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咱倆順路,我送送你吧。”
黃亦玫心裡先是一驚,隨即了然,看來葉晨並沒瞞著他把房子給自己借住這件事。雖然打著和室友合租的名義,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畢業論文答辯通過後,黃亦玫的室友早已搬離,那棟房子現在就隻有黃亦玫一個人在住。黃亦玫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即笑著回道:
“好啊,麻煩芝芝姐了。”
黃亦玫拉開車門,上車係好了安全帶,隨著關芝芝汽車發動,黃亦玫輕聲對她問道:
“芝芝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當初那件事情,你恨不能弄死我,能告訴我現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嗎?”
關芝芝淡然一笑,語氣有些唏噓的說道: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四年了。這四年你成長了不少,人變得日漸懂了分寸,知道自己什麼該拿什麼不能碰。我同樣也成長了,明白了有些人或物是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獨占的,要跟彆人分享。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都跟在葉晨身邊,隻是不同於以前,你從未選擇過來打攪我,這讓我很欣慰。我愛葉晨,愛屋及烏的情況下,對你好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畢竟在某些人眼裡,我們是一家人。”
黃亦玫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莞爾一笑,開口說道:
“一家人?要是按照你這個說法,那咱們這還真是個大家庭呢,有的怕不止你我吧?”
關芝芝聽懂了黃亦玫的潛台詞,不過她表現的風輕雲淡,輕聲道:
“曉荷跟咱們不一樣,而且她誌不在商界,尤其是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咱們的圈子她未必需要。這些年她一直在南方,和女兒一起生活。
最近聽說白總身體出了點小毛病,她這才趕回了燕京。葉晨打算回去看看他,我也會陪他一起回去,魔都再好,也終究不如四九城呆著舒服,那裡畢竟是我長大的地方。”
一番談話,讓黃亦玫感受到了關芝芝身上不同以往的豁達。她看著車窗外,悠悠說道:
“隻有離開了家,才知道家的溫馨,我也有日子沒回去了。”
這時候車子已經進了濱江花園小區,隨著車子駛入車位,關芝芝停好車,對著正在解安全帶的黃亦玫說道:
“有什麼想往家裡捎的沒?有的話到時候讓葉晨幫你帶過去。我們後天的飛機,你明天有一天的準備時間。”
黃亦玫隻覺得心頭一暖,對著關芝芝說道:
“芝芝姐,我真的很佩服你,捫心自問,把我放在你的位置,我做不到對這些事情置若罔聞。”
說著黃亦玫張開了手臂,抱了一下關芝芝。鬆開後,關芝芝衝她笑了笑,幫著她理了理散落的頭發,輕聲說道:
“沒辦法,誰讓咱們喜歡的男人格外的優秀和與眾不同呢?葉晨的工作重心全在魔都這邊,他會經常兩邊跑,以後我就少來魔都了,他在這邊的時候你要多用心幫著照應。”
“嗯!”
黃亦玫用力的點了點頭,直到今天她才真正覺得葉晨選的這個女人了不起,她胸懷寬廣,曾經兩人之間的死結,居然讓她就這麼解開了,這絕非常人能夠做到的。
黃亦玫能夠感覺得到,他是真的很愛葉晨,可即便如此,她卻清醒的知道自己一個人是抓不牢這個男人的,所以她寧願把這個男人分給少數葉晨喜歡的女人,不得不說,這種做法是真的很聰明。
就好像一捧沙,你用力的抓到自己的手心裡,越是用力,卻越是會從自己的指縫裡流出去。可要是隻讓一少部分留在自己的手心,把其他的分給彆人,那麼這捧沙一點都不會流失……
……………………………………
葉晨和關芝芝一起回到了燕京,在家歇了幾天後,他和白曉荷通了電話,兩人約定了帶著女兒白嘉琳到兩個人剛認識那會兒遊玩的水庫一起野餐。
一家三口在曾經一起約會的那個水庫碰了頭,白嘉琳被打扮的跟個小公主似的,她才剛學會走路,看到葉晨,蹣跚著腳步,興衝衝的朝著葉晨這邊走,因為走的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
換成是彆的家長,怕是擔心到不行,早上上前攙扶起來,抱在懷裡哄著了。可白曉荷就這麼恬靜的笑著,看著女兒自己一個人從地上爬起來,用力的撲了撲手上的灰,然後繼續咯咯笑著朝葉晨走去。
葉晨之所以沒有去扶,是因為這種教育理念就是他灌輸給白曉荷的,他告訴白曉荷,自己小時候就是這麼摔打過來的,摔打的多了,自然就皮實了,慢慢也就健步如飛,溫室裡的花朵是經不起風雨的。
白曉荷對女兒摔倒不聞不問的舉動,氣的她老媽直罵她心大,伸手要去扶的時候,卻被白曉荷給攔住了,一本正經的說道:
“媽,女兒是我生的,這就是我的教育方式。我不指望你能夠認同,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要不然我下次再帶嘉琳回來就沒準什麼時候了。”
聽著白曉荷略帶威脅的話語,白曉荷的母親劉燕被氣到嘴唇抽搐,她氣不打一處來的拍了一下身邊的白爾儒,沒好氣的說道:
“瞧這丫頭被你給慣的,我是嘉琳她姥姥,我扶一下外孫女兒她都不讓,到底跟誰學的這麼混不吝?!”
白爾儒彆看在外麵是集團的老總,可在家裡他是食物鏈的最底端,不隻是妻管嚴,還是個女兒奴。一遇到妻子和女兒掐起來,他總是頭疼不已,因為幫哪頭都不對。所以這種時候他總是借著尿遁溜之大吉。
久而久之的,這種教育理念也漸漸被家裡的父母接受了。尤其是白爾儒,他其實是認同這種觀點的,因為從小太過嬌慣白曉荷,讓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當初的情殤就是最好的例子。
葉晨看著女兒終於走到自己近前,伸手抱著自己的大腿,他俯下身子直接把孩子抱了起來,親熱了一番後,對著白曉荷說道:
“曉荷,你看著點孩子,彆讓她往水邊走,我開始起灶做飯,撲餐布弄吃的。”
白曉荷笑著點了點頭,手裡拎著自己的漁具箱,牽著女兒的小手,領著她來到了河岸,打窩掛餌,一邊坐在那裡垂釣,一邊逗弄著自己的女兒。
“曉荷?”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白曉荷突然聽到有個聲音在試探著招呼自己。她抬起頭來一看,發現是黃振華,他戴著個太陽帽,手裡拿著個魚竿,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一看就是經常從事戶外運動,不過即便如此,人也還是有些發福了。
白曉荷衝著黃振華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黃振華,對女兒說道:
“嘉琳,叫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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