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薛老六也留了一個心眼,曾偷偷的跟蹤過。
發現那人曾和一個宮中的內官碰過麵,這下把薛老六嚇得不行,連夜卷著錢財跑路了。
薛老六坦白所有後,在海棠哥哥的幫助下寫下供詞,並按了手印。第二日清晨,便自縊謝罪了。
寶珠初次看到時,隻覺得心驚肉跳。能和內官扯上關係,聯係後來啟鈞策救下薑家,幕後黑手是誰不言而喻。
寶珠感歎這真是好大的一張網,哪怕不惜害死無辜的人,隻是為了一個薑蘅。
而薑蘅十數年來卻陪伴在殺害自己摯愛的人身邊,不知她會有多麼的內疚和痛苦。
“阿蘅姐姐,所以我希望我們一起聯手。我們,都有對同一個人的仇恨。”寶珠說道。
淚自薑蘅的眼中滾落,鼻尖哄哄似白兔。
“我這幾日恨不得直接衝到太和殿,直接殺了那個人!”薑蘅咬牙切齒的說道。
隨即帶著懊惱繼續說:“可我不能啊寶珠,我還有家人族人,我真的好恨自己的無能。”
寶珠坐到薑蘅的身邊,攬著她的肩膀說道:“我又何嘗不是呢,全家被滅,我的父母,哥哥,弟弟…”
寶珠也忍不住的眼眶一酸,哽咽著說:“可哪怕是為了他們,我也要複仇!”
薑蘅用帕子擦著眼角的淚,有些擔憂的問道:“可是,我們要怎麼做?那個人…畢竟是帝王。”
寶珠眼神堅毅的和薑蘅對視著說道:“姐姐,你相信我嗎?”
薑蘅有些躊躇,神色複雜並沒有回答。
“若是,姐姐有一個孩子。讓那個孩子奪了啟氏皇朝,你可願意?”寶珠問道。
薑蘅的眼中滿是訝異,隨後轉變為哀切。
“寶珠,你知道為什麼我恩寵多年都沒有孩子嗎?”薑蘅問道。
這話倒是把寶珠問住了,按理說以薑蘅的恩寵早應該有個一子半女的,可卻一直膝下空空。
寶珠一直以為是薑蘅身體有隱疾,無法生育。但她突然一問,或許是有所苦衷。
“唉…”薑蘅自顧自的說道:“那是我自己一直在避孕。”
寶珠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為什麼呀?”
“因為,”薑蘅的眼中帶著對愛人的思念說著:“昱郎死後,我的心也死了大半。”
“而孩子應該是和心愛之人所生,入宮已是身不由己,我不願我的孩子,也一樣。”薑蘅說道。
原來如此…寶珠的心想。
“我會送姐姐一個孩子,”寶珠語氣堅定的說道:“並且由他,奪走那個人所珍愛的一切。”
“送我…一個孩子?”薑蘅疑惑的問道。
“沒錯,我有孕後,孩子會是阿蘅姐姐的。”寶珠說道。
見薑蘅還是一臉疑惑,寶珠解釋道:“孩子,需要一個身份尊貴的母親,也是我們最後入勝的籌碼。”
“而阿蘅姐姐出身高貴,會是孩子最合適的母親。”寶珠說道。
薑蘅蹙著眉,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那你舍得嗎?”
寶珠歎了一口氣,她失去過一個孩子,明白那樣的感受。
但若是沒有一個繼承皇位順理成章的理由,那麼就算是啟鈞策死一萬次,都是無用的。
自己身為外邦女子,他國的血脈就注定了自己的孩子和皇位無緣。
隻能讓孩子有另外一位尊貴的母親,才能有資格,有身份。
而除了顧琳清這個笑麵虎,薑蘅便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她們現在有同一個仇人了。
“為了複仇,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必須舍得。”寶珠鄭重的說道。
薑蘅歎了一口氣說:“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呢?”
寶珠望著窗外蟬鳴陣陣,鬱鬱蔥蔥的樣子喃喃的說道:“要重新回到那個惡魔的身邊,繼續做一個寵妃。”
十日後,顧琳清的生日宴將至,各宮都要前往赴宴。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寶珠的身體好了不少。原本凹進去的臉,也都飽滿了一些。
隻是人還是比以前瘦了一圈,可寶珠說這樣便很好,讓月奴有些摸不著頭腦。
久不露麵的寶珠前往赴宴,宴會上所有人都在偷偷的瞟寶珠,企圖從她的臉上看出窘迫,可寶珠臉上看不出一絲的頹敗。
酒過三巡,顧琳清站起身來對著啟鈞策說道:“陛下,臣妾安排了一個舞蹈,還請陛下一觀。”
啟鈞策的興致不錯回答道:“允。”
寶珠偷偷離席,來到後殿。一個容貌豔麗的女子正在梳妝,寶珠打聽過,她就是顧琳清尋來製衡麗妃的人。
寶珠偷偷放出迷香,那女子昏睡過去。寶珠換下她的衣裳自己穿上,愛你帶上一副金麵具。
這邊顧琳清笑得燦爛拍拍手,湖麵上的燭光亮起,在荷花深處有一個小舞台。
而一個身姿妖嬈的舞娘,正背對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