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裡斯不隻是體驗生活,也是在進行統計。
通過對碼頭工人的生活情況進行調查,加上物價的前後變化,蓋裡斯大致上確定了提爾的通貨膨脹情況。
確實、提爾當下因為大量貨幣湧入的緣故,處於一個通貨膨脹的處境。
這在古代通常來說,是很稀奇的。
絕大多數封建社會體係,都是處於一個慢性通貨緊縮才對。
簡單點論述,以那位年輕人舉例,在過去半年裡,其每周工資收入大致增長了50%,而其生活成本,也在這個過程中上漲了40%左右。
不是說日子沒有變好,隻能說變化很有限,不足以用量變引發質變。
具體到那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年輕人身上,便是多喝了幾杯酒,或者說多睡了幾晚有女人的被窩。
因為這樣變化的緣故,對方倒是對蓋裡斯這一夥人開始感恩戴德了起來。
在離開碼頭後,蓋裡斯又在亞倫的帶領下,一頭紮進了學徒的世界。
碼頭因為帕拉丁們的整治,加上那是一個純粹的體力勞動,並無所謂的技術門檻,因此他們已經是開始邁入工人的身份了。
但作為一個中世紀城市,提爾這座城,真正的經濟主體,並非碼頭,而是行會。
中世紀的行會體製是指在歐洲中世紀時期,由手工業者和商人組成的組織,旨在保護其正式成員的經濟利益、維護行業標準和促進職業培訓。
行會通常根據不同的行業(如鐵匠、木匠、麵包師等)進行劃分,每個行會是一個行業自我管理、自我監督的組織,類似現代的行業協會或工會。
行會可以說是封建體製下與商品經濟不夠發達時代的一個產物,行會的組成動機來自於利己主義。
其並非為了奪取封建領主的政權而出現,而是以一個從屬的地位、以經濟特權為基礎建立的私人商業組織。
如果將行會製度總結一下,有三大重點。
第一個重點在於嚴格的準入製度,控製著本行業從業人員的數量。
第二個在於生產出商品的規格必須統一,對商品質量進行監督。
第三個在於商品的售價是行會統一決定,不能夠擅自提價或者降價來在同行業內進行商業競爭。
這三個重點衍生出來的一係列手段,其目的便在於防止同業行會內正式會員之間的內卷,並進一步壟斷市場,同時借助行會的力量去打擊那些擾亂“秩序”的散戶。
能夠成為一個行會中的正式成員,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就等於加入了一個“黑幫”。
不管是商品競爭,又或者生活節慶、宗教活動、殯葬禮儀……行會都會插上一腳。
作為一個工匠市民的聯合體,其自然而然的,在強大之後,也會具備相當層次的話語權。
隻不過,任何組織,在其內部都會存在著差異。
確切點說,隻有通過行會的考核才能成為正式的行會成員,否則就隻是學徒罷了。
而學徒,在行會中是不享受完整權益的。
“確切說,為了讓我成為學徒,我家花了小半年的積蓄。”
亞倫對蓋裡斯親口說道。
而如今,花了小半年積蓄才得到的學徒身份,其實也已經作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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