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垂釣者吟頌讚歌·一(1 / 2)

蒙德的夏日總是溫涼的。

若說是熱,清涼的風帶去了太多熱度。但要說不熱,連一向有著熱情與活力的冒險家們都不願離開風神的庇佑之地,更彆說是城內的那些普通人了。

於是城門口的站崗騎士屢屢擦著汗,每當輪換接班,都免不了說那麼幾句,小聲吐槽這城內外的溫度差。

偶爾他們也會扯些其他東西。

畢竟看守城門向來是一件容易無趣的活。

“喂喂聽說了嗎?大團長準備調查伊洛克了。”

“早就聽說了,連帶著可卡利拉都遭了殃,昨天還和我一邊喝酒一邊抱怨呢。”

“你還敢和他繼續混在一起啊,彆到時候連你也被趕出蒙德。”

“怎麼不能?!”男人氣勢洶洶,可凶完後又縮了縮背,看了眼周圍,“我、我就是喝個酒,隨便聊聊罷了。”

男人嘟囔:“那些事情我可是一件都沒參與。”

和他一同當值的騎士搖搖頭,沒有再勸什麼。而在這時,一道身影也行色匆匆,從兩人中越了過去。

“早上好啊,楠塔克,”騎士見是熟人,立馬打了個招呼:“難得見你這時候出城。”

名為楠塔克的男人停了腳步,回過頭來:“是啊,有點事得出去一趟。”

楠塔克看了看兩人,猛然反應過來:“都一個星期了,今天還是你們倆當值?”

“這不是暫時人手不足嘛,”騎士意有所指,而另一邊的男人則表情訕訕,也補了一句:“剛巧輪到連崗。”

楠塔克感慨:“真是辛苦了,這麼熱的天。”

男人擺了擺手,像是不願多說,騎士也隻能笑一笑,算是表達了對楠塔克的謝意。

短暫的插曲並未打斷楠塔克的計劃,他同兩名守門騎士打完招呼,便走到石橋口朝遠處望。

楠塔克望了會兒,果不其然在墜星山穀旁的河岸處見到一個灰白的身影——那是一名有著淺綠色短發的青年,略長的劉海遮擋大半的臉龐,從頭頂編織而下的發辮耷拉在耳邊,發辮的末端係著銀色墜子,細看便能注意到上麵的葉片雕紋。

遠看青年大概是在盤腿坐著,以至於肩上的披肩散在身下墊著碎花布上,可再一瞧便發現對方原來是坐在塊石頭上,隻不過被墊著的花布擋了大半。

“...還真是悠哉啊,平時我都是站著釣來著,”楠塔克嘟囔,“難道是方式的問題?”

“沒準外國有什麼特殊技巧也說不準。”

說起這位青年,楠塔克知道的其實並不多,畢竟對方來到蒙德城還不到一個月,平時不是在做委托就是在做委托的路上。如果說蒙德城的冒險家因為天時地利的緣故時常在城外遊曆,那這位便更勝一籌,幾乎成日的待在城外。

好在青年交完委托後,便會在城內稍作停留,購置一些日常用品,順帶著打聽下近日城內有沒有發生什麼趣事。

用青年的話來說,大概就是購房定居前的環境勘查。

“不過按照這個速度,雇人在城外蓋一個或許更好。”

楠塔克嘀咕著,隨即便發現青年身旁還有一個灰色的水桶,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裡麵大概已經有幾條粉色的魚——那還是他委托青年專門釣的。

“但願一切順利,這樣我就能在今天把這筆錢送出去。”

楠塔克自言自語,低頭看了看腰間彆著的錢袋,抬腳便朝青年那走去。他走過石橋,驚擾了停歇的鴿群,又在橋口順手采了幾株薄荷,摘了幾顆果子。

等楠塔克終於抵達河岸,青年早已換了個姿勢——還算是盤坐,卻單手撐腦袋,遠遠看去便是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纖細的魚竿輕飄飄地握在手中,而當楠塔克靠近時,青年陡然開口。

“明明是無神領導的國度,卻從沒有失去神的庇佑。”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剛到就被問了莫名其妙的問題,楠塔克一愣,想了想道:“因為這裡是自由的國度?”

青年不置可否:“這樣啊。”

楠塔克等了會兒,沒聽見接下來的話,便在青年身旁站定:“今日戰果如何?”

青年抬眸,神色淡淡地瞥了水桶一眼:“三條。”

“加上先前的,一共是二十條。”

“太好了,”楠塔克大喜,興奮地盯著水桶裡遊來遊去的魚,“這樣我就可以跟那家夥換魚竿了,感謝風神的庇佑。”

青年奇怪地看了眼楠塔克:“明明是我釣上來的。”

楠塔克搭上青年的肩,嬉笑道:“當然還有你皮爾紮·壬塞特,果然沒有什麼能難倒你。”

一想到接下來的美好人生,楠塔克便有些得意:“要我說當初拉你加入冒險家協會真是塞琉斯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

皮爾紮有些無語,張了張嘴,終歸還是決定提醒對方:“首先我沒有加入冒險家協會。”

“其次委托並非隻有加入協會才能接。”

楠塔克咧嘴笑:“但委托是冒險家協會發布的,而且從數量上看你完成的比大多數協會成員都要多。”

“要不是沒有正式加入,不然這一期榜首必然是你。”

“或許吧。”皮爾紮沒有同人閒聊的興趣,他收了魚竿,看著空空如也的魚鉤,麵無表情地掛上了餌,再甩出去:“你高興就好。”

“嘿,這件事的重點可不是我。”楠塔克顯然是個神經大條的,至少他沒能聽出來皮爾紮的敷衍:“當然我也確實高興,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去璃月。”

皮爾紮冷漠道:“那請你在離開前結清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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