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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遠岸綺想之音·一

“難道你不好奇嗎?”

阿貝多這樣問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皮爾紮能感覺到來自身後的震顫,那是胸腔的震鳴,伴著耳邊溫熱的氣息,惹得人心裡癢癢的,就連某處也有些蠢蠢欲動。

畢竟按照人類正常的生理機能來說,早晨本就是一個危險的時間。

但他們也才睡沒多久啊!

皮爾紮在心裡哀嚎。

當然這可能和對方也沒什麼關係,事實上在第二次發泄完後,兩人便隻是依偎著有的沒的地閒聊著,而不是一直持續性地運動。

隻不過若說是聊天,其實更多的是皮爾紮問,阿貝多講,從最初的誕生到後來的新生再到那位的離開,阿貝多踏上的旅途以及旅途中所遇到的人、物與事情。

皮爾紮在人懷裡一邊聽一邊眯著眼,舒展開來的身體既有幾分清爽又有幾分疲態,等他完全睡著時,天也幾乎是顯現出了幾分白露。

所以說為什麼會醒這麼早?

皮爾紮胡思亂想著,而阿貝多似是察覺到他的走神,輕咬了下某人的耳垂。

“所以,回答呢?”阿貝多含糊地問著。

皮爾紮卻沒能立刻回答,原因無他,不過是因為早晨身體的興奮,或者對方先前說的話的暗示,又或者是他最不想承認的自己經不住誘惑。

總之在感受到來自耳垂的酥麻感後,皮爾紮千不想萬不想的某處竟自己精神起來,違背著他的意願催促。

當然也有可能那裡才是最誠實的那個。

“什、什麼回答?”皮爾紮硬著頭皮說著,腿倒是悄悄聚攏了些,“還有,彆咬了。”

“感覺怪奇怪的。”皮爾紮嘀咕道。

可惜如果這種掩飾就能讓阿貝多放過的話,後者大概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鬆手了——皮爾紮能感覺到腰上的手微微收緊,而指尖卻像是故意作怪一樣突然擦過。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皮爾紮沒忍住,直接輕哼出聲,等反應過來時,耳邊已是某人的輕笑。

皮爾紮:

這個大混蛋!

皮爾紮在心裡暗罵,順帶著也加上不爭氣的自己,竟然隻是一個誘惑就落了套。

可對於剛剛開了葷的人來說,這點誘惑在對方幾近折磨與引誘的試探下成為最好的調味劑,更彆說皮爾紮現在甚至還能回想起昨日荒唐一夜的愉悅感。

因此就算知道阿貝多是故意的,皮爾紮也隻能抿抿嘴,紅透一張臉。

偏生某人還要在此刻火上澆油:“看來已有初步的結果。”

“要進一步實驗嗎?”阿貝多勾了唇角。

“要做快做,”皮爾紮直接揪了把阿貝多環在他腰上的手,“彆、彆耽誤我們啟程的時間。”

阿貝多輕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上了手——好容易係好的裡衫再一次敞開,本就處在興奮邊緣的皮爾紮被對方討好著。他微微蜷縮著,壓抑的悶哼被碾碎在了口中,而大腦則在阿貝多的帶領下漸漸回到了昨夜。

正如阿貝多所說,是會變得更加敏感,還是和先前一樣,甚至是有其他反應,答案明明從一開始便已清晰。

而阿貝多想要做的,不過是一次驗證,以及多次的實驗調整。

畢竟人類是一種極易沉淪於強刺激的生物

兩人最終還是踏上了旅途。

當然他們先是鬨了一番,雖說和昨夜比還是收斂了不少,但終歸是黏糊了一陣子,以至於等兩人從被窩裡鑽出,正式開始啟程準備時,天已經大亮。

一夜荒唐對於從沒有過感情經曆的至冬長官來說實在是刺激,更彆說還是在這樣的荒野,便更是讓人羞恥到恨不得失憶。

隻可惜皮爾紮記性很好,而另一位當事人對這次荒唐的描述又太過巧妙,以至於就算是普通的實驗或是測評,在皮爾紮聽來都會帶著些不太一樣的意味。

他絕對不是滿腦子那檔子事的人。

皮爾紮在心裡說著,身上還有些疲軟。他望著做最後準備工作的青年,明明兩人都有在同時耗費體力,可為何對方看起來卻像是沒什麼事一樣

噢對了,人家又不是真正的人類。

皮爾紮被自己的愚蠢逗得一樂。

“在想什麼?”阿貝多注意到了一旁突然發笑得某人。

“沒事,就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皮爾紮道。

阿貝多將箱子堆好,又重新審視一圈:“是嗎,但看起來是不能和我說的事。”

皮爾紮倒是被阿貝多這一句話給說愣住:“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如果不是這樣,你就會直接跟我說了。”阿貝多轉過身,笑著對皮爾紮道,“而不是等著我來問。”

皮爾紮頓了一下,隨即便發現這是真的。他聳了聳肩,鑒於真實的事情提起可能會引起這位煉金術士新一輪的實驗探究,便認同了對方的話。

“好吧,你說得對,”皮爾紮見阿貝多這樣子是收拾完了,便按著地兒起身,“那就讓我暫時保留好了。”

“可以出發了?”皮爾紮問。

阿貝多點點頭。

皮爾紮這才朝另一邊重新變回一大隻的騙騙花招招手——藍色的家夥一縮一帽,在如往常般想將人撲倒時接收到了另一位青年的警告凝視,便直接在中途刹車。

“嗯?這次怎麼突然懂事了?”皮爾紮看得稀奇,伸手摸了摸騙騙花的腦袋以示表揚,“乖,乖——”

“說起來它變回一隻是不是也代表著冰元素濃度的變化?”皮爾紮問阿貝多。

“不排除這個可能,”阿貝多思考了下,抬手拿出一瓶試劑,“如果要確定的話,現在可以再進行一次元素補充。”

阿貝多盯著那明顯縮了下的騙騙花,繼續道:“正好之前是小騙騙花情況下的補充,現在也可以嘗試大騙騙花情況。”

作為話題中心的大騙騙花頓時一抖,直接散開成了四隻小騙騙花。它們扒拉著皮爾紮的腿,有一隻甚至踩著其他騙騙花的頭,朝皮爾紮懷裡蹦躂著。

皮爾紮下意識接住,將那隻蹦噠的騙騙花抱在懷中:“瞧,它們怕你。”

阿貝多兩手抱臂,但並沒有將試劑放回,而是好整以暇地盯著這幾隻騙騙花:“它們從第一次見起就怕我。”

“還有盜寶團的那一位。”阿貝多道。

皮爾紮這才想起來這件事,“噢對,還有那個家夥。”

“他害我任務失敗,要不是這次我運氣好,沒準就要受罰了。”皮爾紮嘟囔。

當然女士的不追究也有些古怪,可更讓人擔心的是另一位,事實上如果可以,他還真不想那麼早回至冬。

至少不要和那位撞上一起。

想到這皮爾紮陡然想起自己身上還有法奇特給的委托報酬。他將摩拉袋拿出,正準備打開查看,不曾想剛把錢袋的係繩打開,從裡麵便蹦出一小串火苗。

那火苗落了地,直接變成一隻火焰小鼠,就地打了個洞便下去。

速度之快就連阿貝多都沒能反應。

“剛剛那是?”皮爾紮眨了眨眼,而阿貝多則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你看看摩拉。”

皮爾紮低頭,隻見原先鼓鼓囊囊的錢袋像是漏了洞一樣不斷變小,最終乾癟了下去。

而原先在錢袋中的摩拉,則是變成了如同灰燼一樣的粉末。

皮爾紮直接驚呆了:“他把摩拉燒了?!”

阿貝多伸手,從袋子裡撿出一小片邊緣焦黑的東西:“不,是本來就不是摩拉。”

“你看,這是植物的葉片。”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有某種能力,能讓我們把這些葉片看成摩拉。”阿貝多得出結論,“和你的能力類似。”

皮爾紮卻是注意到了另一點:“然後他又把這些葉片燒了。”他難以置信地說道,“他這是怕我看到葉子傷心?”

“不是,”皮爾紮微微提高音量:“他搶了東西就算了,還讓我白跑一趟。”

“到最後甚至連片葉子都不舍得留?”

“他這個可惡的混蛋!!”

皮爾紮簡直要氣死了,而阿貝多卻是想到了其他。

所以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不該是摩拉的問題嗎?

隻不過阿貝多看皮爾紮一臉崩潰,仿佛下一刻就要殺到盜寶團大本營把人揪出來,便極為自覺地選擇了沉默。

又在片刻後,決定在火上再澆一把油。

“看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付。”

聽阿貝多這麼一說,皮爾紮也反應過來,頓時氣得漲紅了臉。

而阿貝多見自己的目的達成,倒是在心裡默默給人記上了一筆。誰讓那家夥一開始竟跟自己說能不能把皮爾紮借給他,更何況如果阿貝多猜得不錯的話,那家夥還會再來找他們。

畢竟他應該真的很需要皮爾紮。

或者說是先前的皮爾尼斯。

作者有話要說:

皮爾紮:你,小子,敢不敢出現在我麵前(提槍看法奇特)

法奇特:哈哈…還有事,先走一步(逃)

第92章 遠岸綺想之音·二

密令上的地址離蒙德其實並不算遠。

這也是為什麼女皇會強調與蒙德關係的原因——兩國接壤較多,若不是風神的力量,蒙德理應是與至冬相似的冰川雪原,再加上地理位置的限製,至冬必然與蒙德有所接觸。

更何況若是能與蒙德進行貿易,至冬的商人也就無需跨越山水,跑到更遠的璃月或是須彌了。

而凱亞會同意兩國的建交,顯然也有類似的考慮。

皮爾紮默默思索著,當然若是細究,龍脊雪山卻是與密令上的地址方向相反,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繞了遠路,可這是阿貝多難得主動提出的行程安排,於情於理他都不會拒絕。

不過若是讓皮爾紮知道這一趟兩人的關係會有如此巨大的發展,他必然會

皮爾紮腦內思路一頓,隨即便將頭埋進了懷裡的小騙騙花上,給發燙的臉降降溫。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皮爾紮幾乎沒怎麼想就能知道自己的決定——他一定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這很難理解嗎?

皮爾紮在心裡碎碎念著。

看看這張臉,看看那雙眼睛,再看看那追隨者恨不得圍著蒙德繞上幾圈的受歡迎程度,怎麼會有人拒絕呢。

當然若是讓阿貝多知道皮爾紮的想法,大概會被後者這番描述逗得一笑,然後指出其中的問題,比如說容貌隻是皮囊,繞幾圈屬實有些誇張,以及

真正更受蒙德市民喜好的是未正式加入協會的冒險家皮爾紮·壬塞特先生。

況且如果不是因為離開的突然,沒準大家還會辦一個送彆會,畢竟酒館的查爾斯都已經提過這件事了——他隻是將其他酒客們的想法傳達。

隻不過這也隻有阿貝多知道罷了。

“密令上的地址大概在這個位置,”阿貝多指著地圖上的某一點,“距離大橋不算遠。”

他向皮爾紮示意著:“可以沿著這條路線,根據初步推算,我們會在天黑後抵達奔狼嶺。”

“但奔狼嶺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過夜地點。”阿貝多看向皮爾紮。

“所以你的建議是?”皮爾紮自然明白他的潛在意思,“如果不在奔狼嶺過夜的話。”

“取決於我們這次行程是否緊急。”阿貝多道。

這個問題倒是問到皮爾紮了,畢竟根據密令的描述,既然連執行官都被召集去逮那個膽大到肆意搗毀愚人眾據點的人,便說明這件事十分緊急。

可若是真的很緊急,女士又為何不親自去,而是派他作為替代——這位執行官除了典型的脾氣不定外,更加出名的便是對女皇的忠誠以及得女皇重用,像這樣嚴重挑戰女皇聖威的行為,她應該是最無法忍受才對。

所以這倒是急還是不急呢?

皮爾紮自己沒有答案,隻是抱著小騙騙花思索。

而在他的腳邊,另外三隻小騙騙花一直維持著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它們時而跑去嚇鬆鼠,時而去挑釁史萊姆,時而又鑽到地下,等距離隔得差不多了,便在皮爾紮快要落腳時猛然竄出,調皮地同這位‘它們喜愛的人類’逗趣。

至於另一位,則是被它們統一避讓的,甚至當阿貝多的視線落在特定的某一隻身上,那一隻便會變得極為老實,規規矩矩地在皮爾紮腳邊跟隨。

直到現在,皮爾紮都沒能弄明白小騙騙花們為何會害怕阿貝多。

當然還有那位法奇特。

一想到自己打了白工,丟了東西,甚至還差一點危在旦夕,皮爾紮就忍不住氣惱。而阿貝多見皮爾紮沒有立刻回答,便對這件事的緊急程度有了一個初步的判定。

“如果沒有緊急到必須一天抵達,我建議我們在傍晚的時候就可以尋找今晚的駐紮點。”

阿貝多在地圖上圈了兩個地點。

皮爾紮湊過去看了眼,頓時有些奇怪:“清泉鎮我能理解,因為在路上並且我們才去過,鎮上的人應當會願意為我們提供一晚的留宿。”

“但晨曦酒莊我就不理解了,”皮爾紮歪了下頭,站定了腳,而懷裡的小騙騙花也跟著抬起了腦袋,“從這裡過去不順路,且據我所知現任萊艮芬德老爺並不在酒莊內。”

“我怎麼想都不明白你會選擇這裡的原因。”皮爾紮嘟囔。

這當然隻是其中一部分的理由,而真正的問題則是前些日子發生的襲擊事件,雖說對方最後的矛頭對準的大概是伊洛克,但怎麼說也有他們愚人眾的一筆,算是結了大仇。

雖然其實是博士弄出的爛攤子。

皮爾紮腹誹著,但歸根結底隻要是與博士有牽扯的,想必在那位新晉萊艮芬德老爺的心中都跑不掉。

還好那人不在蒙德,皮爾紮默默感慨,不然自己那建交的任務怕是會多一個極大的阻礙。

或許也不會有後來和騎士團的一係列合作了。

“原因很簡單,”阿貝多解釋著,見皮爾紮麵露難色,也跟著頓了頓,“清泉鎮雖然在通常的行進路線上,但靠近蒙德一側,以這個路線走勢必會穿過奔狼嶺。”

“而沿著雪山外圍路線走,我們一定會經過晨曦酒莊的管轄範圍。”阿貝多道。

皮爾紮問:“但你怎麼確定晨曦酒莊一定會收留我們?”

“所以我圈的並不隻是晨曦酒莊,”阿貝多笑了下,青綠的眼眸看向了身旁的人,“葡萄的種植對溫度、濕度和土壤的要求都極高,因此酒莊並未在蒙德城附近,而是在蒼風高地區域。”

說到這裡,皮爾紮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說重點。”

“好。”阿貝多輕嗬,勾起唇角,用一種意有所指的語氣,繼續道,“酒莊西南邊便是海域,雖比不過鷹翔海灘開闊,但風景並不差多少。”

在皮爾紮無語的注視下,阿貝多終於說出了他的真實目的。

“想必在那裡過夜,應當會留下很不錯的回憶吧。”

就說哪裡不對勁。

皮爾紮在心裡腹誹著,再一看那地圖,對方圈的位置畫的線路怎麼看都不像是趕路,反倒是把蒙德附近比較有名的觀景點都走了一遍。

這哪是急不急的問題,是直接變成度假旅遊了啊。

皮爾紮斟酌了下,最終還是決定開口:“阿貝多先生,雖然我確實沒有那麼急著趕路,但也沒輕鬆到可以逛遍整個蒙德。”

“是嗎?”阿貝多輕笑,“但我們不會到墜星山穀。”

“好吧,你說得對,”皮爾紮知道阿貝多是故意的,畢竟堂堂首席怎麼會聽不出他真正的意思呢,可他也隻能順著對方的話,“我們當然去不了那邊,因為是相反的方向。”

畢竟皮爾紮自己也有些心動——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邊的魚群似乎也挺不錯,若是來一次夜釣的話,想必會有很多收獲。

當然在這之前,皮爾紮還是得保證行程的順利。

“如果確定要去酒莊那邊的話,能保證明天到至冬境內嗎?”皮爾紮問阿貝多。

“可以,”阿貝多點頭,隨即又遲疑了下,“隻要沒有其他突發情況。”

皮爾紮眨眨眼:“突發情況?”

阿貝多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以一種略帶戲謔的笑看向皮爾紮,片刻才道。

“比如突發性的身體不適。”

起初皮爾紮還沒有反應過來,然而在阿貝多意有所指的眼神下,他猛然想到對方昨夜最後的話,也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雖然您一直以來都很有實驗探究的精神,”皮爾紮紅了臉,抱著小騙騙花的手不由收緊,視線也帶上了幾分無語和羞恥,“但麻煩您也替您的實驗對象著想。”

“以及您難道不覺得第一天互幫互助,第二天就深入了解有些太快了嗎?”皮爾紮臉紅的簡直要滴血,“而且又是在野外。”

“所以在室內就可以進行下一階段的實驗研究了嗎?”

阿貝多調侃著,然而話剛說完,一抹藍色便直撲他的臉而來——他抬手擋住,見到的便是渾身僵住的小騙騙花。

而在小騙騙花背後,則是被說得隻捂臉的某位愚人眾長官。

“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對這種事興趣度這麼高?”皮爾紮小聲嘟囔著,一隻手掩麵,而另一隻手還按在小騙騙花背後,“之前還以為會是那種類型。”

這一次阿貝多沒有再模棱兩可,而是抬手將小騙騙花接過,放在了一旁。

“畢竟那個時候還沒有確定。”阿貝多含笑。

他收了地圖,事實上他其實也不需要地圖:“不能在沒有得到允可前就勉強你。”

“哦?是嗎,”然而聽到這,皮爾紮卻是睨了眼阿貝多,“我怎麼記得昨晚的第二次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阿貝多顯然知道皮爾紮想說的話。

“從理論上來說,那算是一種帶有勉強性質的請求,”他承認得極為自然,甚至自然到讓皮爾紮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大驚小怪的人,“這一點我不否認。”

“不過根據人類心理來說,在部分行為情況下會出現反話掩飾效應。”

阿貝多眼神微動,像極了要做壞事的模樣,以至於皮爾紮產生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比如說麵對很喜歡的人或事物時,或者是聽到他人對自身失敗和成功的評價時。”

“再比如說在性——”

然而不等阿貝多說完,麵前的青年終於忍不住抬手,直接將他的話給堵住。

“停停停,”皮爾紮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和阿貝多對著乾,這位煉金術士或許根本不會有‘羞恥’感,“是我錯了,換個話題吧。”

“這件事翻篇。”皮爾紮半無奈道。

阿貝多顯然還沒被人這麼直接地捂住嘴過,頓時露出一個茫然又驚訝的表情。

好在他恢複得很快,隨即便將皮爾紮的手拉下,含笑道:

“那就決定好了?”

皮爾紮抽了下嘴角,頓時明白對方這麼多話下來不過是為了進一步達成目的,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而在片刻後,他終歸還是妥協。

“就去酒莊那吧。”

皮爾紮掀了掀眼眸。

“滿意了嗎?我們的首席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阿貝多:當然,事實上那裡不僅風景很好,也是嘟嘟蓮生長的聚集地(笑)

皮爾紮:?所以你的真正目的是搞研究?

第93章 遠岸綺想之音·三

晨曦酒莊位於蒙德的西南部。

作為當前蒙德酒業領頭,同時也是幾大家族之一的萊艮芬德,其駐地自然極致輝煌——整齊擺列的藤架,一輛輛等待啟程運輸的馬車,環繞在古舊而又華美的城堡邊側。

皮爾紮不用細看便能想見其整個酒莊占地之廣,涉及的人員之多。

而等兩人走近,也確實能瞧見那來來往往忙碌著的女仆,聽見那時不時在藤架間響起的吆喝。

芬恩本在搬運剛采摘好的本季的葡萄樣本,不曾想一轉身,便瞧見另一方向走來了兩位陌生的青年——寬大的鬥篷罩住了周身,淺金色的頭發卻是在陽光照射下更顯燦爛,而在他身旁,裹著厚實絨襖的淺綠短發青年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然而讓芬恩震驚的是,這兩位青年身後竟然還跟著一隻騙騙花。他當下便是一驚,衝著兩人喊道:“小心!”

“你們身後有魔物——!”芬恩直接扔了手中的箱子。

皮爾紮愣了下,隨即便看向了身後,而阿貝多卻是反應得更快,腳下一踩便向前跑去,險而又險地接住了那一箱葡萄。

“不必擔心,”阿貝多抱著箱子,看芬恩臉上驚魂未定,便安撫道,“它沒有攻擊性。”

阿貝多將箱子交還給了芬恩:“不會傷到人。”

皮爾紮這才反應過來,抬手摸了摸騙騙花的腦袋。

騙騙花似乎是等了等,在皮爾紮準備收手後陡然一變,又一次地變成了四隻小騙騙花的樣子——事實上他們先前因為爭奪‘皮爾紮懷抱權’而打了一架,被阿貝多以‘太鬨騰有礙行程’要求合體。

現在是皮爾紮的想法,它們自然樂得各自分散,又在恢複行動能力後直接撲向了皮爾紮。

皮爾紮沒得辦法,恰好又要證明這些小騙騙花確實沒有攻擊性,便將四隻一同抱在懷裡。

“瞧,它們不會隨便攻擊人的。”皮爾紮走向了兩人。

芬恩左看看右看看,見阿貝多和皮爾紮確實不像壞人,姑且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還以為又有魔物襲擊。”

阿貝多抓住了重點:“酒莊附近魔物很多嗎?”

這一下算是打開了芬恩的話匣子,他葡萄也不運了,直接往地上一放:“可不是,這個月都有四個人受傷了。”

“雖然有向騎士團申請支援,但因為前些日子雪山出的事,到現在也隻來了一個騎士,”芬恩碎碎叨叨著,“當然能有騎士來我們是很感激,但確實是有點難辦。”

“要是老爺”芬恩說著突然頓了下,隨即拍了下腦袋,“瞧我這記性,老爺出門遊曆了。”

見狀阿貝多挑了下眉,隨即看向皮爾紮,後者也和他一樣,察覺到了芬恩話題轉變的生硬。

然而芬恩自己倒是沒有感覺,隻是繼續道:“如果兩位是來找老爺的話,可能要過段時間再來了。”

感覺酒莊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皮爾紮思索著,雖說這與他無關,但作為外派的半個情報人員,他對於怪事的直覺顯然是十分敏銳的。

真想再套套話,畢竟萊艮芬德可是蒙德內需要關注的一大重點。

當然這位首席煉金術士大人也是。

想到這皮爾紮瞥了眼身旁的人,卻瞧見阿貝多搖搖頭,對芬恩道:“我是來找埃澤的。”

“什麼,原來是找管家啊,他在那邊。”芬恩指了個方向。

皮爾紮看了過去,便瞧見一名男子正和身著女仆裝束的女子在城堡門口說著話。

“多謝。”阿貝多頷首,便帶著皮爾紮朝那邊走去。

而在路上,皮爾紮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勁。

“你真的有事找那個埃澤管家?”皮爾紮問。

阿貝多偏過頭:“自然。”

皮爾紮卻是提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猜測:“不會是要借住吧?”他有些遲疑,“但你不是說這邊的風景好嗎”

阿貝多倒是沒想到皮爾紮會這麼想,在短暫的思索後,道:“如果我說是呢?”

他輕笑一聲,難得用調侃的語氣說道:“這裡靠近湖邊溫度較低,臨時搭營比不得斷橋那邊,如果覺得太冷,我們也可以中途回到酒莊。”

“想必在床上休息會更舒服。”阿貝多道。

這倒是句實話,畢竟能睡在舒舒服服的軟床上,誰會選擇在野外過夜呢。

可問題似乎不在這個上麵。

“你有辦法讓管家同意?”皮爾紮沒怎麼過腦子,“人家應該不會親切到無緣無故就收留我們。”

阿貝多微笑:“或許可以試一試。”

在皮爾紮的注視下,阿貝多走了過去,而剛好那兩位也談完了話。

為了避免懷裡的小騙騙花們嚇到人,皮爾紮還是選擇了在遠處觀望。他看見阿貝多和男子交談著,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麼,然而在片刻後,那位管家點點頭,同阿貝多一起看向了他。

而阿貝多也在這時開口:“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

皮爾紮驚呆了,畢竟這可是蒙德的萊艮芬德,而且現任老爺不在酒莊的情況下,管家竟然能隨便決定收留人過夜嗎,簡直難以想象。

皮爾紮心裡震驚著,麵上卻是不動聲色,走到了阿貝多旁邊。

“兩位這邊請。”埃澤推開門,將兩人引向了樓梯。

與華美的外觀一致,城堡內的裝潢也極富有品位——鋪著桌布的長餐桌,精美的雕刻與飾品,隻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主人的品位。

嗯原來裡麵是這樣,看來可以收入情報信息內。

皮爾紮一邊審視著,一邊思考起有關萊艮芬德的一係列事情。

阿貝多注意到他的沉默,瞥了他一眼,瞧見他好奇的眼神後,想了想便伸了手。

於是在皮爾紮沉浸於對周圍的感知和探查中時,懷裡突然一輕,緊跟著便是溫熱握住了他——四隻小騙騙花自己跳了下去,而某人則是自然而然地牽著人,就好似牽小朋友一樣。

阿貝多甚至在皮爾紮看過來時說了句“小心腳下”。

皮爾紮:

你知不知道這位管家看我們的眼神都變了?

皮爾紮腹誹著,卻沒有抽手,顯然已經習慣了阿貝多這時不時做出的小動作,更何況兩人也確實是這樣的關係,至於為何會介意,也不過是因為一種不可言說的羞恥感。

簡單來講就是,單身很久,比較純情。

埃澤當然注意到了兩人的動靜,他的視線掃過交握的手,眼裡便染上了幾分笑意。

“二位可以使用這間客房。”埃澤這樣說著,在拐角的一間房門前站定,“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叫我或者愛德琳。”

他頓了下,又彎著眸子道:“二位看起來關係真好,如果我們家的老爺和也能這樣就好了。”

皮爾紮微紅著耳,目前來說他還真沒遇到過幾次彆人的評價,隻能低著頭胡亂地應著。

“謝謝,”而阿貝多卻是坦然道謝,“有這麼多關心他們的人,想必他們也會明白的。”

“但願吧。”埃澤嗬嗬一笑,開了門便自覺告退。

阿貝多和皮爾紮走進房間,首先見到的便是一扇巨大的窗戶,其次才是窗戶邊地軟床與桌子。

阿貝多鬆了手,皮爾紮直接奔向目的地,將自己摔了進去。

“呼,不管怎樣,確實舒服。”皮爾紮感慨。

阿貝多含笑,將外套脫下,放於椅子上:“一直旅行是一件會讓人勞累的事情,適當的休息也是必要的。”

“尤其是像這樣舒適的環境。”阿貝多補充道。

皮爾紮不置可否,而在他旁邊,小騙騙花大概是因為跟他們混得很熟,這一次竟然直接蹦躂上床,擠在了他的臂彎內。

“這感覺,怎麼像貓一樣?”皮爾紮笑道,拎起一隻小騙騙花,“再這樣下去,彆人怕是要以為騙騙花都是這麼好養。”

皮爾紮這樣說著,陡然感覺到身旁一塌,隨即便見阿貝多坐在那裡,垂眸瞧著自己。

那眼神太過柔和,以至於當皮爾紮意識到時,心神都跟著恍惚了下。

於是抱著小騙騙花的手逐漸低下,身邊擁擠的小家夥們被一隻手輕輕拂去,而阿貝多也不知何時慢慢靠近。

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彼此都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出彼此的意思。

半掩的窗戶清風吹拂,帶起的薄紗飄飛,卻未驚擾這一室靜謐與旖旎。

然而就在皮爾紮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兩人幾乎就要碰到一起時,突兀的聲響卻將這一切打破。

[你難道不覺得你們有點太頻繁了嗎?]

皮爾紮嚇得一抬手,直接將人推開。

而阿貝多則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拒絕給弄得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

阿貝多:如果被拒絕的話,我會沮喪的(垂眸)

皮爾紮:不是,你聽我解釋!!(慌)

第94章 遠岸綺想之音·四

皮爾紮反應過來:“我可以解釋。”他半撐著身體,小心翼翼地瞧著阿貝多,“是有特殊情況。”

阿貝多也回過神,卻是垂了眼眸,顯然是在等待皮爾紮的回答。

可後者不知是否太過慌張,還是因為有無法說的理由,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能說出任何。

阿貝多沉默片刻,終歸還是開了口:“沒事,”他起身,從椅子邊拿起外袍,“趕了大半日的路,你應該也很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埃澤剛才說想請我幫忙看一下釀酒的儀器,我去看一下。”

那副架勢顯然是準備離開。

不曾想阿貝多還沒走幾步,衣擺便被人陡然一拉。他踉蹌了一下,回過頭見到的便是有些無措和焦急的淺綠短發青年。

“是、是聽到了聲音。”皮爾紮終於說了出來。

[不可以!]

係統123再也不能裝死,就連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急切。

[皮爾尼斯,不能將有關世界維係的事情告知世界人物。]

[這違反規定!]

阿貝多麵露詫異:“聲音?”他想了想,坐回到了皮爾紮的身邊,“是怎樣的聲音?”

“我並沒有聽見。”阿貝多道。

聞言皮爾紮欲言又止,畢竟剛才係統123的話像是警鐘一樣,在他的腦海裡長鳴著。

而察覺到皮爾紮的心思,係統123又再一次響起。

[違反規定會受到懲罰,但這個性質比一般的懲罰都重。]

[你會被完全抹殺的,皮爾尼斯。]

皮爾紮見阿貝多看著自己,可說到一半的話似乎沒了後文。他快速思考著,甚至在心裡與係統123對峙。

‘那該怎麼說?’

[就說是聽到了貓叫。]

‘阿貝多沒有那麼蠢。’

[那就隨便扯個理由。]

係統123越說越暴躁,甚至到了與之前和皮爾紮對話時的平淡完全相反的狀態。

[他不是喜歡你嗎,那你做什麼都無所謂吧?]

[就說累了不想,直接結束。]

皮爾紮顯然不讚同,而阿貝多見皮爾紮麵露難色,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貝多心思微動,記憶中畫麵浮現,那是無論先前的阿貝多還是現在的阿貝多都無比困惑的部分,卻在這一次的意外情況下,似乎獲得了一次驗證猜想的機會。

阿貝多略微思索,便開口道:“難道是聽見了人的腳步聲?”

“剛才好像有位女仆經過。”

皮爾紮本在糾結著,可在聽到了阿貝多的話後,他便順著接了下去:“啊對對,是聽見了腳步聲。”他比劃著,剔透的粉眸盯著阿貝多的眼睛,顯然是想讓自己的話看起來更可信一些:“還以為有人來了,所以才”

“才推開你的。”皮爾紮小聲道,視線也跟著移了開。

這當然也算是真話,畢竟在係統123出聲的那一瞬間,他是真的以為來了人——雖然現在差不多已經接受了和對方時不時牽著手,但他還沒有臉皮厚到能在他人麵前與阿貝多接吻。

而且還是這樣躺在床上的旖旎姿勢,不知道的怕不是要以為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當然這也不是沒可能,皮爾紮這麼一想也確實有一些羞恥感,畢竟按照剛才的氛圍繼續下去,沒準兩人的晚飯也要如中午一樣延後。

在至冬時皮爾紮曾聽一些內部消化的小情侶說,熱戀期總是讓人情難自已,他本來還覺得那隻是一種借口,現在皮爾紮算是明白——這話可能是實話。

他是真的完全頂不住阿貝多的攻勢。

就在皮爾紮滿腦袋胡思亂想,甚至還有些暗暗腹誹自己抵製不住誘惑時,阿貝多則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

正如先前說的,阿貝多與皮爾紮相處了很久,無論是記憶內的,還是記憶外的,都讓阿貝多確認了一點。

兩人都有著秘密。

當然現在的皮爾紮是最近才有的。

阿貝多看著皮爾紮,他知道許多後者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細節——撒謊時喜歡直視,心虛時會眼神躲閃,不能說但又忍不住想說時,則會頻繁地轉移視線。

或許他猜得沒錯,對方身邊確實有一個外界無法探查卻能與之溝通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會在哪裡。

阿貝多掃視著皮爾紮,明明他已經對對方全身都有過觸碰,卻仍舊在其身上發現了未知與隱藏。

若是其他人或物,阿貝多大概會覺得很有研究價值,但當這一點放在了皮爾紮身上時,卻讓他莫名有些煩躁。

原來那個時候的對方就是在與這個存在交流。

對方後來的選擇,是否也與這個存在有關?

阿貝多不知道,也無從證實。他眼眸微閃,似是做出了什麼決定。

皮爾紮未察覺到阿貝多的異樣,隻是在短暫的自我思考後想了明白。

“就是這樣,”他咬了下唇,深吸一口氣道,“我從來沒有想過在這件事上拒絕你。”

大抵是因為心裡想順了,又或者是單純地沒有過腦子,皮爾紮碎碎念道:“我綁架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把你往外推。”

“不過確實像它說的有點頻繁了,感覺不等到地點,我就要被你掏空了不過也怪我抵製不住誘惑。”

“畢竟我那麼喜歡你。”

話一出口,皮爾紮便反應過來,頓時有些紅臉。

可說都說出口了,他便隻是抿了下嘴,沒有多說什麼。

然而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回聲,皮爾紮撇了下嘴,直接望了過去:“喂喂,你不會真的鬨彆——”

不等他說完,皮爾紮便瞧見了阿貝多的異樣——他一手攥緊放於膝上,另一隻手捂著臉,細微的聲音自對方傳來,卻因為太小而聽不真切,隻能大致猜測對方是在自言自語些什麼。

“阿貝多?”皮爾紮有些奇怪,他朝對方伸手,“你,怎麼了?”

“突然不舒服?”皮爾紮也有些詫異。

係統123卻是在這時陡然冒出。

[身體機能一切正常,根據類人類生物相關屬性對比,目前的情況可以判斷為。]

係統123頓了下,片刻才重複道。

[可以判斷為害羞。]

當然聽起來是有幾分咬牙切齒感的。

可皮爾紮不在意,甚至沒有去思考係統123為什麼這個時候冒出來,反倒是被那一句‘害羞’給恍了神。

他下意識抓住了阿貝多的手腕,幾乎沒怎麼用力,便在對方的默許下拉開——白皙的臉頰帶著明顯的紅暈,青綠的眼眸似乎染上了彆樣的情愫,那顏色像是在臉上蔓延,直接順著延至耳根,連帶著一小片脖頸也有了些許緋紅。

皮爾紮敢保證,就算是在昨夜兩人坦誠相待時,他都沒見對方這麼紅過,充其量也不過是那種因為興奮而顯露出的少許的紅暈——他甚至還覺得是因為人造的原因,明明兩人都在感受著愉悅,卻隻有自己那麼狼狽。

這麼看來或許是觸發的點不同。

於是在這一瞬間,驚詫與雀躍蓋過了意識到自己突如其來告白宣言的後知後覺,等皮爾紮回過神時,他已經拽著人的胳膊翻身而上,直接將人壓在了身下。

甚至毫不誇張地說,他的動作有幾分粗魯——他將人的手腕交錯壓在頭頂,與紅著臉的淺金發青年交換著呼吸。他就像是一隻野獸,毫不憐惜地啃噬著美味的獵物,感受著來自對方的難得的退縮而興奮著。

耳邊似乎有什麼聲音,又或者那是腦袋內的聲音。皮爾紮大概能意識到那是係統123說了什麼,但此刻的他完全顧不得,滿腦袋都是阿貝多通紅著臉的無奈表情。

在這一刻他大概能夠明白為何昨夜阿貝多會說‘看見表情有些控製不住’。

這誰能忍啊。

皮爾紮在心裡嚎著。

喜歡的人害羞的樣子確實殺傷力十足,更何況這可是阿貝多第一次害羞成這樣,皮爾紮甚至能承認他確確實實有了反應。

直接效果拔群。

……

熱戀期的小情侶總是衝動的。

可惜就算沒了係統123的阻止,生命課題的實驗過程也總會遇到一些意外。

“非常感謝您,阿貝多先生。”埃澤這樣說著,朝阿貝多微微行禮,“老爺先前就極為尊敬艾莉絲女士,也說過能被艾莉絲女士引薦的,想必也是富有博識之人。”

“現在一看確實如此。”埃澤道。

“隻是碰巧了解過相關的原理。”阿貝多擺手,一如既往是平日平淡的模樣。

可當阿貝多的餘光瞥見另一旁明顯撇著嘴的青年時,他終於忍不住輕笑,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些許顫音。

“感謝您的盛情邀請,不過晚飯的話,我們已有安排。”

“這樣啊,那還真是遺憾,”埃澤惋惜著,看向了兩人,“愛德琳小姐還說要為老爺的朋友做點拿手好菜。”

大概是終於注意到了那邊的低氣壓,埃澤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問道:“這位先生不舒服嗎,怎麼看起來臉色很差?”

聞言阿貝多笑而不語,而臉色很差的皮爾紮,則是將嘴抿得更緊,又捏了把手裡的騙騙花。

畢竟誰能想到阿貝多說的‘埃澤的幫忙’是真事,當房門被敲響的那一刻,皮爾紮是真的被嚇了一跳。

他能忍著沒有揍人已經算脾氣很好了。

皮爾紮腹誹著,可就算是再怎麼氣悶,他也知道人家埃澤極其無辜,而另一位‘共犯’因為事先有說便也算上能夠背鍋的。

於是想來想去皮爾紮竟可悲的發現最後還是算到自己頭上,畢竟是他先出的手,也是他把人按在床上糾纏,甚至在阿貝多趁著間隙提醒他人來了時,他也隻當對方是在找借口抽身。

好吧,皮爾紮不得不承認,這一次是他色心大起。

但他很鬱悶。

而且是非常鬱悶。

然而就算如此,在麵對埃澤的疑問和阿貝多戲謔的笑時,皮爾紮也隻能把這一切咽下,擠出個笑容。

“沒什麼事,可能隻是因為白日走的路多,身體有些疲乏。”

“多謝您的關心。”

作者有話要說:

皮爾紮:真的沒有不舒服(不樂)

阿貝多:確實(忍笑)

第95章 遠岸綺想之音·五

“多謝您的關心。”皮爾紮勉強擠出笑容。

一旁的阿貝多笑而不語,又在察覺到皮爾紮的瞪視後笑意更深。

唯一對真相毫無所知的便是埃澤。他左看看右看看,思考半天也沒想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便隻能問道:“所以二位這就要出發了嗎?”

阿貝多點點頭:“去岸邊做一些調查。”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晚上不一定回來。”

皮爾紮聞言瞥了眼阿貝多,顯然是有話要說,但在瞧見對方那明顯計劃著什麼的笑容後,隻能無奈輕歎。

算了,隨遇而安吧。

皮爾紮想。

“那就祝二位此行順利,”埃澤雖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他終歸還是將自己的好奇壓下,畢竟他隻是酒莊的代管者,“如果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我們會為二位提供。”

“酒莊晚間也有值守的女仆和護衛在。”

“有需要我們會提的,謝謝。”阿貝多道。

大概是因為該說明的事情都已說明,而先前說的幫助也已完成,埃澤便離開去了酒莊門口,將剩下的時間留給了皮爾紮和阿貝多兩人。

見埃澤的身影逐漸遠去,到了一個應該聽不到他們對話的距離後,皮爾紮睨向阿貝多。

“晚上真的不回來嗎?”

“雖然我確實對生命課題很感興趣,”阿貝多輕笑,他當然知道皮爾紮想問的問題,“也不是一定要進行每晚實驗。”

“不過你希望的話,也可以繼續剛才沒有做完的事情。”

“誰、誰希望了,”皮爾紮頓時紅了臉,但很快便又緩了過來,“隻是以為”

怕阿貝多再語出驚人,皮爾紮先一步道:“總之沒有就好。”

“隻是快到地點了,我想保持充足的體力和精神。”

阿貝多很想說‘適當的發泄有助於緩解身體的疲勞’,不過看皮爾紮撇著嘴的樣子,也知道對方確實是吃不消。

不過也能理解,對於普通人類來說,這個頻率確實有些多了,看來先前關於有神之眼和無神之眼在體能上的猜想還存在一些問題。

阿貝多理清了思路,在心裡默默記下這一點。

當然若是讓皮爾紮知道這人竟然還能真的惦記一些實驗比較,大概會羞惱得不行,甚至會嚴重到拒絕和對方進行親密行為的碰觸——這種懲罰性的拒絕當然不能算真的拒絕。

好在阿貝多沒有說出,他隻是用很平靜的語氣回道:

“那把騙騙花放下慢慢走吧。”

葡萄的清香伴著清風吹拂,不時飄過的風晶蝶四處徘徊著。兩人沿著小路向下,因為環境的差異,越靠近岸邊氣溫便越低。

儘管皮爾紮身上穿著的還是至冬的白絨袍,可他本就怕冷,就算是這一套在蒙德也時常抵不住,更彆說還是在這樣的夜晚。

於是在這個時候,皮爾紮難免會懷念起金屬殘片所帶來的溫暖。他下意識摸了摸手腕,那裡缺失了金屬殘片的手環依舊,卻是因這夜晚的涼氣而略顯冰冷。

或許是注意到了皮爾紮的動作,阿貝多突然開口。

“你知道元素反應會有能量波動嗎?”

皮爾紮愣了下:“是嗎?”他思考著,片刻才開口道:“好像是有。”

雖然皮爾紮很少關注過這些,但他記得在水元素與火元素碰撞後,產生的威力遠比二者單獨使用要更強。

他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得到了來自首席煉金術士的肯定。

“確實,因為元素反應中會經過許多變化,”阿貝多這樣說道,“根據反應產生的能量,我們也可以做許多事情。”

“比如說供暖。”阿貝多看向皮爾紮。

這個時候皮爾紮才恍然反應過來,他張了張嘴,半天才開了口:“其實也不用。”

“我都習慣了,之前不也這麼過來的。”皮爾紮嘟囔著。

可阿貝多卻是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之前沒有不代表不需要。”

皮爾紮咧了下嘴角,他看向遠處——夜幕星辰鋪就了河岸的底色,一眼望去便能看見那搖曳的嘟嘟蓮。河岸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仔細瞧卻是跳動的青蛙以及不知為何聚集的史萊姆群。

皮爾紮想了想:“好吧,你說得對,”算是認可了阿貝多的說法,“那我們的首席大人有什麼想法?”

他抬了抬胳膊,手腕上的手環便隨之晃動。

“正好把這個換換。”

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皮爾紮順口便道:“這一次記得做一對。”

阿貝多愣了下,隨即垂眸輕笑。

他笑了片刻,再次抬眸時,青綠的眼眸已滿是澄澈。

“初步設想是根據之前金屬殘片的原理進行設計,”涉及較為專業的領域,阿貝多看起來沉穩許多,“關於元素反應,需要在確保最高閾值的同時,控製其持續穩定地釋放。”

“感覺像是做個供暖源,”皮爾紮聽明白了,“在我們那裡有一種方式,就是將燒熱的石頭裝進絨袋。”

皮爾紮比劃著:“抱起來就會暖和很多,不過因為很容易冷,替換起來也很麻煩,所以很少有人用。”

阿貝多聽了道:“是一種很古老的方式。”不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繼續道,“但也不是沒有可借鑒的點。”

“是嗎?”皮爾紮倒是有些好奇,“難道是要造出能一直加熱的東西?”

但剛說完,皮爾紮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句廢話,畢竟阿貝多一開始說的不就是這樣的東西嗎。

“可以嘗試,”好在阿貝多沒有說什麼,隻是給皮爾紮說著,“在雪山就有一種類似的礦石。”

“或許也可以”

“這是什麼?!”

不曾想就在這時,突兀的聲音響起,將皮爾紮和阿貝多的交談打斷。

兩人看了過去,見到的便是探著腦袋的騙騙花。

而在騙騙花的麵前,一個跌坐在地上的人正往後退著,臉上神情慌張,顯然是極為恐懼。

皮爾紮甚至能聽見對方用驚恐的聲音說著:

“你、你要乾什麼,我警告你彆過來!”

“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盜三寶,小心我要你好看!”

“喂,聽到沒有——”

皮爾紮看向阿貝多,後者顯然也發現了那邊的異常。

“這隻騙騙花沒有攻擊行為。”阿貝多判斷,“是我們的小騙騙花。”

“這麼一看還是小體型好,”皮爾紮嘟囔,“或者綁根繩區分一下,免得哪一天被誤傷了。”

這倒是把阿貝多逗得一笑。

兩人這邊不緊不慢,可那邊被騙騙花追著的盜三寶卻是沒那麼開心。

他明明隻是在這裡擦他剛得的寶貝,不知怎的就突然竄出來一隻騙騙花,既不攻擊也沒有離開,而是非堵著他不讓走,像是要他手上的寶貝。

笑話,進了他盜三寶的口袋怎會有給他人的說法,更何況這還是一隻魔物。

難不成他還要怕一隻魔物不成?

盜三寶在心裡嘀咕。

好吧,他還真的有點怕。

就在這時,盜三寶見到兩個人走來,他顧不得什麼,直接衝著那邊喊:“兩位大俠救命!”

可惜兩人反應平平,甚至那個淺綠色短發的青年還笑了下。

這也太看不起人了,盜三寶憤憤地想。

可就在這時,已被他惦記上的青年卻是朝騙騙花招了招手,原本堵在自己麵前的魔物頓時一個轉身,便朝著那邊躥跳著過去。

又在即將撞上兩人前止住,隨即便分成了四隻小騙騙花。

等一下,四隻?

騙騙花還能分裂了?

盜三寶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而那位淺金發青年卻是走了過來:“你好,我是阿貝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它似乎對你很感興趣。”

“你身上有什麼特彆的東西嗎?”阿貝多問道。

“特彆?”盜三寶顯然並沒有聽說過阿貝多,畢竟他最近一直在這片區域尋寶,“沒有!我什麼都沒有!”

他捂緊了身上的錢袋,直接一個起蹦,便站起了身。

“我知道了,你們是要打劫我!”他看了眼阿貝多,又掃了眼他身後不知為何竟抱著小騙騙花的青年,頓時覺得氣憤,“竟然敢打劫我們盜寶團,你小子還真有種。”

聞言阿貝多輕笑,而皮爾紮卻是抽了下嘴角,直接走過來。

“就打劫你怎麼了,你們盜寶團不也搶過我的東西。”

丟的投影物件還是小事,但沒了的摩拉卻是直接將皮爾紮弄得心頭滴血。

而知曉皮爾紮的這個想法,係統123忍不住咕叨。

[怎麼是小事,那可是決定我們能不能回去的東西。]

突然蹦出來個係統音,皮爾紮雖然嚇了一跳,但也算是適應了不少。

‘差點就忘記還有你了。’

係統123有些無語。

[不是你之前說要有隱私,所以我才進入低耗模式,非必要不出聲。]

‘現在是必要?’

[非常必要,這可是觀念問題。]

這番對話盜三寶自然是聽不到,因此他隻是很無語地回道:“盜寶團搶彆人東西不是天經地義嗎!”

“天經地義?”皮爾紮皮笑肉不笑,將懷裡的小騙騙花舉起,“給你重新考慮一次的機會。”

而在皮爾紮腳下,剩下的三隻小騙騙花也像是收到了信號一樣,跟著一起對向盜三寶。

見狀盜三寶直接漲紅了臉:“就、就算不是,那又不是我搶的。”

“我們也沒有搶你東西。”皮爾紮說著,而阿貝多卻是直接問道:“你認不認識法奇特·赫寧?”

這一下倒是提醒了皮爾紮:“對了,你們都是盜寶團,應該認識。”

他看向盜三寶,果不其然見到對方麵露詫異。

可還沒等到盜三寶的回答,對方卻是直接往地上扔了個東西。

頓時塵霧炸開,似乎有什麼竄了出去,可緊跟著便有另一個陣勢,以極快的速度追去。

等煙霧散去,皮爾紮便見盜三寶趴在地上,而阿貝多則是抬起腳,從他身上退下。

這樣子感覺像是直接把人踩下?

皮爾紮腦補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點刺激。

阿貝多也在此刻望了過來。

“他想要逃跑。”

作者有話要說:

阿貝多:原來你喜歡這樣的風格?

皮爾紮: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第96章 遠岸綺想之音·六

“他想要逃跑。”

阿貝多這樣說著,瞥了眼地上的人。

皮爾紮走了過來,卻是覺得奇怪。

“為什麼?”

“這反應不太對吧?”

聞言趴在地上的盜三寶撐起身子,剛準備回頭懟幾句,便直勾勾地與小騙騙花對上。

準確來說是幾乎貼上。

“謔——”

盜三寶一個激靈,又撲到了地上。

“有話好說!”盜三寶伸手,神色有些慌張,“不就是要找人嘛,找人,我最擅長了!”

“可你不是盜寶團的嗎?”皮爾紮挑了下眉,“而且剛才不還準備逃跑。”

“這突然改態度很讓人覺得奇怪啊。”皮爾紮意有所指。

“哈…這不是識時務嘛,”盜三寶眼神飄忽了下,又哂笑道:“而且人不也是寶物的一種?”

“比如說…”盜三寶掐著嗓子,“寶貝~寶貝~”

這一下直接給皮爾紮整無語了,他抱著小騙騙花湊到阿貝多邊:“怎麼感覺這麼奇怪?”

“不會是有詐吧,”皮爾紮嘟囔,“如果是他的話,感覺是會坑我們一把。”

“謹慎一點是好的。”阿貝多肯定。

他們的話沒有避著盜三寶,後者在聽完後,頓時拍了下胸膛:“怎麼會,我們三大盜可是行走江湖光明磊落,既然說了可以,那就是一定可以。”

盜三寶見兩人沒有再出手,便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不曾想還沒動幾下,三隻小騙騙花猛然冒出,直接將他圍住。

盜三寶:……

“不是,兩位大俠,能不能讓它們離遠點…”盜三寶欲哭無淚,隻能盤腿縮在地上,“我這早些年受過傷,對這種東西有陰影…”

皮爾紮想了想:“可以,但是我們要問幾個問題。”

皮爾紮看向阿貝多,無需言語,兩人的默契便足以讓阿貝多知道該說些什麼。

“第一,你為什麼要跑?”阿貝多問。

“因為你們要找法奇特啊。”盜三寶回答得理直氣壯,“他說如果有人向我打聽有關他的事情,啥都彆說,先跑路。”

盜三寶道:“那肯定是討債的要連坐。”

聞言皮爾紮不知從哪裡開始吐槽,而阿貝多卻是繼續問:“後來為什麼改變態度。”

盜三寶哎呀一聲:“當然是因為發現跑不了咯。”

“好漢不吃眼前虧,該服軟就得服軟嘛。”盜三寶調笑道。

“你這倒是挺對。”皮爾紮嘟囔,“不過帶我們去找法奇特,他不會怪你?”

“不會,”盜三寶在懷裡掏了掏,“他給我留了個這個,不過現在看起來,應該是給你們準備的。”

盜三寶將一個木匣子拿出,“說是實在跑不了就把這個給人看。”

“我是好奇想打開的,但打不開啊。”

“你們要是能打開的話,自己開開看唄。”

阿貝多接過了木匣子,轉了一圈,對皮爾紮道:“目前看來沒有危險。”

皮爾紮點點頭:“能打開嗎?”

阿貝多試了試,卻發現這個木匣明明沒有鎖,卻是密封得死死的,無論他如何嘗試,都保持著緊閉的狀態。

見狀皮爾紮覺得奇怪:“他還說了什麼?”他看向盜三寶,“應該不止這些話吧?”

盜三寶卻是茫然眨眼:“就沒了。”

見皮爾紮不信,他忍了忍,最終還是從懷裡掏出一個鑲嵌滿寶石的精美項鏈:“好吧,我承認,他還給了我這個。”

“但他說這是我的補償費!”盜三寶跟揣寶貝一樣揣在懷裡。

皮爾紮本打算要拿,但阿貝多卻將匣子遞給了他:“你試一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留給你的。”

阿貝多道:“可能隻有你能打開。”

皮爾紮眨眨眼,將小騙騙花往地上一放,便接過了木匣。

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木匣子——四四方方,棕褐色的木紋,普通的上下開合,沒有鎖眼但是有一條縫。

從外表上看沒什麼特彆的。

皮爾紮這麼想著,嘗試著將木匣打開。

他本以為應該會很艱難,又或者需要費很大的力,可沒想到他隻是剛一用力,那木匣子便直接打開。

可出現在皮爾紮麵前的並非什麼寶物,而是另一個木匣子——四四方方,棕褐木紋,上下開合。

這不就是木匣子小了一圈嗎?!

皮爾紮下意識看向阿貝多,後者顯然也很驚訝。

“再打開看看?”阿貝多道。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皮爾紮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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