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裡發生如此惡性事件,他們作為今天晚上的值班人員哪裡還有心思去管秦叢雲下手是不是過重的事情,當即便準備上前將張傑從地上拎起來。
倒是要看看是哪個家夥這麼囂張,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慢著。”
可就在他們剛也要觸碰到張傑的時候,耳邊卻是再次傳來秦叢雲的聲音。
四人動作不由得齊齊一頓,轉頭看向秦叢雲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秦叢雲此時狀態已經變得好整以暇,輕輕拍了拍依舊在微微顫抖的妹妹小手幾下,提醒道:“同誌,這可是惡性事件,你們是不是應該先通知公安和廠領導?”
沒錯,他就是準備將事情鬨大,隻有讓公安和廠領導都知道張傑這頭畜生所做的事情,才能夠暫時讓張躍進偃旗息鼓。
都知道張傑是因為想要強奸秦叢雨才被秦叢雲暴打的,那麼要是秦叢雲或者秦家緊跟著就出事情,那肯定所有人都會懷疑上張躍進。
但四名保衛員聽到報告公安和廠領導,臉上卻是明顯出現了猶豫之色。
不是他們不知道這種惡性事件的影響會有多大,隻是今天晚上可是他們在值班,廠裡出了如此惡劣的事情,不論是廠領導還是公安都肯定會追究他們責任的。
他們本來想的是直接將張傑抓起來,再和秦叢雲說點好話將事情糊弄過去,也就不用承擔失察的責任了。
秦叢雲前世也算是有些成就,出獄之後從一名掮客成為某些人的白手套,自然察言觀色這種事情早就爐火純青,隻是一眼便看出四人心中的想法,嘴角微微蕩漾起笑容,輕聲說道:
“同誌,你們可是和我一起製服的歹徒,這可是大功一件,怎麼能不讓上級領導知道你們的功勞呢!”
“如果你們真想錦衣夜行的話,那我明天可就要去做幾麵錦旗送到書記辦公室去了,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絕對不會讓恩人受苦受累的。”
……
兩句話,先是穩住四人的心,告訴他們功勞我不要全部給你們,地上的家夥就是你們製服的;緊接著又用送錦旗作為威脅,要是你們準備捂蓋子,那不好意思我就隻有讓廠領導知道你們今天晚上的失察之責了。
是選擇敬酒還是罰酒,你們自己看著辦。
四個名保衛員都不是傻子,自然不會選擇敬酒不吃吃罰酒。
幾人眼神交流片刻之後齊齊點頭。
其中一人對著另一人說道:“猴子,你現在去保衛科打電話給科長和廠領導,順便將這邊的事情告訴公安那邊。”
“是,隊長。”猴子應了一聲,轉身就跑。
還真是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喊錯的外號,猴子跑起來速度奇快無比,眨眼就消失在倉庫門口。
保衛科小隊長江衛國。
秦叢雲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上一世他在調查妹妹被害細節的時候和對方接觸過,也知道對方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再加上要讓人家幫忙分擔張躍進的火力,所以也就起了結交的心思。
再次輕輕拍了拍秦叢雨害怕、緊張的小手,用溫柔的眼神安慰一番之後,秦叢雲走到江衛國麵前,主動伸出右手道:“你好,同誌。我是技術科今年剛來的實習生秦叢雲,不知道怎麼稱呼?”
技術科?實習生?
江衛國身為保衛科小隊長,雖然不敢說認識全廠幾千人,但技術科這種機關單位的情況還是非常了解的。
知道自從去年開始能夠進入技術科的人要麼是關係戶,要麼就是大學出來的高材生。
這兩種人哪一種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保衛科小隊長能夠招惹的,人家實習轉正可就是乾部崗,說不定哪天就成領導了。
而麵前的秦叢雲長相不凡,眉宇間更是充滿了自信和不怒自威的氣勢,像極了大領導。
所以隻是瞬間江衛國便對秦叢雲的身份做出了判斷,絕對是某位領導家裡的子弟,而且很有可能是總公司的大領導。
這個念頭劃過,江衛國的臉上頓時便流露出熱切的笑容,伸手和秦叢雲緊緊握在一起。
“你好,叢雲同誌!我是保衛科第三大隊第二小組的組長江衛國。”
“江哥啊!你好,你好!我可是早就聽說你的威名了,打遍保衛科無敵手。人家都說你是拳頭上麵能站人,胳膊上麵能跑馬,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秦叢雲笑著恭維道。
江衛國心裡很是受用,但表麵上卻是連連謙虛道:“哪有!都是其他人瞎說,我也就是多當了幾年兵,我們部隊上比我厲害的多得是。”
秦叢雲又是一份恭維,好一陣寒暄之後才終於是笑著說道:“江哥,今天晚上這件事情實在是感謝你們了,等有空了弟弟一定請你們好好喝酒。”
他這麼說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再次向江衛國表態,讓他們放心自己絕對不會把他們失責的事情捅出去,地上躺著的人就是被他們製服並且抓獲的,功勞都是他們的。
果然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江衛國和他身後的兩名保衛員臉上都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和秦叢雲攀談的時候也顯得更加親近了許多,甚至其中一名保衛員還主動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交給秦叢雨,讓她先遮一遮暴露的上半身。
大概過去了二十分鐘的樣子,猴子急匆匆從外麵跑了回來,後麵還跟著廠保衛科正副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