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歡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回靖國公府,一來是店裡重新開張忙的實在是不可開交,每天上門的客人到恨不得將她的門檻兒踩碎了,二來每天晚上關門的時候她還要研究秋季藥妝實在是沒什麼時間回去,這第三自然是還沒有從那日清晨的荒唐之中回過神來,不敢回去跟裴寂川見麵。
像是說好了似的,裴寂川這幾日也沒有來水青閣找她,不知道是因為公事太忙還是因為其他。
不過來找她也好,陸清歡壓根沒想到該用怎樣的心情對著他,也省的見麵尷尬了。
王掌櫃的死說到底有陸清歡一部分責任,若是他沒有將這間店鋪便宜賣給她,說不定就不會招到墨雨的嫉妒,讓她鑽了空子。
陸清歡一日忙完後還是帶禮物去了王家,王掌櫃的葬禮已經結束,人也已經入土為安了,去完王家後她也特地去了王掌櫃的墳前上了三炷香,燒了些紙錢算是奠念。
她本來還想去大牢裡再見墨雨一麵,問清楚為了一個根本不屬於她的男人,去殺人,去陷害後不後悔,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左右墨雨也快要問斬了,再去怕是隻會刺激到她,讓她徹底淪為感情的瘋子。
陸清歡自以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對著三番兩次陷害她,要殺她的人還能有仁慈之心,那就顯得太過做作,太過虛偽了。
有那時間浪費不如多待在小作坊裡製作自己的秋日藥妝。
這天一直忙到晚上最後一個客人才離開,陸清歡累的趴在桌子上眯了會兒,直到感覺有些冷了才醒過來,發現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件黑色披風,上麵有著裴寂川身上特有的味道。
鼻腔裡傳來一絲血腥味兒,陸清歡冷不丁的睜開眼睛轉頭看向櫃台,裴寂川也靠在台子上昏睡了過去,他看上去很疲憊,臉色也蒼白的很。
陸清歡趕忙拿著披風小跑著過去,她先是小聲的叫了句,“裴寂川?”
或許是自己聲音太小所以才沒能把人叫醒,她又趕忙加大聲音多叫了幾次,“裴寂川,你怎麼了,快醒醒。”
裴寂川這才警惕的睜開眼睛,攥住陸清歡的手格外用力,看清站在麵前的人是誰後身上的殺意才退去,“你醒了?”
“世子爺,你怎麼又受傷了,這次傷到哪裡了?”陸清歡焦急的想要給他把脈卻被他刻意的躲了過去,“讓我看看。”
裴寂川拂開她的手後,抬手扶著額頭,睡了一覺也隻覺得頭暈其他沒什麼不舒服的,他輕聲道,“無礙,小傷罷了,已經上過藥你不必太擔心。”
“又是跟太後有關係嗎?”陸清歡放在身側手不由得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你究竟在調查什麼,如果你願意相信我就告訴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為什麼隻要跟太後扯上關係,裴寂川就會傷成這幅樣子?
陸清歡是不太懂朝政,但她也知道如今的皇上隻是個受人擺布的傀儡,真正手握皇權的人是當朝太後,太後挾天子以令諸侯,早已惹得民聲怨憤,許多人想要推翻太後的暴政,而靖國公府向來與太後不和,多次想要找出太後的罪證將之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