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曆史上,中路軍就是從黃州渡江侵入江西的,怎麼現在到江邊,也有渡船,反而不渡江輾轉往東呢?這什麼鬼。
趙桓焦急的一拍桌子,背著手在禦書房來回踱步思索著,到底什麼地方出錯了?發展軌跡跟曆史不同。
儘管在這之前也出現過金軍行進方向和戰鬥與曆史不符的,但那都是趙桓主動改變戰鬥引起的,金軍被迫應對。
比如趙桓從大和進攻金國的後路,抄了他的老巢,俘虜他的皇帝,迫使金軍強渡長江,損兵折將之後,千裡奔襲殺回金朝。
這雖然跟曆史也不符,但是由於趙桓主動挑起金國老巢的戰爭導致的結果,是順其自然的,那之後又重新恢複到曆史軌跡。
可現在並沒有大的戰鬥或者危險,使得金軍有必要改變曆史軌跡的,但現在他卻改變了,肯定什麼地方出問題了,不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與曆史不符的重大變故。
假如金軍不渡江南進,反而就進攻江淮,那整個戰局就會陷入不可知,那趙桓就無法準確預測未來的戰局走勢,無法製定出積極有效的殲滅敵軍的作戰計劃了。
這讓他焦急萬分。
可是越著急越想不出問題所在,趙桓盯著桌上巨大的作戰地圖,眼光死死的盯著江州,到底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正在這時,邵成章上前小心翼翼的對皇帝趙桓說道:“陛下,皇城使孟忠厚求見。”
“他來乾嘛?”
“孟太後想離京去黃州探望親朋好友,讓孟大人來替她請示陛下是否準許。”
趙桓揮了揮手說:“孟太後原本就沒住在皇城,她住在京城裡,行動完全自由。她想去就去,不用請示朕。隻要彆往北邊去,北邊現在打仗了。”
邵成章忙答應了,說道:“陛下對隆佑太後的恩寵當真是無以複加了。”
的確如此,按理說,後宮嬪妃,包括先帝的嬪妃,就算不住在皇宮,要想離開京城,沒有特彆的理由也是不行的。
可是趙桓對這位孟太後格外寬容,她是宋哲宗的第一任皇後,因為被誣陷在皇宮中使用符咒企圖對皇帝不利,被罷除了皇後之位,被迫出家久居瑤華宮。
趙桓恢複了她的皇後之位,又同意她居住在皇宮之外孟忠厚這個侄兒家裡。
現在孟太後想去京城外探親,趙桓立即就同意了,這可不是一般後宮嬪妃能享受到的待遇。
邵成章作了個揖,便要退出。
可是他剛走到門口就被趙桓給叫住了:“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邵成章愣了一下,不清楚皇帝趙桓問的是自己說的哪句話,疑惑的望向趙桓。
趙桓說道:“你剛才說誰要出城探親來著?”
邵成章哭笑不得,心想皇帝你就記性也太好了點兒,剛剛才說的孟太後,怎麼現在又問是誰,感情你先前思想都在地圖上,沒把這件事聽見耳朵裡。
他趕緊賠笑說道:“是孟太後想出城去黃州拜訪親戚朋友散散心,悶在京城時間太久了。”
趙桓盯著邵成章,突然一拍腦門,哈哈大笑說道:“人才,你可真是人才!”
邵成章都迷糊了,這哪跟哪呀,什麼時候自己成人才了?皇帝這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他卻不知道,趙桓從邵成章提到的孟太後要去黃州尋親訪友這件事上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為什麼金軍沒有從黃州渡江,轉而往東,不走曆史軌跡。
那是因為自己改變了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