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喝嗨了。
他乾脆站在過道中,雙手高舉自己給自己打起了拍子。
“年輕的朋友們,今天來相會~”
“蕩起小船兒,暖風輕輕吹~”
嘴上唱著,腳下也沒停著,探戈小碎步跟著舞了起來。
憑借他前世深厚的廣場舞功底,這一套小連招下來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看得在場男女同誌們眼睛都直了。
還能這麼玩?
尤其是女同誌,若不是場合不對,她們撲上去的心都有。
在這個凡事都講究鬥爭和政治的年代,這種隨性灑脫的風格實在太稀有了,人們哪見過這個啊?
給現場眾人帶來的震撼,不亞於87年春晚登台唱《冬天裡的一把火》的費翔。
關鍵是顧明唱的歌,他們也沒聽過,想跟著唱都唱不起來,隻能附和著打拍子。
一時間,全車廂的人都成了顧明個人舞台的伴奏和觀眾。
角落裡的記者看到這一幕,壓根顧不得用紙筆記錄了。
直接激動得從包裹裡拿出相機來,也不顧暴露自己的身份,對著車廂內的場景就是哢哢一頓拍。
不過顧明喝得再嗨,也沒照著原歌詞唱,而是下意識把八十年代改成七八年代。
這樣一來,立意雖然比起原詞降了不少,但至少不用擔心被人挑刺。
畢竟這會兒彆說迎接八十年代了,連改革開放還沒迎來呢。
切記,此時的華夏還姓華。
一首歌剛唱完,另一邊就有人接上第二首。
沒等唱到一半,列車員就帶著安保員走進來給中止了。
“好了,彆鬨挺了,軟臥的領導想休息都休息不好。”
本來大家夥還想據理力爭一下子,可看到列車員身後配槍的安保員,就散了。
但方才內心那種純粹的歡樂,卻是久久沒有消散。
一個個離開的時候,臉上都掛著遺憾。
今時不同後世,通訊的不發達,讓他們很清楚大家在火車上的萍水相逢,很有可能一輩子就這一次了。
有大膽的女同誌則是路過顧明所在鋪子的時候,丟下來一張帶有收信地址的紙條。
看得單身男同誌眼紅不已,可再看看顧明那張臉,心裡的不爽頓時就沒了。
輸給這張臉,也算是雖敗猶榮……
戴著眼鏡的記者同樣湊了過來:“這位同誌,我是《華夏青年報》的記者,能冒昧地問一下你剛才唱的歌是誰所作,我後續可能會發表在我們報紙上。”
說著,他還特意把自己的工作證給亮了出來。
一聽這個來頭,剛有些平靜下去的車廂又有沸騰起來的架勢。
好家夥,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央媒!
“哎,我怎麼記著《華夏青年報》66年就停刊了?”
車廂裡也有識貨的人,張口質疑道。
“66年8月停刊,當時是因為嗡嗡嗡,今天正式複刊,不信你回去後去報攤上看,保準有我們新發行的報紙。”記者一邊回應著,一邊亮出手裡的照相機。…。。
看清那相機,大家夥頓時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