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睡得這麼安心,定是裴寂川還有什麼其他的安排,說不定他將所有的暗衛都安排在了她房間,都是為了保護她,而裴寂川一人在這裡孤軍奮戰,所以才會傷成這個樣子。
“我知曉你血液特殊,尋常安神香對你不會有什麼效用,特地換了一種,味道可還好聞?”
裴寂川看著陸清歡眼眶通紅,黑色瞳仁上溢上一層晶瑩的水光,擔心下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他站起身來,拇指輕輕擦拭著陸清歡猩紅的眼角,“好了,這不是沒事嗎?”
陸清歡緊咬著嘴唇,死死的瞪著他,看著他一夜未睡眼瞼發黑,失血過多的臉色蒼白成這樣,就算是有再大的脾氣也發不出來,隻得雙手握成拳頭輕輕的打向他的肩膀。
還想再打第二次,奈何拳頭還沒落在裴寂川肩上,就已經被他雙手握住,包含在掌心之中。
裴寂川的手掌心火熱的厲害全是汗水,陸清歡冷哼一聲將自己的手抽回去,寧了下酸澀的鼻尖,語氣帶著哭意道:“你先坐下,我給你再好好的檢查一下,重新上藥包紮。”
他以前一定受過不少傷,包紮的手法特彆嫻熟,能摸得到的傷口全部抹了藥,摸不到的便隻是胡亂灑在了上麵,藥粉都還沒有徹底暈開,反倒是被血染成了一片紅色。
陸清歡看著心都要疼碎了,她死死咬著嘴唇,愣是沒敢讓自己哭出一聲來,她一邊為裴寂川包紮一邊強迫自己轉移話題,“昨夜你所說的‘貴客’就是那群刺客?”
她當時也想過凝珠樓會派殺手過來解決掉李瘋子,所以才磨磨唧唧的熬到快天亮,本以為一夜過去不會再有什麼危險,沒想到他們那群人這般算計好時間,竟在快天明的時候派人過來。
“你肯定早就計劃好了吧?”
陸清歡是個聰明人,稍加動腦便能舉一反三,知曉配給竄的全部計劃。
劉掌櫃肯定以為這個時辰他們早已經進入深度睡眠之中,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過來暗殺,沒想到裴寂川棋高一著早就提前準備好,就等著請君入甕。
可裴寂川不願意讓陸清歡看到那血腥廝殺的一幕,所以在送她回房間,親眼看著她睡著之後命人將提前準備好的安神香放到了她房間。
隻是裴寂川仍舊低估了陸清歡血液的力量,那種稀有的安神香劑量那麼大,換做普通人最起碼得昏睡個一天一夜,而陸清歡隻昏睡了一上午便醒了過來。
裴寂川還想著趁著陸清歡還沒醒來,將傷口處理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呢。
隻可惜,還是被發現了。
聽完陸清歡的分析,裴寂川輕快的挑挑眉頭,一臉的欣慰:“都說你最聰明,沒想到這麼快就將一切推理出來了。”
陸清歡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反正他的肩膀沒傷,“裴寂川,你當真以為你是百戰百勝的戰神呢,你也是人,也會疼,隻有一條命的,萬一跟你安排的有衝突或者出現什麼意外,你想過我該怎麼辦嘛?”
“你這是在……生氣?”
看美人動怒,這一臉氣鼓鼓的樣子,裴寂川非常確信的反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