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今日不揪出內鬼,府內永不得安生。”
江風眠出聲打斷家丁,寸步不讓的高聲質問江聽潮:
“你可以汙蔑他偷了銀票,那這張地圖所用的麻莎紙,你怎麼解釋?”
江風眠字畫雙絕,所用的紙墨都是最上層的。
李嬤嬤是粗使下人,根本從未進過主子們的書房。
她沒有高低貴賤的概念,才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不僅可以證明江風眠的清白,更是把最長的狐狸尾巴露出給江風眠抓。
江聽潮被貼臉開大,氣得臉都青了。
她今天晚上就不該來。
她就不該相信一個粗使嬤嬤能想出什麼天衣無縫的計劃。
現在好了。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反倒是被江風眠逼得無路可走。
她恨死李嬤嬤了。
“李嬤嬤,你在太傅府伺候幾十年,是太傅府的老人了。你怎麼可以一時糊塗,因為姐姐在祠堂的院子裡扇了你一巴掌,就想出這麼惡毒的計劃來誣陷姐姐?你自己也是有兒女,有子孫的人。你這樣做,不覺得對不起子孫後代嗎?”
江聽潮瞬間放棄李嬤嬤,還借口用子孫後代來威脅她一波。
若是李嬤嬤敢將她供出,那麼她那些家生子的兒孫就彆想在江府裡活下去。
李嬤嬤驚訝的張大嘴,驚恐到眼珠子都要掉出眼眶。
二小姐說得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平日裡待人最為和善,從來不懲罰下人的二小姐。
居然拿自己子孫的命來威脅自己?
這怎麼可能呢?
結果江聽潮連看都懶得看棄子一眼,轉頭就主動對江夫人道:
“背叛主家是大忌,若不除掉這種下人以儆效尤。以後府內所有的下人,是不是都可以賣主求榮?我們這些做主子的,是不是要時時自危?還請母親不要被善良自縛,一定要嚴懲這種惡毒的刁奴!”
眼看連江夫人都被她的兩副麵孔驚呆,江聽潮推開攙扶的丫鬟,提起裙擺跪倒在地,高聲懇求:
“還請母親為姐姐做主。”
一切都是為了姐姐,這下江夫人不會懷疑她了吧?
果然,江聽潮的策略奏效了。
江夫人感動的擺擺手直接吩咐道:
“把內鬼和外賊,都綁起來堵住嘴打。膽敢裡應外合偷竊銀票,以後也不必開口說話了。”
毒啞,打殘。
即便有再大的冤情,他們倆也無法交代了。
有江家施壓,這倆蠢貨必死無疑。
這是保全江家名聲最好的方法。
同樣也是江聽潮可以鑽的最大漏洞。
江風眠想留著江聽潮繼續禍害江家,對於江夫人這樣的安排沒有意見。
雕梁畫棟的院子很快就歸於平靜,江風眠都已邁步走向台階,與向下走的江夫人擦肩而過。
江夫人甚至都沒象征性的安撫,被冤枉到差點撞牆自殺的女兒一句。
反而是快步走到江聽潮身邊,小心溫柔的將她扶起來。
“你身上還有傷,作何說跪就跪?有什麼事,你說就好,以後莫要這般傷害自己的身體了。”
江聽潮乖巧的點點頭,趁機開口道:
“母親,說來說去這件事,也是因財惹禍。這麼大的江府都保不住姐姐,遭了賊人惦記。這明日嫁去封府,這麼多的嫁妝,誰來保護姐姐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