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神醫穀出來的人一路上談論了不少各種奇花異草,聊得不亦樂乎,唯獨一個不懂醫術不知藥理的裴寂川跟在邊上像是個多餘的人,故而臉色一直不太好。
到了深山邊緣采藥的人已經逐漸變少,除了身強體健的年輕人幾乎看不到什麼老大夫的身影,但陸清歡卻一直注意著坐在樹底下的那幾個人。
火堆上烤著剛獵捕來的野兔子,陸清歡將在路上采摘來的調味藥草砸出汁液,一點一點塗抹在兔子上。
趁著轉身去找石頭的功夫,她又觀察了下那幾個人,發現他們總是時不時地偷看他們這邊。
“寂川,程師兄,咱們這一路都被人盯著呢。”陸清歡悄聲說著。
靠在樹上的裴寂川不甚在意的瞥了眼那幾個人,冷哼一聲,繼續閉上眼睛假寐。
那幾個小嘍囉怕是讓程義雲塞牙縫都不夠,壓根就不需要他出手。
程義雲也注意到,隻是一直沒有說,他上前坐在陸清歡邊上,從她手裡將石頭接過來幫忙砸著調味藥草,“放心,憑他們幾個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隻要他們不動手,咱們就先靜觀其變,能不惹事還是不惹事的好。”
“這麼冷的天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呀。”陸清歡挑著眉,臉上帶著不及眼底的笑,“他們或許對我們的安全沒有威脅,可若是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弄清楚我新產品的配方呢?”
太後這麼心急,隻能說她的情況比其他人還要嚴重,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能解玉容膏毒素的藥物究竟是什麼樣。
程義雲挑眉,“可就算他們知道你需要的藥物是寒星草,也無法弄清楚寒星草要與什麼藥物中和才能沒有毒性,她怕是打錯了算盤。”
裴寂川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終究沒能忍住,他睜開眼,帶有敵意的清冷黑眸落在了程義雲身上:“既然清歡覺得他們多餘,就勞煩程師兄幫忙清一下這些礙眼的東西。”
程義雲雖說不喜歡打打殺殺,但若是殺死是太後的人又不一樣了,他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起身,淡然輕笑:“世子有令,不敢不從。”
裴寂川在心裡冷笑,這家夥為了讓他答應做神醫穀的外援也是能屈能伸,不惜一切代價了。
既然如此,不用白不用,他衝著程義雲抬抬下巴,示意他趕緊去將樹下那幾個人解決乾淨。
陸清歡咂舌,驚訝於短短幾天功夫為何程義雲對裴寂川有求必應,說什麼是什麼,竟都沒再聽到程義雲與裴寂川二人嗆聲,說話也是不緊不慢溫聲細語從不惱火。
疑惑的目光在程義雲和裴寂川身上來回審視,程義雲衝她溫和的笑了下而後往樹下走去,準備動手。
視線再落在裴寂川身上,發不完命令後他就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躺在那兒,反倒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來這兒遊山玩水了。
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是否達成了某種協議還是有什麼其他見不得人的合作,陸清歡無奈的聳聳肩。
心知若是裴寂川不想讓她知道,即便自己再怎麼追問,裴寂川也不會跟她說,隻會讓她自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