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若梅是宮寶森獨女,也是武學奇才,是宮家八卦掌六十四手的傳人。要這武術練法,自然是有的。
但是,宮若梅性子孤傲,又是以宮家為榮,自然不可能用宮家六十四手換取這個丹藥。
哪怕是張子魚不在她的世界,就算傳了這宮家六十四手,對她影響也不大,決計也無第二個人知曉。
但是心性如她卻是不願意了如此行事。
雖是女子,卻也不屑以此為自己牟利。
“小道長抱歉了。東西是好東西,不過可惜,宮家六十四手不能輕易外傳,這丹藥與我無緣。”
宮若梅說的坦蕩,神色平靜,但是微動眼瞼卻是說明她心動過。
隻是無緣,不是不想要。
張子魚見她如此,也不去勸,這第一門生意倒是黃了。
算了,鹹魚就鹹魚吧。
反正怪物牧場剛剛起步,以後客人自然也會有。
隻不過這客人到來都是隨機的,也就是老顧客再臨的幾率高一點而已。
也不知道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宮若梅這個傳奇的宮家女子。
“小道長,不知我該如何離開此地?”
“心裡念著回去就可以了,不難。”
宮若梅微微行禮,然後道:“雖然未與小道長交易,不過有道是買賣不成仁義在,此間之事,對我而言,亦是一段難忘的經曆。小道長在此彆過了,若是有緣,我們再見。”
“等等。”
宮若梅轉身正欲離去,張子魚看著她的背影,想起她奉道報仇,孤寡一世,當世武林絕無僅有的女宗師,竟然沉於鴉片而病亡,不由得心生不忍。
“小道長可還有事?”
“宮小姐,宮家的絕學不該斷絕。奉道報仇,雖是規矩,但是時代巨變,規矩也在變,有時候放下,才能夠見到更寬廣的天地,見眾生。”
張子魚不忍宮若梅奉道之後自絕,因此出言提醒。
“你說我宮家絕學會絕後?”
然而這時候,宮若梅周身氣勢一變,雙目目光一凝,好似一道精光要將張子魚看透。
宮若梅本來就覺得張子魚知道自己的事情有些奇怪,那反應不像是江湖傳聞。
而現在他的話更是讓宮若梅感覺,他似乎知道宮家的未來。
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因此她必須弄個明白。
然而,張子魚懵逼了。
這女人的反應好像不對啊,她......她現在不該是奉道廢了馬三了麼,怎麼這麼大的反應。
張子魚這個小倒黴蛋,看見人家氣勢不凡,又是身穿那藍色旗袍,模樣和身段與報仇之後裝扮極為相似,下意識就判斷了時間線。
但是現在很明顯是鬨了個大烏龍。
兩人麵麵相覷,坐在兩側椅子上相互對視,張子魚一直乾笑。
“小道長,你是不是知道我宮家的命運?”
張子魚他道:“你先告訴我,你那邊是什麼時候?”
“民國二十三年。”
張子魚掐著手指一算時間,這民國元年是1912年,那麼民國二十三年就是1934年,距離宮寶森南下退隱,金樓會武還有兩年的事情,一切都還沒發生。
張子魚這才點頭,說道:“因為一些原因,我的確知道宮家未來的事情,當然,這是你沒有到來這裡時候的未來。”
宮若梅微微頷首,她知道此地遠比她認知的還要神奇,若是自己沒來或許真有不同。
張子魚緩緩說道:“你父親宮寶森先生欲退隱江湖,北麵退隱一次,由你師兄馬三搭手,南下還會再退隱一次,選一個南方武者搭手。”
宮若梅眉宇間閃過傲然與自信,她道:“宮家多年未嘗一敗,南方無人可以與他搭手。”
北方搭手的是她大師兄馬三,功力自然不比父親,但是作為大弟子搭手退隱,輸贏並不重要,隻要展現出相當實力,便是出了名,可以承了師父的名聲和地位。
但是南方中人,並無宮家親傳,若是想要成功,隻能贏,不能輸。
而宮寶森不可能輸。
張子魚微微搖頭,他道:“若是你家老爺子想要讓出名聲做成一件事呢?”
宮若梅顰眉問道:“何事?”
“讓出名聲,求一個南拳北傳,與當年北拳南傳一般,南北武林聯合一處,共赴國難!”
宮若梅臉色微變,第一次在張子魚麵前失了儀態。
作為女兒自然了解自己的父親,這事情他做的出來,甚至是一定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