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騷動起來紛紛往後退,空出來一片場地。
隻見黑牛左手上撩,格住瘦子揮舞短匕的胳膊,右腿用力一掃,那人就狗啃泥般重重摔落在地,隨即便被黑牛一隻腳踏住後心,動彈不得。
亭舍外圍拐角處,還有數名黃巾軍卒看顧周圍環境,聽見院裡傳出的動靜,紛紛趕來,待至門口時剛好被餘良瞧見,他急忙朝眾人使了個眼色。
領頭那人是田二,見狀立即招呼眾人停下,黃巾兵卒扮成的難民再度散開,避免讓人覺察。
這時,被黑牛踏在腳下的那瘦子猶在掙紮,四肢亂舞著衝餘良嘶喊。
他也是有所依仗的,嘴硬道:“放...你可知我是何人,速速放開,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
“要不然定要你付出代價。”
餘良怔了一下,來到這人麵前,蹲下身子瞧了眼,片刻後,才發出聲冷笑。
“光天化日膽敢行凶傷人,就算你是本地鄉紳士族,也著實有些無法無天,此時還敢口出狂言,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你是何人?”
瘦子聞聲愣住,眼睛陡然瞪圓。
他正要說話的時候,就聽見眼前神色漠然的青年再度開口:“讓他閉嘴!”
既然人已經擒住,現在還不是聽對方聒噪的時候,黑牛應了聲,一把抓起地上的人,朝其後脖頸就是掌刀落下,那瘦子立時雙眼一翻,便失去掙紮昏了過去。
有漢一朝,殺人者死刑,傷人者入罪。
眼下這人被抓,既沒有惶恐也沒有求饒,想必是有所依仗。
餘良心中稍做計較,收起地上的短刀和包裹,來到那倒地的年輕人身旁。
對方約莫十六七歲模樣,身高八尺有餘,體型魁梧,臉盤方正,身上衣服有些破爛,摸過一把,尚還有氣息,隻是額頭燙的厲害。
少年手臂上有血跡溢出,餘良檢查了一下,是淺淺的一道皮外傷。
結合兩人體貌可以斷定,這人應是重病之後,遭宵小偷襲,餘良讓人抬起傷者,黑牛拎著那獐頭鼠目之人快速退出鄉亭,回去找周黑集合。
“餘大哥,咱們帶這二人回去乾嗎?”
黑牛跟在餘良身旁,不解問道,眼下糧食問題已經夠頭疼了,再領著這兩個累贅,以後日子豈不是更加艱難。
“這人生得獐頭鼠目,又氣焰囂張,想必是在鄉裡有所依仗,咱們不妨從他口中問些消息出來...至於這年輕人,純粹就是路見不平罷了,黑牛無需多想。”
餘良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也沒過多解釋,隻是簡單道了一句,便自顧自地朝前走去。
黑牛沒反應過來,但也沒說勸阻的話,隨即對周圍招呼:“所有人,跟我走......”
聽到他的聲音,餘良輕笑一聲,頭也不回道:“這鄉裡如今情況不明,你這大嗓門以後得收斂著些,萬一被有心人聽見,多少會有些麻煩。…。。
以後閉上嘴巴,少說多看。”
“諾!”
黑牛臉上一紅,弱弱應了一聲。
......
當餘良回到林子時,就被眼前情景嚇了一跳。
小不點編著草繩,周黑拎著長刀正在將一截胳膊粗的樹乾,砍成小截,王冰則是蹲在一旁捆雲梯,
他腦子向來靈活,心想如果真要搶那塢堡的話,必定要些用具,於是趁機做了幾架簡易的雲梯。
“餘大哥,是否還算順利?”
小不點看見餘良便笑,又把身邊的水囊遞了過來,後者接過並沒打開,而是看向王冰,說道:“此事稍後再說,麻子你先過來看看這人。”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