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個糟粕(1 / 2)

江茶嗯了聲,低頭看了眼裙子,她仍舊穿著昨夜的晚禮服,睡了一夜壓得有些褶皺,縱然江茶不在乎彆人的目光,但白天穿成這樣總不太得體。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夏江南很快移開視線,一手捏著眉心,一邊說:“照顧不周見諒啊,我開個房間,讓人送套衣服給你。”

江茶沒有推辭,禮貌的說了謝謝。

夏江南出去打了電話,很快酒店的小姐走進來送江茶去了同樓層的客房裡,並送來了衣服。

江茶洗了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天還沒亮,她從窗戶往外看,淮惜島四周水茫茫,外麵靜悄悄的,隻有酒店亮著燈,像一座金碧輝煌的水上宮殿。

她走了出去,霧大,遠處的江水白的發光,一抹柔和的藍摻在霧氣裡,從遠處漸深,到近處漸淺,自然的渲染比任何畫家都高明,白的神秘、藍的幽靜,在藍和白濃烈的邊緣,一抹極淡的金輝像打翻的閃光細粉,漸入佳境。

島風很冷,但讓江茶清醒,酒店送的衣服不算厚,很快冷風就吹透了她的衣衫。

江茶站在與酒店隔著一條路的對麵,在接近水的地方等候日出,那雙昨夜被鵝黃晚禮服映襯溫柔的雙眸此刻冰涼而冷漠,冷風吹不散她的陰鬱,但至少寒冷能讓她麻木。

江茶試圖讓自己去忘卻一夜猙獰的噩夢,但有人逐漸靠近了她。

“能和你聊幾句嗎?”來人是蔡謙。

江茶冷眼看向他,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冰冷和拒絕。

蔡謙被看得愣了一下,心念一轉,忽然說:“你和江南吵架了?”

江茶沒答話,蔡謙以為自己猜對了,她孤零零站在這裡,又對他麵露不善,讓蔡謙很難不往夏江南身上去想。

蔡謙知道,不會有女孩能接受男朋友是同性戀,即便表麵上她能裝出來多麼的恩愛。

蔡謙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輕鬆的望著漸漸從霧氣中顯形的驕陽,說:“我和他的事你知道多少?”

太聒噪,江茶望著江水冷漠的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蔡謙頓了頓,笑著說:“那就算了,不過還有件事我想讓你知道,這次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他。”

聽了這句話,江茶重新將視線移到男人的臉上,吐出兩個字:“白癡。”

她連繞圈子都懶得繞,說的直白且鋒利。

蔡謙的臉上頓時一白,繼而又是一紅,預料的反駁和辯解都沒有出現,他從女孩的身上隻看到了刺目的兩個字,她的眼神,她的冷靜,都在明晃晃的諷刺著他白癡。

昨夜看起來明明沒什麼腦子的漂亮花瓶,好像他晃一晃敲一敲就能輕易弄碎,今日卻不是那樣,是他判斷失誤,還是眼前這個女孩特彆能裝?

蔡謙的臉上掛不住,他混跡在名流圈裡,習慣了周旋兜圈假情假意,已經很少聽見這麼不加掩飾的評價。

“你真能裝”,蔡謙勉強維持著風度,“江南知道你是這種人嗎?其實他更喜歡單純一些的......”

“像你這種的嗎?”江茶打斷他的話。

“你——”剛好手機響了,蔡謙接住電話,惱怒的給了她一個眼神然後匆匆走了,好像因為要接電話才不得已退出戰場。

沒人打擾,江茶繼續將視線投向遠方。

不過事與願違,又有聲音傳了過來,“你還挺凶的。”

袁庭業從墨綠色的鬆樹旁走過來。

江茶淡漠的瞥他,情緒不好的時候,江茶的攻擊是無差彆的,她正準備對領導出言不遜,袁庭業卻又先開了口,“乾得不錯,加工資吧。”

這會兒發愣的人換成江茶了,她愣愣說:“加多少?”

“多發一個月的工資?”袁庭業說。

江茶看著薄霧中高挑英俊的領導,袁庭業的‘加工資’和‘扣工資’說的一樣輕巧,扣工資沒有實際行動過,因此‘加工資’可能也隻是說說。

她有點失落,又不肯就此放棄,試探的說:“人力部做工資明細的時候名目不好加吧......”

況且,就算人力部隨便按個名目,她的明細還是要被發到係統部由他們係統部經理批閱,然後再傳到主管那裡,一層一層批下來,她為什麼會被加工資,總是要說明白的。

袁庭業說:“確實不好做,那你想怎麼加?直接轉賬嗎?”

江茶陰鬱的眼裡忽然閃過一道暗光,仿佛流星飛過地球的深夜,她故作思考片刻,說:“也不是不可以......”

一邊說,一邊解鎖手機,打開了微信收款碼。

袁庭業問了她的月薪酬,然後掃了江茶的收款碼,很痛快的轉了過去。

江茶看著微信餘額,緩慢的眨眼,心情好像突然就變好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