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還有十天就是跟大夫人賭約到期的日子,陸清歡這段時間幾乎是將所有心力全部投注在店鋪之上,小作坊裡的夏日藥妝已經全部售空,還好有裴寂川派給她的劉琛一起幫忙,否則就憑她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完成這麼多工作,更彆說還能有吃飯河水的時間。
沒有產品的幾日,陸清歡則是上午為人看診治療臉上、身上的各項肌膚問題,因著一次意外為女子把脈把出喜脈而讓人知道她還會醫術,許多婦女聽聞後更是成堆成堆的擠著上門拜托陸清歡為自己調理身體。
陸清歡這段時間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隻有晚上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她才能有點時間去小作坊製作藥妝。
一邊賣著可以治療修複女子容貌、外表的藥妝,一邊幫著化妝,閒暇之餘還得幫著看診治病,饒是將陸清歡一人劈成八份也是忙不過來。
故而,她還是決定招聘一些工人,疏風院的丫鬟她可用不起,說不準就是第二個墨雨或者第二個芋兒,但若是隨意招聘,又怕是競爭對手派遣過來的奸細,耽誤到自己的生意不說還完不成與大夫人的賭約。
思來想去,陸清歡跟裴寂川商量過後決定先去努力市場看看,那裡的人身份雖然卑賤好歹底細清白,比其他地方招聘的工人要清白認真的多。
在陸清歡眼中,人本就無貴賤之分,是這個冷血無情,殘酷不堪的世道讓所有人的生命變作螻蟻草菅,隨意毆打辱殺。
眼看著快要到秋日藥妝上市的時間,也是陸清歡賭約到期的一日,當日必定會非常忙碌,陸清歡這天忙完早早的將店鋪關上,叫上劉琛一起去了奴隸市場。
雖然律法明麵上禁止買賣奴隸,可這些不過就是做給百姓看,做給外人看的而已,買賣奴隸的事情仍舊屢見不鮮,最泛濫的便是黑市的奴隸市場。
陸清歡還是頭一回來到這種陰暗血腥的市場,隻是隨意的踏進一條街,就看到不少被關在籠子裡瘦骨嶙峋,模樣淒慘的男女老少。
聽著前麵的喧囂,猜測是前麵還有什麼人在打鬥比賽,陸清歡整理了下鬥笠,防止被人看到自己的麵容。
胳膊肘小心的撞了撞身邊的劉琛,用隻有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問到:“這裡每天都這麼,這麼血腥嘛?”
“奴隸在他們眼中隻是供人玩樂的商品,根本不算個人,打殘了就扔到一邊,打死了草席一裹丟一些連亂葬崗都沒有存放的地方,隻會被扔到深山老林裡成為野獸果腹的食物罷了。”
觀察仔細的陸清歡注意到劉琛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恨意與怒火,握住劍柄的手用力到指關節發白,手背上全是青筋。
“你之前……也是從這裡出去的?”陸清歡大膽的猜測。
劉琛目光凝重的指著前麵的打鬥場,“從那裡被世子爺看中帶回去的,一起帶回去的還有很多個兄弟,我們……都很感激世子爺的再造之恩。”
“裴寂川的確是個外冷內熱之人,看上去冷冰冰的實際比誰都熱心腸,雖然偶爾有點小毒舌,但聽起來也像是小孩子之間的玩笑話並非出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