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賾輕輕一笑,隨即,他緩緩自懷中取出一尊小巧玲瓏的鼎爐,輕輕置於桌麵之上,言道:
“此為碧波龍鼎,乃是一件上品仙器,其內具有吞噬之力,可裝一湖之水,到時萬一那寶蓮佛會真有什麼危險,頃刻之間,便能將萬民納入其中,保其周全。”
崔琅凝視著眼前的碧波龍鼎,隻見其通體泛著青綠之光,隱隱有龍吟之聲回蕩其中,仿佛蘊藏著無儘的威能。
他微微頷首,心中卻暗自盤算,這碧波龍鼎固然威力非凡,但心中總有一絲不安縈繞。
想到這裡,崔琅暗自決定,屆時仍需讓多福等五人分彆鎮守五方。萬一碧波龍鼎發揮不出作用,他們也能及時施展神通,將眾人搬運至安全之地。
然而,望著蕭賾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崔琅並未多言,隻是微微一笑,恭維道:“城隍大人高瞻遠矚,有此仙器在手,我等自當無憂矣。”
“隻是,那佛母召開寶蓮佛會究竟所謂何事,西磧山上那片屍山血海,她們又是有著什麼陰謀?”
蕭賾聞言,輕歎一聲,緩緩道來:“崔廟祝有所不知,這寶蓮寺數十年來,每年都會召開一次寶蓮佛會,而每屆佛會,都會選拔出一名寶蓮佛子,以傳承佛法。”
“佛子?”崔琅眉頭微蹙,聽到這心裡一驚。
“沒錯,不過這每屆寶蓮佛子皆為不凡,無論是相貌、家世、人品還是身材,皆是人中龍鳳,江洲四下眾多男兒,無不以成為寶蓮佛子為榮。”
“這麼多好男人都爭著搶著出家去當和尚?”崔琅不禁有些詫異。
蕭賾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並非如此,那寶蓮寺實為女尼庵堂,並不收男弟子。”
“那這佛子又是何意?
“這佛子並非出家之人,隻是需在寺中侍奉佛母,聆聽佛法。待一年之後,新的寶蓮佛會召開,為新任佛子舉行灌持儀式後,他們便可重返俗世。”蕭賾緩緩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這灌持儀式又是什麼?”
金寶不解的問道。
“所謂灌持有點類似於道教的傳度,是一種繼承身份的象征。”
金寶聞言搖了搖頭:“哎,這幫人都是瘋了,就為了一個名頭,甘願活生生地跑什麼寺廟裡待上一年!”
蕭賾笑容更甚,說道:
“爾等切莫小看這寶蓮佛會,這曆任的佛子在從寶蓮寺出來後,都紛紛有所成就,或是為官、或是從軍,或是營商,皆成一代天之驕子,風光無限!”
“為官?”崔琅聞言,眉頭緊蹙,似有疑慮。
“正是。”蕭賾點頭道,“據傳,那些佛子得佛母教誨,靈光乍現,智慧大開。即便昔日不學無術之輩,自寶蓮佛會出,亦能展翅高飛,功名在手。”
金寶聞言,驚訝不已,感歎道:“竟有如此神奇之事?”…。。
崔琅此時麵色凝重,心中暗想,從這寥寥數語來看,寶蓮寺所圖非小。
曆屆佛子,皆為人中龍鳳,如今又涉足各行各業,官官相護,勢力龐大,若寶蓮寺真有何異動,這世道恐會真的亂了。
崔琅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寶蓮寺的方向:
“如此看來,這寶蓮佛會不僅關乎江洲百姓的安危,更可能牽動整個天下的局勢,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忽而,崔琅心念一動,轉向蕭賾,語氣中帶著幾分探詢:
“敢問城隍大人,到時將那些百姓都收起來後,我們又該做些什麼,據我所知,那佛母乃是人仙之境,我等皆未蛻凡入仙,恐怕應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