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末抹著茶沫,聞言端莊一笑:“這是自然,隻是陛下體恤你,你也應當不辜負陛下才是。”
寧和安臉色一變,就聽他繼續道:“好好生下孩子才是要事。”
麵前端坐的男子,紫衣金冠,眉宇間卻是掩不住的倦色,臉色也微微有些泛白。
見他如此憔悴,寧和安如同鬥勝的公雞一般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那臣侍便多謝殿下,臣侍如今有了孩子,陛下高興,臣侍也高興,前幾日便想著讓陛下解了殿下的足。沒想到今日陛下便下了令。”
葉言末聞言喝茶的手一頓,想起昨晚拉著他半宿沒睡的人,心中有些好奇,陛下她到底是如何讓寧貴侍這麼有自信的。
“出來一上午了,臣侍還要趕著回去為陛下準備午膳呢,便告退了。”
寧和安自以為是的炫耀了一番,便離開了。
見他出了宮,葉言末才放下杯子舒了口氣,今日知道寧和安要來他特意在臉上敷了粉,生怕演的不像。
自打寧和安有孕後,淩王倒是安分了很多。
朝堂上,寧家勢力七零八落,寧靜心這些年貪汙受賄的事沒少做,葉泠鳶隻是稍稍動了動手就查出一大堆。事兒查出來了,謝知意卻並不打算動她。
畢竟宮裡還有個寧和安蹦躂著呢!親母子就要整整齊齊一起下線。
追雪這邊也一直盯著榮華宮,因為“謝知意”每晚都來榮華宮,寧和安與淩王這些天倒沒再見麵。
這天,謝知意禦書房有要事,便著人告訴寧和安今夜不去他宮裡了。
夜裡,果然一道女子的身影偷偷潛進榮華宮。
“女帝沒發現什麼吧?”謝惠晴一手摸著寧和安的肚子問。
“沒有。”寧和安臉上滿是笑容,任由她將頭湊近自己小腹處:“你放心,宮裡我都打點好了,就是那個薑太醫,恐怕留不得。”
謝惠晴知道其中利害,點點頭。如今寧和安懷了她的孩子,隻要女帝一死,她便抱著這個孩子登位,到時候名正言順不說還能將整個大鄴握在手裡。
“這件事本王去做,你隻管好好養胎。”
寧和安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抓著她的衣袖:“女帝那邊的藥量要不要再加重一點,我這肚子已經三個多月了,現在可以用布條勒著一點,等再大一點可就瞞不住了。”
謝惠晴也知道這個理,沉默了片刻從懷裡拿出一瓶藥:“這個,是五天的量,等瓶子空了後,女帝就再也起不來了。就算是太醫也看不出問題。”
寧和安接過藥瓶,咬了咬牙:“好,就等五天。”
……
五日後一大早,女帝在禦書房突然發病,昏迷不醒。太醫院上下束手無策,院判薑太醫前兩天為陛下探病後便沒再回來,太醫院乃至整個皇宮上下都沒找到她的行蹤。
女帝病重昏迷後便被安排進了榮華宮,貴侍寧和安在女帝床前侍疾。
前朝大臣一個接一個前來探病,均被寧和安擋在門外,大臣們不得已隻能去求葉言末。
“殿下,陛下的病究竟如何了?”
葉言末單手捏著額頭,一副頭痛的模樣。聞言放下手看著麵前跪了一地的朝臣。
“諸位大人,陛下確實病重。隻是陛下如今在榮華宮內,具體如何本宮也未可知。”
“什麼?!”眾大臣一驚:“莫不是君後殿下也被寧貴侍擋著?”
葉言末狀似無奈的點點頭:“寧貴侍緊張陛下,吩咐不許任何人靠近榮華宮。本宮也隻能每日進去看一次。”
“簡直放肆!”工部尚書氣憤的開口:“寧氏如今竟敢連君後都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