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來到了城隍廟前。
果真不愧江洲第一大廟,竟比那金山寺還要恢弘。
“好家夥,我以為咱們土地廟人就夠多了,沒想到這城隍廟竟有這麼多人!”
金寶望著絡繹不絕的香客,眼中滿是驚歎。
一行人穿越朱紅大門,步過前殿,卻忽覺四周百姓如晨霧般消散,轉眼間,竟置身於一片翠綠竹林之中。
竹林深邃,正中有一座八角涼亭,上麵的石桌上擺放著三杯冒著熱氣的茶水,香氣撲鼻。
“幻術?”
“不對,這是縮地成寸!”
應廉輕輕搖頭,否定了金寶的猜測。
“何方宵小竟如此無禮,敢不敢出來和你金寶大爺一較高下!”金寶怒喝一聲罵道。
“金寶,稍安勿躁,這是本地城隍請我們喝茶呢,切莫失了禮數。”
崔琅輕輕拿了起石桌上溫熱的茶杯,淡然笑道。
“哼,我管他什麼城隍不城隍的,我等誠意而來,不迎出門也就罷了,竟還暗中施展法術,真是豈有此理!”
金寶怒氣未消,卻也未再有過激之舉,隻是那眉宇間仍透著不滿。
崔琅心知肚明,金寶此舉實乃有意為之,是在替他們這一行討個公道。
這城隍廟的待客之道,著實令人不敢恭維。明明是有求於人,卻既不現身相迎,反而是用法術引人前來。
實在是失了體麵。
因此,崔琅也默許了金寶的小小報複。
此刻的他,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更是江洲土地廟的顏麵,是他師父的尊嚴。
崔琅輕抿一口茶,目光在竹林間穿梭。
“金寶,應廉,你二人且稍安勿躁,江洲城隍或許有他的考量,我們且安心等著便是”
崔琅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話音剛落,竹林深處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如泉水叮咚,又似風過竹林,清脆悅耳。
隨著琴聲的逼近,一位身著華服,頭戴玉冠的中年男子緩緩步入八角亭中。
他麵帶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正是江洲城隍“蕭賾”。
“在下江洲城隍蕭賾,見過諸位!”
“柳溪村土地廟,廟祝崔琅,見過城隍大人!”
“哼!”
崔琅不動聲色地將金寶拉到身後,隨後笑著衝城隍說道:
“城隍大人莫怪,這兄弟性情直率,言語冒犯之處,還望城隍大人海涵。”
“哈哈哈,無妨無妨,我蕭賾最欣賞的,便是這等豪邁不羈之士!”蕭賾大笑,豪情萬丈,隨即舉起桌上茶杯,向三人示敬。
“久聞崔廟祝的葡萄飲譽滿江洲,但我這城隍廟中的玉竹茶,亦有其獨特韻味,還請諸位品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