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直冒冷汗的武三思,被震驚到無以複加。
他已經沒有了之前作為梁王的高高在上的姿態,因為恐懼的緣故,他連連後退兩步,險些跌坐在地上。
於州此刻,支撐著坐直了身子,嘲諷的笑聲一陣蓋過一陣。
不僅僅是於州,另外一個男人也在瘋狂的嘲笑武三思的無能,嘲笑他的廢物程度。
兩個文人對著武三思堂堂梁王騎臉輸出,居然還沒有死。
這真是太不武三思了。
換作以往,武三思一定會殺了他們,即便不需要立威。
因為這兩人的嘴巴太毒了,尤其是這個於州。
“怎麼了,梁王,你也害怕了嗎?”
”有沒有回想起,昔年黃國公慘案啊,那些因你而死的人,被你誣告而死的人,他們也和你一樣,沒想到朝中有人無論如何也想要他們的命。”
“可是,朝中有你這種賊眉鼠眼,還認賊作父的亂臣賊子,和你相比,還真是天下無賊啊!”
“世間之賊,隻有你梁王一人耳!”
於州瞪著大眼睛,嘲諷和嘲笑齊頭並進,狠狠地摧殘武三思的一切。
武三思漠然了,他站穩了身子,像是得了老年癡呆一樣,眼睛裡麵沒有了情緒,隻是繞著屋內的四麵走來走去。
過往的一切,在武三思的腦海中似走馬燈一般來了一遍。
突然,他停了下來,撿起了地上的那把寶劍,大踏步來到於州麵前,一劍指定於州。
“哼,本王不計較你冒犯我的罪過!”
“但是,你必須在日後為本王出謀劃策,絕對不能有二心,不然我就自刎歸天!!!”
“不對,是讓你自刎歸天!”
武三思顯然是氣的失了智,居然說出了自刎歸天這種話來。
自從朱利人被李存希打瞎一隻眼後,又目睹朱利人之死,那之後就沒有生過這麼大的氣。
群臣好歹還講點道理,罵人不會帶上他老娘,這於州和那個死囚徒,動不動就罵他老娘,他真受不了。
這是繼狄仁傑、武延昊和李存希之後,唯二能讓他破防的人。
“哼,投你做門客,就是為了讓你有能力和他們搏上一搏,萬一能成功,我也有從龍之功,豈能不儘心竭力。”
“可恨你這庸才,不識我真才實學,不明白我的能耐,竟然以為我是那屠豬賣酒之輩,看門護院之徒,屢次侮辱我。”
“若非有機會染指王位的那些人,身邊已經聚集了各種人才,我又豈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賭,來陪你賭這一次命?”
武三思氣的咬牙切齒,要不是旁邊的囚徒一直在看著,他今天非得和於州乾起來。
這該死的於州,既然是來投奔他的,不說他的好話也就罷了,居然還辱罵於他,當真是可惡至極。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開始貌似確實挺怠慢他……
換作幽州案之前,武三思在朝中幾乎是半邊天,那會兒他不僅不會轉念一想,還不會回憶從前。
至於說為彆人設身處地的思考,那更是想都不要多想。
他一切的改變,都源於狄仁傑這個老摳兒,還有武承嗣這個勾結李姓的孫賊,以及李存希這個孽畜。
這三個人暗中混到一起,對他的打擊著實不小,直接從各個層麵把他完全碾壓。
他之前被罷官奪職,這仨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啊。
“怎麼了,梁王,我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