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魔樹死而複生(2 / 2)

魔音貫耳!

那是四十八尊邪神和密密麻麻,如耄耋老人般的人果在歡呼雀躍。

可這雀躍聲突然一滯。

魔樹的巨大樹乾更是頓住。

它仿佛感應到了什麼。

然後所有的人果便全都低下頭,看向了陳黃皮。

目光中,滿是殺意和恨意!

“遁一神光!”

黃銅油燈大吼一聲,燈身瞬間變得無比璀璨奪目。

一根燃燒著的燈芯瞬間透過燈身,照射著四周的一切。

金色的光輝,就如同太陽一般將一切都照亮。

可下一秒。

嘩啦啦的樹枝抖動聲就響了起來。

一根根蜿蜒扭曲,比參天巨木還要粗的樹枝,瞬間在淨仙觀的上空交錯在一起,樹枝上滿是乾枯的樹皮,那些樹皮像是蛇一般在蠕動,眨眼間就彙聚到一起,形成了一道樹枝拚湊的屏障。

任憑黃銅油燈如何大放光明都沒用。

光照不出去。

遁一神光就隻能原地打轉。

黃銅油燈心中絕望。

這魔樹走了狗屎運,好不容易能逃出舊觀,換做任何一個邪異都會立馬有多遠跑多遠。

可它卻一副不弄死陳黃皮絕對不走的架勢。

究竟什麼仇,什麼怨?

“陳黃皮,你是殺它全家了嗎?它非要弄死你?”

陳黃皮小臉發苦:“我小時候是種過一顆山楂樹,但是還不等結果,就被我澆水澆死了。”

“山楂樹是果樹,魔樹也是果樹,或許它們是親人也說不定。”

“可它是邪異,難道也像我這樣有情有義不成?”

此話一出。

魔樹的氣息頓時變得異常可怖。

哢嚓……

樹枝拚湊出的屏障最中心的位置,一道裂縫忽然冒了出來。

裂縫有近百米長,就像是一隻眼睛般猛地瞪大。

紅月做瞳孔,黑夜做眼眸。

巨大的魔眼盯著陳黃皮,目光中滿是恨意。

它不是第一次死而複生。

可每一次,都不曾忘記陳黃皮的模樣。

因為陳黃皮小時候種死的那顆山楂樹就是它。

可它並非果樹,怎能結出山楂?

越是結不出來山楂。

陳黃皮就澆水澆的越勤快。

它的樹根都被澆爛了。

可它那時已經有了靈性,它想活,它不想死。

白天的時候,它忍受著被樹根被泡爛的痛苦。

晚上的時候,拚了命的生長出新的樹根。

然而,陳黃皮極為固執。

隻認為是水澆的還不夠。

到後來晚上也給它澆水。

它足足抗了幾百年,可還是落得個被水澆死的下場。

死後化作邪異都要找陳黃皮複仇。

隻是,還沒曾動手。

就被丟進了舊觀之中。

再也無法出來。

直到現在,它死而複生,這才能從舊觀裡鑽出來,找陳黃皮索命。

嗡……

一陣詭異的震動聲響起。

是魔樹的巨眼在震動。

陳黃皮不禁抬起頭,看著那紅月做瞳孔,黑夜做眼眸的巨大魔眼。

魔眼之中的紅月此刻變得無比邪異。

紅的像是要滴出來血一樣。

然而,魔樹一出現,便將淨仙觀覆蓋住,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陳黃皮閉上眼,感應到了腎廟之中那無窮無儘

的黑煙。

他催動著兩腎之中的腎氣,試圖溝通腦海中尚未形成的六陰神。

黃二都沒法帶他走。

那就隻能拚命了。

他的腎廟裡還關著無窮無儘的黑煙。

隻要打開廟門。

並非沒有機會。

況且,本就是陳黃皮的腎廟需要請神,所以才有的這魔樹死而複活。

可就在這時。

那顆巨大的魔眼之中,紅月化作的瞳孔血色彌漫,一道通天徹地的血色光柱,瞬間對著淨仙觀,對著陳黃皮就狠狠的砸了下來。

“陳黃皮!我來替你爭取時間!”

黃銅油燈大叫一聲,雙目之中瞬間冒出一道慘綠色的冥火。

整個燈身也不複先前的璀璨。

反而變得如同生鏽的青銅一般。

一股子陰冷,詭異、晦暗的氣息便從它身上冒了出來。

“火來!”

黃銅油燈聲音陰冷,像是從陰土黃泉中刮出的狂風。

它張口一吐。

一道粗大無比的慘綠色的冥火,頓時迎著那血色光柱就撞了上去。

但,黃銅油燈卻並未停手。

它一頭紮進那冥火之中。

冥火頓時暴漲到了極致。

通天徹地的血色光柱,與黃銅油燈加持的冥火狠狠撞在一起。

一瞬間,兩道異樣的光輝瞬間奪走了所有色彩。

“啊啊啊啊!”

黃銅油燈慘叫一聲,它的本體堅不可摧,卻並非感覺不到痛苦。

即便是有它本體加持,這冥火依舊無法擋住血色的光柱。

咣當一聲。

黃銅油燈重重的掉在了陳黃皮腳下。

它剛要起身,血色的光柱便對著陳黃皮狠狠砸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陳黃皮猛地睜開了眼,大吼一聲道:“腎廟,給我開!”

轟的一聲!

洶湧無儘的黑煙回應了陳黃皮的意誌,撞開了腎廟的大門。

下一秒,滾滾黑煙衝天而起。

陳黃皮站在黑煙之中,抬頭看向那參天的魔樹。

“腎廟已開,還不速速入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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