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會有人在常威麵前說類似的話。
級彆低的提及他父親,級彆高的就是老王頭。
這種倚老賣老的話——他必須得認真的聽。
現在夠資格在他麵前說這類話的人,根本不屑賣弄自己的身份,說這些話是認同,是期盼。
能在操場上無視戒嚴隨意走到,這老頭不是師長政委就是參謀長。
駐紮在津門的是66軍,前身是華北軍區第1縱隊。
該縱隊是以少數紅軍為骨乾,分彆於1937年、1938年、1939年在冀晉地區組成的30餘支抗日遊擊隊發展而成的。
其紅軍骨乾有在長征中給總部首長擔任警衛任務、後為八路軍軍部警衛團的部分警衛戰士,有參加過平江起義、堅持過井岡山鬥爭的中國工農紅軍第五軍第13團的部分紅軍戰士。
聽著老頭的口音,這位應該是警衛團出身。
“老班長的米粉是一絕,他當年還想開米粉店呢,唉,好多年都沒吃到過老班長的手藝。”
“前段時間他還做過,等我回去了請王爺爺再做一份,讓人給您捎來。”
“那得配上老班長親手做的剁椒。”
“嘿嘿,首長,您是會吃的。”
常威愈發肯定,老頭和老王頭不是泛泛之交。
能吃到老王頭剁椒的人可不多。
老頭沒有和常威聊工作,隻是回憶在江西根據地的往昔,沒用想當年這樣的口吻,娓娓道來都是一些瑣碎小事。
大首長為一把辣椒追著罵人,村花追到營地外麵提親,老鄉家的狗攆兔子......
龍組的人都坐在老頭身邊聽的津津有味。
最後說起反圍剿失敗,被迫離開根據地時有些傷感。
老頭沒談犧牲,沒談傷亡,隻是說起當年百姓送他們離開時的不舍。
“明明打了敗仗,老鄉們也沒怪我們,老大死了,就把老二送到部隊裡。”
“走的時候,老鄉把苞穀種子都給我們煮了。”
“舍不得我們走,過江的時候,還是撐著船過來幫忙擺渡。”
“老鄉自己的衣服填著稻草,把棉花偷偷塞到我們的被褥裡。”
“......”
離開根據地之後,他從來沒有回去過。
不敢回去啊!
每每念及鄉親們,他都心生愧疚,多少娃兒就犧牲在長征路上。
他實在無顏麵對。
不知不覺天色放亮,有警衛員跑來通知老頭回去開會。
老頭收斂起心中的思緒,爽朗的笑著站起來,拍了拍常威的肩膀,緩緩走入霧氣之中。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歌謠。
一送(裡格)紅軍(介支個)下了山
秋風(裡格)細雨(介支個)纏綿綿
山上(裡格)野鹿聲聲哀號
樹樹(裡格)梧桐葉呀葉落完
問一聲親人紅軍啊
幾時(裡格)人馬(介支個)再回山
老頭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霧氣裡影影綽綽的人影,靜靜的聽著,淚水不自覺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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