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倒了下去。
紀青竹大抵是沒想到李歲酒會突然間‘暈死’過去,一時間被碰瓷者倒了個滿懷,變了形狀。
旁邊男子瞪大了眼睛,裡麵有些驚訝,又多少帶了點兒羨慕:“掌櫃的,李懷瑾這是暈過去了?”
“嗯,看到了。”紀青竹點了點頭。
“那……要送他回去嗎?”男子又問。
“為何要送回去?”
“難道,不送回去,就丟這兒?”
“或許,你可以看看他手裡的這把砍柴刀。”紀青竹說著,向著李歲酒手上的砍柴刀一指。
“嗯?”男子立即看了過去,砍柴刀明亮璀璨,但刀鋒上卻沾染了一些黑色的血跡,這顯然是剛剛經過搏殺:“這刀上沾的血,難道是……”
“我們尋著金光而來,結果卻撞上了他,如果我猜得不錯,引動【正陽鐘】的人就是這位李懷瑾了。”
“可他隻是個秀才啊?”
“大抵是有什麼奇遇吧。”紀青竹說完,又補了一句:“現在重要的是,他既追到了這裡,我想那東西應該就在這附近。”
“明白了,我現在就去追!”男子立即明悟,接著,又想到了什麼:“所以,掌櫃的是想將這李懷瑾帶到福善堂?”
“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
男子不再多說,轉身就向著前麵的小巷追去。
紀青竹等到男子走遠後,目光也落在了李歲酒腦袋倚靠的位置。
正巧,看到李歲酒的眼角跳動了一下。
“???”
紀青竹微微一愣,隨即,嘴角揚起。
而李歲酒則明顯的感覺到了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太妙,於是,強撐著用出最後一絲力氣,以一種夢囈一般的聲音說道:“回……回家。”
“你說什麼?”紀青竹眨了眨眼睛:“噢,你說想跟我回福善堂?好的,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李歲酒。
……
漆黑的小巷中,有一間石屋。
石屋裡點著一盞油燈。
昏暗發黃的光芒,照出了縮在牆角的趙四。
此時的趙四,滿身的黑色汙血,一隻胳膊從手臂早已不見,胸口上布滿了刀痕,看起來甚是淒慘可怖。
不過,他的臉上卻有些得意之色:“終於把這個秀才甩掉了!”
為什麼一個秀才會這麼凶呢?
趙四不明白。
“喵嗚~”
一聲貓叫從牆頭傳來。
趙四的表情立即就變得緊張起來,布滿汙血的臉上看起來極為害怕,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重新站起來,準備逃跑。
可黑貓卻已經從牆頭跳了下來。
正好攔在他的麵前。
兩隻金色的眼睛裡閃動著幽光,漆黑的毛發如同綢緞一般光滑明亮。
接著,黑貓的兩隻前爪緩緩的抬起,如同人類一樣直立起來,身體更是飛速的變化,由小變大。
一個眨眼前,化為一個少女。
少女的五官精致非凡,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般嬌嫩欲滴。
她的上身一件淺黃色的刺繡綢衫,下身套著一件水藍色的蓮台八幅裙,細致烏黑的長發披在柔弱的雙肩之上。
細膩白皙的皮膚,如同羊奶凝脂一樣,胸前的起伏造型優美,已經是頗有了一些規模。
趙四的身體瞬間顫粟起來。
兩條腿不斷的抖動,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扭曲。
“我,我已還了魚……為何還不放過我?!”趙四不甘的大叫。
少女卻不回答他。
隻是,徑直的走到趙四的麵前,用一隻手掐住了那被砍掉一半的脖子。
長長的指甲瞬間刺進了趙四的血肉。
趙四歪在肩膀上的腦袋就開始瘋狂的搖擺。
他開始掙紮。
口裡發出“吱吱吱”的類似於老鼠一樣的聲音。
可任由他腦袋擺動得再劇烈,都無法擺脫少女的手掌。
而且,很快他的身體就湧出大量的汙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並冒出一種刺鼻的,腥臭的味道。
石屋裡。
油燈的光芒搖曳。
很顯然,這間屋子裡還有人並未入睡。
發出聲音的是一個孩童。
“娘,屋外是什麼聲音?”
“噓!不要去聽,也不要去看,天黑了,虎兒乖……快快睡覺。”
“為什麼呢?”
“因為,外麵全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