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姐兒,救皓哥兒的人,我也瞧過,他們都是跟在皓哥兒身邊的有些年景的人,他們若要背叛皓哥兒,何須等到今日,會不會是外麵進的人?”
坐在輪椅上的沈彩雲遲疑地問沈檸檸。
沈檸檸曈眸流轉,輕聲道,“雲姐兒你覺得咱們府內的守衛如何?”
“自是最好。”沈彩雲認真回答道,“府上侍衛皆是隨阿爹和大伯出入過沙場之人,守衛咱們府上從未犯過錯事……”
她們府上的戒備素來森嚴,都可與皇家守衛都可比肩。
想到此沈彩雲心口一緊,青天白日裡,更不可能有外人入府,那皓哥兒落水隻可能是府內之人。
見沈彩雲眉心微蹙,沈檸檸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事怨不得任何人,如你所言跟在皓哥兒身邊的人,少說也有三年五載的光景,這樣的人能一直安然地跟在皓哥兒身邊,做到不顯山不漏水。”
沈檸檸的語調輕緩,不疾不徐,
“到如今才對皓哥兒出手,想要製造成皓哥兒溺水斃命的意外,這說明在以前就有人想對皓哥兒和啟哥兒出手,這隻是時間和時機的問題。”
是啊,能想方設法通過沈國公府和她奶篩選,甄彆,順利呆在皓哥兒身邊的人,怎麼會有好心思?
“檸姐兒,那咱們怎麼辦,這人藏得深,又如何能發現他……”
“發現不了嗎?”沈檸檸打斷沈彩雲的話,微微挑眉,“不過是六個奴仆罷了,一並殺了就是。”
聞聲,站在庭院內的六人齊抬頭,就看見沈檸檸麵不改色,眼無波瀾,可他們卻感覺到一股寒涼的殺意,檸姐兒不是說說而已,她要殺了他們。
他們是沈國公府的奴仆,自他們入府這命便是沈國公府的,就算是死了官府也不會追究。
“檸姐兒,不是我,皓哥兒落水之時,我第一個去救的人。”
“也不是我,我最先喊的人……”
“是我背皓哥兒回的屋……”
六人爭先恐後地表述自己沒有犯事的可能。
“吉祥。”沈檸檸喊了一聲,吉祥就跑進跟前,“機會隻有一次,讓他們依次交代皓哥兒事發的時候,他們都在做什麼,可有人證或者物證,能自證清白,若不然寧可錯殺,決不能留危險在皓哥兒身邊。”
檸姐兒麵上沒有一絲情緒,但吉祥能清晰感受,檸姐兒對他的不滿,是他沒有保護好皓哥兒。
瞥了一眼那六人,沈檸檸看似無意,實在心中已有成算,皓哥兒落水的位置,隻有在斜向方位的阿喜最有時機,她要的隻是再確認罷了,“開始吧!”
“是!”吉祥立刻恭順。回道。
跟上官端皓落水無關的人,自然是不怕被吉祥盤查。
手中拿來茶盞,沈檸檸輕撥著茶沫聽著,腦海中不斷演示皓哥兒落水的時候,這六人的局部行動不斷放大。
最終鎖定在站在隊尾的阿喜,阿喜麵色鎮定,但步伐不同於常人,走起路來比常人更加輕盈,他是有習過武。
前麵五個人說過皓哥兒落水之事之後,皓哥兒落水一事,也已經在沈檸檸腦海中還原,便更加確定,是誰在對皓哥兒動手,“殺了阿喜。”
聞言吉祥便舉起刀就砍向阿喜脖頸,感知到危險,人就會有求生本能,阿喜便不再隱藏自己有武藝這事,側身就躲過吉祥的刀。
吉祥眸光漸冷,阿喜竟然會功夫,吉祥的招式越發淩冽起來,阿喜不斷後退,眼見暴露就想逃。
飛來的茶盞擊中那人膝蓋窩,茶盞落地的清脆,那人膝蓋砸地的沉悶聲同時響起。
燭火映在彎刀之上,寒光冷冽,刀光過後吉祥的彎刀已架在那人脖頸處。
看著那人一眼,沈檸檸,“自小在我阿弟身邊安插細作的人不少,像你這樣蟄伏多年,未曾被我奶發現的倒是少數。”
阿喜噙著淚水,跪坐在地上看著沈檸檸,似乎深藏委屈,“小的不是,小的一直兢兢業業地服侍皓哥兒,還請檸姐兒明察。”
沈檸檸意味不明的淡笑,“難怪我奶發現不了你,做戲功夫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