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王冰得來的消息,那獐頭鼠目之人名叫劉成,是此間塢主家侄兒,平日裡遊手好閒爛賭成性,沒少做欺壓百姓之事。
塢主名喚劉安,與當地官府多有勾結,在堡中蓄養不少兵丁,其祖上更是漢室宗親,隻不過道家中落後失了爵位,一直生活在此地。
有趣的是,受傷的那年輕小夥先前在堡中借宿,兩日前不知因何緣由,被家主趕了出來。
今天劉成在鄉裡閒逛時,無意撞見對方,他心裡惦記人家包裹裡的東西,便順手摸了過去,沒成想這人還有點意識,慌不擇路下,劉成用摸來的短匕反揮一下,才傷了這人。
果然是個無賴!
“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小不點將東西收好,等傷者醒來交給對方。”
餘良交待一句,幾人便往看押劉成的地方走。
一陣寒風吹來,林間響起陣沙沙聲,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物資的事情要加快進度了,這還沒進冬季,天愈就發冷了。
......
“你們到底是何人?”
聽見腳步聲後,劉成慌亂地站起身,同時眼睛不停在四處亂瞟,高聲喊道:“我叔父乃是劉安,你們抓我意欲何為?”
叫喊聲自然傳進了餘良耳中,幾人對視一眼,眼底皆露出笑意。
王冰這群人穿著官軍衣甲,至於周黑那波穿著黃袍的手下,早已在先前密林戰鬥後,換上了戰死之人的衣袍。
劉成起先以為自己行凶,被官軍當場抓住,但一想到自家叔父的手段,心裡不由又安定許多。
在他一陣高喊後,身旁看守的士卒有些煩膩的抓住其肩膀,厲聲道:“休要嚷嚷!”
上過戰場廝殺的人發起狠,哪裡是他這種小紈絝經得起的場麵。
劉成當即閉上嘴巴,心臟七上八下的開始亂跳,就在他乾著急的時候,幾道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沒過片刻,餘良一行走了過來,他邊走邊道:“若再敢嚷嚷一句,便把你舌頭割下。”
劉成聽了頭皮一陣發麻。
他是劉安的侄子,祖上也是朝廷封的王侯,哪怕再沒落,骨子裡流淌著的還是皇家血脈,因此他在鄉裡中橫行霸道,官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曾聽過這種威脅的話,但領頭那人不容置疑的聲音,又不似有假。
劉成心裡憋著火,盯著餘良,急切道:“各位好漢,大家無冤無仇......”
“閉嘴!”
餘良怒斥一聲。
上輩子他沒少審訊社會上的二流子,眼下看著劉成,竟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不過入鄉隨俗的說法他懂,上輩子那種溫和的方式,可能在當下並不適用。
“啪!”
劉成臉上挨了個巴掌,旁邊王冰看向餘良,問道:“屯長,可是有疏漏的地方?”
餘良點點頭道:“問他塢堡內有多少人,兵丁分布情況,何時輪崗,劉安性情如何......”…。。
他說的很仔細,幾乎考慮到許多先前未曾注意的細節。
劉成想活命,所以很配合,甚至不惜將自己親叔叔給賣了。
“裡麵......堡內有兵丁一百六十餘人,我叔父他們都在裡麵......餘屯長是吧,不是......餘爺爺,王爺爺,你們都是官軍,想必是需要些吃食錢財,你放了我,我幫你們弄來,我叫劉成,是塢主的親侄子......”
“啪!”
劉成臉上又挨了一巴掌,餘良盯著對方迅速漲紅的臉,慢條斯理道:“問你什麼答什麼,不要多言,要聽話,懂?”
“心不是很乾淨啊,嗯?還有沒有忘記說的?”
餘良朝旁邊地上啐了一口,抬起頭看著瑟瑟發抖劉成。
“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