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踞贛州以西,私下默默發展勢力,就算以優異的政策待民,至多形同那一方暗中的諸侯,隻要被官軍發然,在這亂世之中依然是難以自保的。
眼下就是與陳顒結盟,這盟約也不過是能保她們一時,但這些都是後話了,還是回到眼下的事情,她不得不往最壞的地方想,如果趙繼祖當真是首尾受敵,最終導致失敗身死,那陳顒當真甘心隻與他們這支擁有強悍戰鬥力的明軍結為盟友,而不是突起而攻之嗎?
當然啦,她並不如魏十三了解陳顒,但念頭既然轉到了這裡,她就果斷地做出了決定。
不管他的身上有多少秘密,也不管他所謀的是否超出他的想象,既然選擇了相信,就當是放權讓他去做,至少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決心。
當下,她收拾起幽怨的小眼神,細聲輕語伸手從後邊摟過:“你想要做決定,可以無須顧忌奴家的。奴家十三歲便隨軍前行了,馬上騎術也不會比他們這些人差,而且你應該知道,人家對你的計策已經十分信服了,至於結盟的事情,還是等到戰事熬一段落之後再去商談吧,返回上猶城的事情更是不著急。”
她一下子變得聲音和說話的味道,魏十三自是滿頭霧水,一時間猜不到原因。
既然猜不到,他就懶得去猜了,也懶得去掰開馬夫人的手。
眼下的這種情況,魏十三卻是是有追擊的心理,不僅僅是個人的恩怨,更有宋青、鄧碩、餘龍的兄弟沙二當家等上百條人命:“我知夫人並非嬌弱之軀。但今日不比往日,如今我們軍中雖是步騎皆有,製度陣列方麵也逐漸在完善,若是真的想要乘勝追擊,那就必然步入贛東腹地,到時候,若我們與趙家軍開戰,莫不說我們與陳顒沒有約定,就是有了,若我們受損嚴重,也難以保證他們不會違反約定對我們出手。”
初次沒有遭到魏十三的拒絕,馬夫人心中竊喜。但與此同時,也皺了皺眉頭,將胸脯貼在他的背後,順便將下巴枕在魏十三的肩頭上:“不止威武之名遠播,更這般溫柔細心,魏統領如此迷人,奴家十分該如何感激呢?”
“夫人無須如此客氣,折殺屬下。軍中倉促,不比永平,還請娘子將就。”天色甚晚,涼風颯颯,魏十三卻是感受到了緊貼背脊的兩抹燥熱,不的說,儘管有些不道德,這種幾當人妻的嬌人確實無論風韻還是味道都恰到好處,也難怪曹老板如此沉迷呢。
再如此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當下有不是適合辦事的地方。
乾咳兩聲過後,他忽地借口去收拾帳幕、準備安歇。
馬夫人怎會肯,她伸手摟住他的腰:“長夜漫漫,魏統領就此回去了,豈不無趣至極,何不到奴家的營中去坐一坐呢?”又解開了魏十三的披風。
“一路上來,奴家就見魏統領立於軍中運籌帷幄,這件披風披在統領身上隨風飛揚,又是隨統領臨陣殺敵。上邊肯定沾染了魏統領的將帥之氣。”說到這處,她婉轉一笑,“現在將它贈與我吧?”表麵上是詢問,實則上卻未等魏十三回答,已經將那披風披在自己身上。
“夫人現在可謂是一城之主,要什披風沒有?”魏十三愕然。
馬夫人心頭一鬆,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習慣了魏十三折個種保護自己的冷漠,又是一笑:“魏統領如今莫要稱呼人家為夫人了,奴家本姓付,小名兒,……”
恰逢魏十三轉身過來,她抿著嘴笑,眼波流轉,微微低下頭,“你便喚奴家作月奴。”
言罷,兩人相對無言,直到魏十三回到帳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要我這破披風作甚?難不成要拿回去抱著睡覺?魏十三搖了搖頭,不再想那些變態的事情。
若是真的進入敢動一帶,後麵的事情他還需要細細思量,獨自一人回到營帳中,秉燭夜看,反複推演,拉長開地圖,直到天拂曉之後又叫親兵請來諸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