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和比企穀、由比濱好好談談。
不管用什麼辦法,讓他們和好就足夠了。
雪之下雪乃揉揉有些疲倦的眼睛,起床洗漱,換衣服。
她昨晚就已下定決心。
自己無所謂的……反正還有那個渾身帶戲的家夥,所以沒關係。
雪之下雪乃走進客廳。
“呀吼!goodmorning,雪乃!”
客廳沙發上,一個麵容與雪之下雪乃有幾分相似,但短發過耳,胸懷寬闊的女子打著招呼,笑容燦爛。
旁邊的餐桌上已經準備好早餐。
雪之下雪乃揉揉眼睛,退回走廊。
大清早就看到了臟東西,一定是還沒睡醒的緣故。
再來一遍——
雪之下雪乃走進客廳。
“呀吼!goodmorning,雪乃!”
女子笑容燦爛,一絲不差地複刻招呼。
“……”
放棄吧,這不是夢。
雪之下雪乃認輸般歎口氣,完全不掩飾嫌棄,問道:“早,姐姐——你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
“當然是擔心雪乃出車禍之後會不會想不開。”女子笑眯眯地招呼道,“來來來,快吃早飯吧,你待會兒還得上學——嗯?”
提及車禍,女子眉頭微微一動,捕捉到自家妹妹臉上閃過的一絲沉鬱。
雪之下雪乃在餐桌旁坐下,冷淡地重申問題:“你怎麼跑我這兒來了?大學也是要上課的吧?”
“唔,過來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當然已經請過假。”女子拖著腮幫子,看著雪之下雪乃拿起麵包。
雪之下雪乃將麵包放下,麵無表情地和女子對視幾秒,對方臉上的笑容完全沒有變化,反倒是雪之下雪乃有點扛不住,最後敗給對方似地錯開目光,隨口轉移話題問道:“家裡的事情……商會還是競標?”
“不是啦。”
女子愉快地笑道:“一片早就拿下來的項目最近要開始動工,我就是過來收個尾,代表公司同住戶簽個拆遷協議,大部分事情都是彆人乾的,用流行的話來說,我就是刷刷資曆,蹭蹭功勞,學學工作過程啦。”
“哦。”
雪之下雪乃低頭開始吃早餐。
“雪乃呢?回日本還習慣吧?”
“嗯。”
“在學校裡遇到麻煩的話,可以找小靜幫幫忙喲。”
“知道。”
“最近的私塾課程能跟上嗎?覺得吃力的話,這裡有一個金牌姐姐講師噠!”
“——!”
雪之下雪乃默默把湧上來的情緒壓下去,迅速解決掉早餐,無視絮絮叨叨的姐姐,拎上書包走向門口,充分用行動表現不想和對方交流的態度。
總把人當小孩子看……來氣,更來氣的地方在於,自己對此越來氣,對方就越來勁。
總之,回避也是一種戰術。
“雪乃啊——當時那個出車禍的學生,好像和你是同校?”
準備出門的雪之下雪乃動作一頓,腦子裡不由閃過某人那‘正道邪道’的應對方式,皺眉回道:“和那位比企穀菌沒有關係,我既不是被纏上也不是被人莫名其妙脅迫——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姐姐用不著關心,也彆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砰。
房門關上。
雪之下雪乃並沒有看見,她回那番話後,餐桌邊的女子愣了好幾秒,露出古怪的表情。
……我被雪乃預判了想法?
——有趣!有秘密!
等安排好拆遷事宜,就去總武高逛逛,順便見見小靜。
……
……
討厭的姐姐上門,處理車禍事件的後續……
雪之下雪乃走在去學校的路上,情緒有點低落。
沒關係的,至少還有那個惹人生氣的家夥,所以沒有關係。
雪之下雪乃腳步一頓,看向前方拐角——從那裡拐過去之後就是總武高的校門。
在這拐角處,比企穀八幡按著自行車,向外探頭探腦地觀察,他表情凝重,神色緊張,渾身上下散發著強烈的可疑氣息。
“嫌疑犯菌在謀劃什麼?快說出來給警察聽聽。”
比企穀八幡猛地回頭,看清來人,鬆了口氣,煩躁道:“雪之下!現在情況很嚴重,我沒空和你鬥嘴!”
“嗯——?!”雪之下雪乃眼神一凝,盯著這個讓由比濱傷心的罪魁禍首,發出冷冽似風雪的一個語氣詞。
“……”
比企穀八幡一下從自由自在的棕熊變成被蛇盯著的青蛙,弱弱地辯解道:“情、情況真的很嚴重啊,我沒騙你……”
雪之下雪乃皺眉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是被白菌傳染到晚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