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她去洗澡她去睡覺了(1 / 2)

劉北沒有第一時間認出趙平,主要是趙平在高三的時候去讀文科了,對他的印象就更加模糊一些。

記得趙平在圍繞著白芸萱的舔狗隊伍中,屬於資深狗了,他的下場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彆,反正就是舔得越久,受傷越深。

像謝昭壁之類的,劉北還聽說過最終結局,趙平呢?他是默默地離開了白芸萱身邊,還是一直在堅守,連同學群裡都沒有什麼議論。

嗯——趙平努力打造的人設,好像是內心細膩的溫柔才子來著,總喜歡寫一些詩詞文章什麼的,在鬥湖堤實驗中學也算有一定人氣,學校廣播和板報上經常刊登他的“大作”。

趙平要是在八九十年代,那絕對就是備受追捧的文學青年,如果接觸到一些特殊組織,說不定還能推動他成為覺醒領袖什麼的,最後混進大學當文科類的教授啊,進一些作協之類的組織啊,當上公知指日可待。

可惜現在已經2007年了,熱愛文學的青年可能還沒有遊戲打得好的網吧混子受歡迎,彆說追求白芸萱這種頂級綠茶了,就是普通長得好看的女孩子都瞧不上。

畢竟現在《霸道總裁愛上我》之類的小說正火熱,肆虐校園,很多女孩子都虛空提升了眼界,文學青年哪裡有霸道總裁的魅力?

想到這裡,劉北不禁唏噓感慨,這一代女孩子也真是被資本肆意玩弄,少女時期看這種小說虛空提升眼界,隨後口米蒙教她們打拳,眼見開始婚姻焦慮,還有《三十而已》這樣的作品教育她們,年輕有為的副處配不上商場櫃姐。

等到四十歲了,還有資本推送小鮮肉愛上朋友媽媽這樣的劇來告訴她們,彆急彆急,你的真命天子現在也許剛剛大學畢業。

至於五十歲了等到沙特王子,埋下幾年以後遇到仙帝複活,直接飛天成仙的……估計也有人信?總之劉北也不會高估小仙女們的智商。

“劉北!”

趙平恢複自由,看到劉北不知道瞅著哪裡出神,總之沒有再多看他一眼,頓時感覺到被無視的憤怒,大喝了一聲。

他本來想衝著那兩個保鏢罵幾句,但是毫無疑問劉北的態度更讓人心中來氣。

再加上劉北自從強吻了白芸萱以後,就沒有再在趙平麵前露麵,趙平心中本就積攢著許多的憤懣。

他也想像過許多場景,對劉北進行精彩絕倫的還擊,鋒利的言辭挫敗劉北的自尊心,讓他悵然悔悟,不得不向白芸萱跪下認錯,而他趙平作為挽回白芸萱驕傲的功臣,自然就能夠得到白芸萱的刮目相看,成功擠掉謝昭壁之流,在白芸萱心中占據更加重要的地位。

到時候自己一定每天都要寫一首詩念給白芸萱聽,看著她被他的才氣折服,充滿崇拜的眼神,便此生無憾了吧。

“叫這麼大聲乾什麼!”保鏢壓低聲音斥道,要是驚擾到了大老板睡覺怎麼辦?

“我還沒和你們算賬!你們這是綁架、非法拘禁,危害我的人身安全,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權利!”

上次跟著白芸萱、謝昭壁、李澄空、李明靜等人來找劉北,遇到張觀魚的時候,趙平機智地選擇了隱忍,是因為他更喜歡智取而非訴諸暴力,但不代表他沒有男子漢的自尊與火氣。

被人綁住像死豬一樣丟在一旁,他早已經顧不得什麼隱忍了,怒氣衝衝地瞪著兩個保鏢,要是他們還是不知好歹,趙平說什麼也要拚上一把,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另一個保鏢撿起了剛剛捂住趙平嘴巴的布條揮了揮,瞅了他一眼後也不說話,但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你過來,來這邊說話。”劉北已經回過神來,知道趙平現在肯定像火藥桶一樣,一點就著。

他攬住趙平的肩膀,趙平倔強的耿直脖子,腰杆挺直,雙腿穩穩當當。

可是因為劉北力氣實在太大,趙平還是被平移到了一旁,但是他保持著姿勢不動,穩住了自己最後的倔強和尊嚴,並沒有顯得任由劉北擺布。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家門外探頭探腦乾什麼?”劉北其實也不是在意趙平想乾什麼,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難道還真的走火入魔,為了白芸萱來刺殺他不成?

主要是這個趙平也是可憐人啊,劉北有一種心有戚戚焉的感覺,曾經同病相憐,現在他覺醒了,不得嘗試拯救下這些昔日舔狗同僚?

說到同僚就想起了同事,想起了打工人,當打工人遇到那種畫大餅終日PUA員工的老板,可不就像現在大家被白芸萱耍得團團轉?

嗚呼哀哉——原來男人也應該早早覺醒,不然自始至終都是在接受不同的PUA啊!

“我家也在這裡,這條巷子那麼長,我想乾什麼你管得著嗎?”趙平不服氣地說道,他已經懶得用溫文爾雅的態度來講話,反正劉北和張觀魚一樣蠻橫不講理,他太講究語言的藝術,怕劉北聽不懂,也不吃那一套。

“我家剛剛抓了三個小偷和劫匪,治安署的人都來了,要是他們問你,你說他們管不著,你看他們抓不抓你?”劉北毫不介意趙平的態度,微微一笑。

趙平不由得愣了一下,作為文學青年,向來對暴力機構敬不屑一顧,它隻適合出現在趙平充滿批評的詩歌文章中,常常和壓迫、窒息、暴政、鎮壓、走狗等字眼聯係在一起,被他肆意辱罵和嗬斥,但是真要麵對治安署的人,趙平……趙平隻是個高中生,如果被嚇得尿褲子,也沒有人責怪的吧?

“我就是隨便看看,也要抓我?”趙平勉勉強強地保持著無所謂的態度。

話是這麼說,語氣和氣勢已經弱了許多。

“你是想打探一些消息,然後好去告訴白芸萱吧。”劉北對於這種小男孩的心思了如指掌——畢竟也經曆過啊,所以瞧著趙平這副樣子,也沒有立場嘲笑他啊。

看到自己的心思被揭穿,趙平臉一熱,支吾著不說什麼。

“其實也發現了吧,白芸萱最近對我的關注,遠遠超過了對謝昭壁,更遑論你了。”劉北字字誅心,“如果不是和我相關的話題,她是不是都懶得理你,懶得回你?”

月光下,趙平削瘦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他的臉漲紅,眼睛鼓得大大的,嘴唇囁喏著顫抖,好一會兒才說道:“怎麼會!我……我最近沒怎麼和她聊天,發信息的時候也不湊巧……一般都是她要去洗澡,或者準備睡覺了。”

“你等一下。”

劉北說完,回到家裡,看了一眼衛生間,竹格韻還在洗澡,水聲淅淅瀝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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