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香香卻想到了前天早上,劉北出了那麼多,就算1:1換算成血,那也挺恐怖的。
要是按照1:10換算,那簡直是潑了她一屁股的血。
再加上昨天他又受到了許多的刺激,少年人難以把持來自阿姨的誘惑,說不定夜裡還自己整了整什麼的,又傷了一回。
要給他補補才行啊。
於是孫香香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手機,想給劉北發條信息,可是想想剛剛自己和關茗月的話題,又有點莫名心虛,借口去衛生間,躲起來給劉北發了條信息,問他晚上回不回院裡吃飯。
……
……
“濃濃給你發信息了?”竹清徽問道。
劉北上車後,竹清徽並沒有著急趕去追蹤汪軾,而是先接過了他手裡的綠舌頭。
他應該不知道竹清徽喜歡吃這種非常有特點的雪糕。
綠舌頭軟乎乎的,吃起來像微涼的果凍,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學生們拿著一根慢慢地舔著,在這炎炎夏日,確實很讓人感覺舒適爽快。
“不是,孫姨……就是我們一個院子裡的阿姨,問我晚上回不回去吃飯。”劉北琢磨著,應該是有什麼好吃的。
“孫香香嘛,我知道。”竹清徽其實對能夠接觸到竹格韻的人,都有一定的了解。
竹清徽原本想要申請參與維和任務,隻是竹格韻總覺得太危險,乾脆以幫她做事的名義把竹清徽帶在身邊。
竹清徽也沒有辦法,她不習慣渾渾噩噩的混日子,既然做了竹格韻的安全助理,她便儘職儘責,彆說孫香香了,就是劉北的父母她也調查過——即便竹格韻說白果園巷裡的街坊鄰居都是身家清白的。
“孫香香的夫家,好像是山炮村的,那地方是個隱患。”竹清徽知道竹格韻身邊的安全隱患其實還是秦家,可是現在竹家和秦家還維持著“盟友”似的表麵關係,竹清徽對於秦家人的一些蠢蠢欲動,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的精力便更多的分散在一些次要甚至是無關緊要的危險因素上。
例如,山炮村。
一般人會覺得山炮村的人怎麼可能對竹格韻造成安全隱患?可是在竹清徽這樣的專業人士眼中,卻不是這樣的。
危機往往就像冰上的裂縫,一隻掠過的飛鳥,在冰麵上抓出一條淺淺的裂痕,然後延伸出無數同樣細微的裂痕,就會引起冰麵的崩塌。
山炮村的人通過孫香香牽扯到劉北,再因為劉北牽扯到竹格韻,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出現的人際網絡。
“嗯,尤其是孫姨的婆婆馬招娣,蛇蠍心腸,若是沒人防備她,很有可能做出喪儘天良的事情來。”好在劉北就是會防備她的那個人,他舔了舔自己的綠舌頭,看著孫香香惦記著他回來吃好吃的得短信,目光堅定。
“你和孫香香家的人這麼熟?”竹清徽能聽得出來劉北提起馬招娣這個名字時充滿厭惡,有點好奇地問道,這個少年好像有點精力過於旺盛,誰家的事情都想摻合一下。
“不熟……”劉北抓了抓頭,反正自己在竹清徽眼裡也隻是個少年,他也沒有必要在竹清徽麵前也建立起成熟穩重的形象,便隨意找了個理由,“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馬招娣這個毒婦把她的兩個孫女關在牲口棚裡準備賣掉,又抓住孫姨,讓她和馬招娣的小兒子結婚,為馬家延續香火。做完這個夢,我就決定小心這個女人。”
說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來看竹清徽,似乎能夠理解竹清徽會因為他這個荒唐的理由而發笑。
竹清徽正伸出粉嫩的舌尖,輕輕地點著雪糕,她的舌頭柔軟甜美的感覺,遠甚於綠綠的雪糕,濕濕潤潤的似乎還有一點甘涼的唾液要滴落,隨即她舌頭便在雪糕上靈活地轉了一圈,然後點了點頭。
這女人……真是沒有把他當成男人啊,劉北感慨著,一般成熟的女人都懂得這樣的動作何等誘惑。
好像也不是……竹清徽並不是在男女之事方麵成熟的那種女人啊,她也才二十出頭,比孫香香小一點,可能壓根就沒有意識到拿著舌頭在一些東西上麵舔來舔去會讓人想入非非。
“雖然是做夢,卻也未必不會發生。”出乎劉北的意料,竹清徽嘗完一口雪糕後,卻微微皺眉,“女嬰和女孩在他們那個村子裡壓根就不算人,你的夢也許就是一種預警,小心點沒什麼問題……重點是,彆人的家事,你也不好摻合,你提醒提醒孫香香注意下反正沒錯。”
“我也是這麼想的。”劉北意外地點了點頭,竹清徽果然也不是一般人,她從事的工作注定她的警惕性很高,而且直覺敏銳,可以說會小心應對任何可能。
“我昨天晚上就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幾年後如願以償地被選中參與維和任務,然後就不知道怎麼的犧牲了。”竹清徽莞爾一笑,轉頭看著劉北,“你說……”
竹清徽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劉北正在用一種錯愕而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她……“喂,我也隻是做了一個夢,說起來還沒有你的夢那麼……嗯,那麼清晰直白的針對性吧,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劉北腦子裡念轉如電,沒有來得及去接受竹清徽能夠夢見未來帶來的震驚,馬上意識到他可以趁機做點什麼。
“就是……就是你說你犧牲的時候,我好像也在一瞬間看到了一個爆炸的場景,周圍是沙漠和熱帶植物的場景,有一些軍用車輛在行駛,旁邊還有許多難民帳篷,聯合國維和部隊的旗幟也被炸飛,爆炸的中央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像……好像你……”
劉北是編的,可是他剛剛才說完預兆夢,引起了竹清徽的共鳴,再講這樣的預兆畫麵,卻很有可能讓竹清徽重視起來。
竹清徽伸出來舔雪糕的舌頭都收了回去,驚愕地注視著劉北,隻見眼前帥氣俊朗的少年,神情不似作偽,眼眸中略帶驚惶,似乎是有點擔心竹清徽,又有點難以置信。
“呼……有點嚇人啊。”竹清徽倒不至於心驚肉跳,就是她自己的夢再加上劉北的話,真的有點預兆的意味在其中,再加上連姑姑都不支持自己,竹清徽對於她的夢想真的有點動搖了。
她完全沒有考慮過劉北可能在嚇唬他,畢竟他沒有任何理由編造出這樣的謊言啊。
“不過,為什麼是熟悉的身影?你應該沒有辦法光憑一個身影就認出我吧。”竹清徽含蓄地點明,她和劉北也算熟了,但沒有熟到這種程度啊。
“不知道,也許不是你?”劉北沒有強行解釋,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許多事兒你不需要讓人百分之百確信,隻需要種下動搖的種子就可以了,他想了想,又說道:“從側麵看,你和竹姨的身影區彆很大,但是從背麵看就沒有那麼大了,也許我感覺熟悉,是覺得那個身影像竹姨,竹姨就是投個影子在地上,我都認得出來。”
竹清徽覺得有道理,恍然點了點頭,可是她隨即意識到劉北說的話有問題了,抬手就怒視著劉北捶了他一下。
側麵區彆很大,當然就是前凸後翹的區彆很大嘍,這個小毛孩子分明就是在說她胸和屁股的脂肪堆積程度和形狀的美好,都遠遠不如姑姑竹格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