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裴寂川擔心憂慮,陸清歡沒有將自己差點被媗陽淹死的事情說出來,隻輕描淡寫的說一句自己是逃走時不小心掉到河裡才會渾身濕透,以媗陽的性子自然不可能給她換身乾淨的衣服,故而才會一直穿著濕噠噠的。
想了想,陸清歡將自己打算臥底媗陽身邊的事跟裴寂川也說了一遍,裴寂川聽了英挺的眉頭皺的很深,在思考著她這條計劃到底可不可行。
漆黑如墨般的黑眸布滿擔憂,緊緊望著眼前之人,看著她嘴角揚起的自信笑容,裴寂川實在沒忍心拒絕這個提議,隻得不斷搓揉著掌心那雙凍得已然有些發紫的雙手。
“我不反對你的計劃,但是……”裴寂川輕聲叮嚀,“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你都必須要以自身安危為重,證據沒了可以再找,但你若是沒了,教我如何是好?”
陸清歡翻過手輕輕拍了下裴寂川的手背,勾唇輕笑了下:“放心吧,我還沒有活夠,還沒看到那些壞蛋受到應有的懲罰呢,我是絕對不會死的。”
裴寂川在心裡默歎口氣,將這個熱惹人疼愛的丫頭攬入懷裡,明明隻是兩天兩夜沒見到,他卻仿佛有種過了十年,百年,千年的錯覺。
陸清歡聆聽著男子胸口這顆因為擔心她而急速跳動的心臟,臉上露出滿足幸福的笑容。
她真的沒想到,裴寂川為了她能做到這種地步。
單槍匹馬的闖來這裡,他就不怕出什麼事,遇到什麼危險嗎?
“對了,你有沒有……”
陸清歡從裴寂川懷裡出來,正要問問他有沒有帶什麼暗衛一起來呢,就見裴寂川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疑惑的抬頭,就見裴寂川指了指門外,而後在她耳邊悄聲說道:“外麵有人。”
陸清歡聽完瞬間急了起來,趕忙將裴寂川往甲板去,免得被人發現了。”
裴寂川卻道:“來者,是友非敵。”
“啊?”陸清歡怔了下,心中猜測難不成他認識外麵的人,他什麼時候安插自己人在長公主身邊了。
裴寂川站起來,對著門外說了聲,“是吧,南月公子?”
“南月?”陸清歡驚的瞪大眼睛,指著門口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說站在外麵的人,是南月公子?”
船艙鐵門再次被人打開,手持紅傘,一襲紅衣的男子安靜的站在門口,看他那模樣想來已經站在門口有段時間了。
南月將鐵門關上,順著台階緩步走下來,衝著裴寂川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