比企穀八幡鎮定自若地給壓力:“稻草人先生,人偶小姐可能在哭哦。”

“我記住了。”

折木奉太郎瞥了比企穀八幡一眼,起身離開座椅。

比企穀八幡連忙跟上,自覺無所畏懼,折木又不是部長,有什麼可怕的?說到底自己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了吧!部長都已經把自己看得光溜溜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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