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垂釣者吟頌讚歌·一(2 / 2)

楠塔克若無其事,絲毫不受皮爾紮催債似討薪的影響:“我會的,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比較好奇。”

楠塔克上下打量著皮爾紮,片刻才開口道:“話說你是不是穿得有些太多了,難道現在不是夏天嗎?”

皮爾紮扯了下嘴角,他知道楠塔克為何這樣問,若是他在對方的那個角度,大概也會感到奇怪——他今天穿了,而在外麵又套了身披肩,將肩膀完全護住。

可現在是夏天,而且是據說有風神庇佑的蒙德地區,溫度適宜到幾乎全年都處在不熱不冷的水平,稱得上是一句“四季常春”。

因此皮爾紮沒有直接懟楠塔克,而是老老實實道:“但我怕冷。”

接著皮爾紮又補了句:“而且是非常怕冷。”

楠塔克搖搖頭:“可憐的皮爾紮,你真該去教堂看看。”

“萬一是有什麼原因呢?”楠塔克有些擔心,他難得找到一個這麼棒的釣魚好手,可不想因為身體的緣故而失去他,“如果是生病了的話,我想他們一定會為你治療的。”

“再說吧。”

皮爾紮猛地收了杆,就像是有重物拽著似的,魚竿霎時彎曲成了一個弧度。

繞線器滋啦滋啦地響著,被扯動的線拍打著水麵,從魚竿的彎曲幅度來看,這次估計是個大家夥。

“噢,這一定是條大家夥,沒準是蝶魚,咱們得把它弄上來!”

楠塔克握上了魚竿,然而入手卻是一片冰涼,即便是在蒙德的冬日,都沒有這麼冰過,以至於他一下便鬆了手。

好在皮爾紮從沒有放鬆,一下便穩住了竿,隨即便是用力一舉。

“——”

楠塔克感覺到有什麼在眼前一晃,像是青年身上的裝飾,從飄起的披肩下露出。那是銀白色的,雕刻著葉片與藤蔓的東西,但中間卻有著鏤空。

沒等楠塔克看清,披肩便落了下去,將一切遮蓋。

“確實是蝶魚,”皮爾紮看著掛鉤上來回擺尾的魚,“你應該會收的吧?”

楠塔克下意識應了聲:“當然,這可是好東西。”

聞言皮爾紮毫不留情,直接道:“5000摩拉,多謝惠顧。”

楠塔克驚得下巴都要掉了:“5000摩拉一條蝶魚?!你簡直是個奸商!”

“誇獎就不必要了,”皮爾紮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可說出的話還是那樣讓人無語,“直接給摩拉就好。”

“順帶一提,多給的話我也不介意。”

“彆彆彆,我自己都快不夠用了,”楠塔克連忙擺手,他可記得上次為了一條魚,皮爾紮找他打劫了一萬摩拉的事,“最近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單子了。”

皮爾紮知道楠塔克這是在暗示他:“因為夏天?”

楠塔克點點頭:“因為夏天。”

“這樣啊,可以。”皮爾紮收了魚竿,站起身,錘了錘僵直的腰。

見他這樣,楠塔克驚訝道:“你不釣了?”

皮爾紮感到奇怪,反問他道:“你有新委托?”

楠塔克心虛了下,想起了幾近乾癟的錢袋:“沒、沒有。”

“那還釣什麼,”皮爾紮回答的理所當然,“我又不打算養。”

楠塔克知道皮爾紮說得沒錯,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隻可惜皮爾紮沒有給他機會,將蝶魚丟進水桶,然後往他懷裡一塞,便拎著魚竿朝另一邊走去。

楠塔克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你不回去?”

皮爾紮沒有回頭,隻是遠遠地回道:“還有下一個委托。”

“噢好吧,”楠塔克嘀咕,抱緊了懷裡的水桶,“他就是這樣,不是在接委托就是在做委托的路上。”

“要我說他不如直接加入騎士團,”楠塔克碎碎念著,“包吃包住不說還有摩拉拿,總好過自己攢買城內房的摩拉。”

皮爾紮沒法對此作出回應,隻是在楠塔克的注視下一點點消失在地平線上。

然而在楠塔克看不到的地方,他口中那個為了摩拉四處奔走的青年剛越過那棵具有象征意義的樹,便突然站定,回過頭看向了他。

直到確定楠塔克的身影消失在了地平線,青年這才將魚竿擱置在樹底的石頭邊,又從披肩下掏出一樣東西,直接罩在了右眼上。

如果楠塔克看到的話,絕對能發現那就是他先前看到的雕刻著葉片與藤蔓的銀白色假麵。

青年戴好了象征性的麵具,隨即便從巨木的根係上一躍而下。

環繞的河流流淌著,不時遊過的魚群被突如其來的啪嗒聲驚擾,隨著青年的到來,平靜在不知不覺中被打破。

而在河流的對岸,有著曼妙身姿的女子正站在那裡,能夠看到她戴著麵具,周遭流淌著混亂的元素力。

女子看見了皮爾紮,恭敬地欠了欠身,道:“一切準備完畢。”

皮爾紮點點頭,也沒有過去,反倒是回過頭,遠遠地望著那座城。

半晌他才用平淡的語氣道:“那就開始吧。”

“切記不要留下痕跡。”

女子想問為什麼,可聯想到青年現在的處境和身份,便將話咽了回去:“敬遵您的吩咐。”

“‘老翁’大人。”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