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顧輕跟蕭成安討伐他的過去。
過去,顧輕不願意談母親的死。
那是他的雷區。
每年蕭成柔的死寂,他的戾氣就特彆重,不允許任何人的靠近。
一個人坐在公交車的車後座繞過大半個城市,像把自己放逐在世界的邊緣。
始終無法愈合的傷口。
我雖然不知內情,但通過他,總覺得是顧家和蕭家的雙重冷血,才造就了無辜的他這些年的孤苦無依。
“從她不管不顧堅持嫁給你爸的那天開始,她就沒有把我當哥哥了。”
蕭成安還是淡淡的口吻,眼底沒有絲毫波動,他把杯裡剩下的水倒進碗裡。
“你胡說!”
“明明是你跟外公逼她跟顧家聯姻的!!”
“看來這頓飯是吃不了。”蕭成安拉著我起身,看向姚振,“謝謝你的請客。”
我怔然。
“蕭成安你彆走!你是心虛了嗎?!”
“蕭成安我告訴你,你欠我媽的欠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
顧輕被唐書怡和姚振攔住了。
他罵罵咧咧的聲音隨著包廂的門關上,漸行漸遠。
我就這麼跟蕭成安回到車上。
回公司的路上,蕭成安看著窗外始終一言不發。
雖然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我能感受到他陷入了回憶。
他渾身充斥著悲傷。
在包廂裡唯一申辯的一句,是跟顧輕截然相反的情況。
所以……當年蕭成柔的婚姻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應該不是無情的哥哥吧。
……
“他告訴你的,跟我告訴你的,都是我們主觀說出,你要信哪個?”
……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書房裡他說的這句話。
視線不斷地在他身上打轉,他這樣一個什麼都不缺的人好像是那高嶺之花,受萬人仰望又被孤立在那紫禁之巔。
看著看著,我心裡竟湧起一絲心疼。
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握住他的手。
明顯感覺到他身體一怔。
但他沒有回頭看我,也沒有給反應。
到了公司。
蕭成安直奔會議室開會去了,我肚子餓到難受。
想著隨便點點方便的外賣來吃好了。
陸文卻過來找我。
“夫人。”
“有事?”
“這是蕭總給您準備的午餐,您趕緊吃吧。”
是公司樓下的餐廳打包上來的三菜一湯。
我跟他明明是一起到的公司,哪兒會準備的這麼快?
午餐還有餘溫,顯然提前打包好有一段時間了。
“他早就知道這頓飯吃不成嗎難道……”
“蕭總讓我提前準備的,說是以防萬一。”
“……”我又尷尬又感動,吃了兩口後想起來問,“那,他呢?”
陸文反應過來我問的是蕭成安,無奈微笑:“蕭總可能會晚一些,他一向以工作為先。”
我若有所思。
胡亂扒拉幾口後,我下樓火速地買了一盒三明治火速趕回想給蕭成安送去。
結果剛到會議室門口,發現有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