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庭業的錢在她這裡,是一個正規渠道獲得的勞動報酬,她和袁氏簽訂了正式的勞動用工合同,因此袁庭業的表揚、褒獎,對江茶而言轉化為薪酬激勵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這天早上,晨光穿雲破霧而出,在淮惜島明亮歡快的日出裡,江茶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謝謝袁總。”
袁庭業的視線掠過她被寒風吹紅的臉頰、鼻尖和唇瓣,脫了襯衫外的黑色針織杉遞給她,說了很俗的領導鼓勵下屬的台詞,“好好乾,前途無量。”
又說:“穿上吧,在這裡凍壞了不能算工傷。”
江茶:“......”
江茶確實冷,袁庭業此舉也一定隻有領導對基層員工的關愛,沒有彆的意思,他坦蕩,因此她也不忸怩,接過來穿在了外麵。
酒店為女士提供的衣服隻注重展示美麗和氣質,不具有禦寒的功能,袁庭業的黑色針織衫穿在她身上變成了長款樣式,邊緣垂到了江茶的膝蓋上方,她在女性中已是高挑,卻還是把袁庭業的上衣穿成了裙裝。
“胡卓要上島,所以晚一會兒才能離開。”袁庭業說。
江茶受了薪酬激勵,心情愉悅,今日又是周日,在島上再多待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以。
淮惜酒店準備的早餐是自助餐,昨夜參加宴會的賓客和原本來旅遊的客人都三三兩兩離開房間到餐廳用餐。
江茶選了菜品,端著盤子坐在角落的窗邊,過了一會兒,夏江南也坐了過來。
他昨夜宿醉,這會兒看起來精神萎靡,江茶想起一個小時前見到的袁庭業,袁庭業與他喝了同樣的酒,睡在同樣的沙發上,但袁庭業一如往昔,英姿勃發,俊美體麵。
於是江茶輕易得出結論,愛情是個糟粕。即便是男人也深受其害,有的男人為此爭風吃醋小肚雞腸,比如蔡謙,有的男人萎靡不振,優柔寡斷,比如夏江南。
江茶的生活無意義,因此也斷定屬於生活必需品的愛情也無意義。
她斜眼看見袁庭業朝這邊走過來,心裡一動,突然想聽袁庭業談談關於愛情這個俗話題,也許他會讚同自己的想法。
但男人走到半路被一個美麗的女人攔住了,於是袁庭業跟她去了彆的地方。
江茶收回視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歡樂場,愛情也不俗套,是江茶偏執絕望,對世界沒有期待,因此才自以為是。
用過早餐,客人陸續離開,或回房間繼續補覺或外出遊玩遊覽淮惜島上美景,夏江南被電話叫出去後便一去不返,江茶無處可去,捧著一杯熱水坐在原來的位置看著窗外。
胡卓走進來的時候,靜悄悄的餐廳好像因為他一個人又變得喧嘩熱鬨,“找到你了。”
胡卓說:“茶茶,出去玩啊。”
“袁總沒有告訴你嗎?”
胡卓愣了一下,泄氣,“告訴了,我們真的不可能嗎?”
江茶嗯了一聲。
胡卓撇嘴,說:“好吧,那我祝你和江南幸福,當不了情人,你就當我弟妹,不對,是嫂子。”
江茶:“......”
江茶把眼睜大一點,希望他能看清楚自己眼裡寫滿的‘無語’。
胡卓有眼無珠,渾然不察,用圓溜溜的眼睛和江茶互瞪。
“你怎麼叫個人也這麼慢。”wink頂著一頭茶棕色的頭發走進了,穿著紫色的夾克和牛仔褲,身後背了一把像是放吉他的黑包。
wink先進來,隔了幾秒,夏江南和袁庭業也前後出現。
江茶低頭抿了杯子裡的水,不打算先開口。
胡卓嚷嚷說:“庭業,我和老夏誰大?”
夏江南擰眉,“我,乾什麼?”
胡卓撓撓頭發,說:“那我也沒叫錯啊”,尋求意見似的對袁庭業說:“當不成女朋友就當嫂子,有什麼問題嗎?”
袁庭業下意識看江茶,江茶剛好抬頭,視線在半空中碰了一下,袁庭業不自然的移開視線,似乎是因為在江茶麵前說‘會搞定胡卓’結果卻沒有搞定而有些尷尬。
他一巴掌拍在胡卓的頭上,冷酷的說:“走不走?”
胡卓說:“走走走,茶茶,走。”
袁庭業長臂摟著胡卓的脖子,把這個煩人精拖出去,wink笑嘻嘻的跟在後麵。
夏江南對江茶,說:“出去吧,你來以後是不是還沒在島上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