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木質大門雖然厚實,可也已經是幾十年前飽經風霜的產物,早已經有些不堪重負。
隨著門外不斷傳來宛若雷鳴的撞擊聲,老舊的木門終於不堪重負在最後發出一聲悲呼粉身碎骨。
略顯昏暗的燈光下,張傑和秦叢雨隻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一閃而至。
不等兩人有任何反應,倉庫中便響起一道猶如殺豬般的聲音。
“啊~”
緊接著秦叢雨便感覺自己身體一輕軟軟倒在地上,而眼角餘光卻是看到剛才還抓住自己的張傑像是炮彈一般在空中劃過一條美麗的拋物線。
“小雨~”
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秦叢雨嬌軀輕顫,眼淚好似瀑布般決堤而下。
可是不等她喉嚨中那聲“二哥”喊出來,麵前的人影卻是又衝了出去。
咚
片刻之後一聲悶響傳來,同時伴隨著又一道殺豬般的聲音。
原來是承受了秦叢雲一擊的張傑竟然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並且手中已經摸索一把大鐵鎖,看樣子是想給秦叢雲後腦勺來上一下。
本來心中就被‘報仇’這兩個字徹底充斥的秦叢雲再也沒有任何留手,一腳狠狠踹在張傑的襠部。
‘噗’的一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隨著這一腳碎裂了。
這一腳夠嗎?
肯定是不夠的,上一世整日整夜活在報仇陰影下的秦叢雲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罪魁禍首?
一腳接著一腳,不停地踹在張傑的襠部、腰部、頭頂。
倉庫中除了張傑的慘叫聲就隻剩下‘咚咚咚’的聲音,直到最後張傑甚至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就在秦叢雲即將完成前世夙願的時候,身體卻是被人給死死抱住。
味道有些熟悉,耳邊傳來秦叢雨焦急的聲音;“二哥!不要,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會把人打死的……”
“住手。”
也恰好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幾聲焦急的怒喝。
追隨而來的四個保衛員提著橡膠輥衝了進來,不過卻是被滿臉猙獰又恐怖樣子的秦叢雲嚇得不敢靠近,隻是站在一米之外用橡膠警棍指著他威脅道:“我們是廠保衛科,馬上停下,要不然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或許是保衛科的威脅,又或許是看到秦叢雨沒有遭到實質性的傷害,秦叢雲終於停下了動作,被仇恨和急切衝昏的頭腦也在瞬間清醒過來。
低頭看著地上早已經猶如死狗般身上滿是血跡的張傑,秦叢雲隻感覺心中暢快無比,腦中也開始飛速運轉起來。
張傑並不可怕,不過是和秦叢雲一起畢業進入機械廠技術科的實習生罷了。
之所以敢做出如此禽獸般的行徑,主要是因為他背後有個當廠長的老爹——張躍進。
他們所在的廠子叫做二鋼機械廠,全稱是華國第二中型鋼鐵公司機械分廠。
二鋼屬於正廳級超大型央企,建立於冷戰時期,是當時蘇聯老大哥的重點援助下成立的,旗下擁有冶金廠、機械廠、軋鋼廠、煉焦廠、能源公司、經貿公司等好些個分廠和分公司,總計員工超過二十萬人。
而張傑的父親正是二鋼旗下煉焦廠的廠長,關係、權利都是不可小覷。
前世也正是張躍進出手算計,才將秦叢雲從機械廠掃地出門,最後更是淪落到鋃鐺入獄。
出獄之後的秦叢雲對張家人做過詳細的調查,更是深知張躍進老謀深算和睚眥必報的性格,現在他將最疼愛的二兒子差點打死,張躍進那頭老狐狸肯定不會管張傑是否犯錯在先,一定不會饒過秦叢雲這個凶手。
既然妹妹已經救下,那秦叢雲就肯定不會讓另一個悲劇重生發生,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讓張躍進無法對自己下手。
至少明麵上不能讓那頭老狐狸找到任何破綻,要不然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絕對會換一種方式讓秦家遭受悲劇。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念頭閃爍而過之後,秦叢雲立馬扭頭看向包圍著自己的四名保衛員,臉上重新浮現出憤怒、憤慨的神情,伸手朝著躺在地上宛若死狗的張傑喊道:“同誌,你們來得正好,快把這個家夥抓起來,他要對我妹妹行不軌之事。”
‘惡人先告狀’
想讓張躍進明麵上無法報複,最重要的就是先將張傑強奸未遂的罪名坐實了。
也隻有坐實了張躍進的罪名,才能夠讓張躍進暫時吃了這個啞巴虧。
四名保衛員低頭朝著地上早已經分辨不出來模樣的張傑看了一眼,又齊齊看向將身體藏在秦叢雲身後的秦叢雨。
國企保衛科可是正規的公檢法編製,雖然接受廠裡和公安的雙重管轄,但人家實打實的屬於公安係統的一員,所以四人隻是一眼掃過便大致肯定了秦叢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