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1 / 2)

陳默整個人僵成一塊大石頭,他連大氣都不敢出,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了滾,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少女平時像一隻驕傲的貓,心情好的時候會搭理人,心情一般的時候連眼角都不會多給彆人一下。可現在,她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成了一隻磨人的小妖精,能把人的理智勾走。

男人一動不動,董思思勾著他的頸邊,枕在他肩上,撒驕一樣的語氣:“哥哥,好不好嘛,你說句話呀。”

陳默已經被那一聲聲“哥哥”砸懵了。

真好聽。

“哥哥”好聽,撒嬌也好聽。

他還是頭一回看到這樣的思思,聲音又嬌又軟地跟他撒嬌,讓他有種哪怕她現在要的是他的命,他也心甘情願送出去。

他感到喉嚨發緊,幾乎都快冒煙了:“思、思思……”

董思思“咦”了一聲,坐了起來,雙手圈著他的脖頸,微微歪著頭:“哥哥怎麼知道我叫小思的呀,是不是……”

她挺著脊背,一下子貼近他,桃花一樣唇瓣跟他若即若離:“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偷看我了,嗯?”

心跳貼著心跳,他感到了柔軟,讓他一下子額上青筋暴起,連眼眶都紅了:“嗯……”

董思思勾了勾他的下頜,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撓:“那還等什麼呀,哥哥不想跟我一起玩嗎?我懂的可多了,包管哥哥——”

她咬了咬陳默的耳尖,貝齒細細地磨了磨,輕微的聲音落到男人耳蝸裡,卻是放大了無數倍,潮潤粘乎的聲音,煽情至極,一下子就淹沒了他的理智,讓他像是喝醉了一樣。

他在暈乎間,聽到了“滿意”兩個字——

包管哥哥滿意。

在那一瞬間,陳默隻感到血氣直往上飆,一股戰粟飛快地爬上脊骨,他一陣頭皮發麻:“我……我……”

變化就在一瞬,身上的少女突然“哎呀”一聲,低頭看了一眼,又重新抬起頭,嬌俏的臉上浮起噯昧的神色:“原來哥哥都等不及了呀,哥哥好壞哦……”

陳默連平時自己解決都很少,根本經不起挑,看著董思思眼裡滿是渴求,混著情和欲:“思思——”

董思思把手指放在他唇上,不讓他繼續說:“思思是誰呀?”

陳默的腦子都快成一團漿糊了,反應了半天,才想起來現在的思思不是思思,而是饞他身子的買汽水的客人。

“小思……”陳默痛苦地閉了閉眼,又重新張開,幾乎是帶了點哀求,“小思,我不行了,我想……”

他想結束這個磨人的測試,想要發泄出來。

然而,那把磨人的聲音,卻說出了最殘酷的兩個字——

“不許。”

董思思說,不許。

這對男人來說,簡直是太殘酷了,董思思不能感同身受,自然也就不知道這到底會有多難受。

但是,她看出來了,陳默臉上幾乎說得上是痛苦了,即使隔著布料,掌心也能感到他整個人都在繃緊,在輕輕打顫。

男人正死死地咬著牙,大冬天的,汗都出來了,全身意誌都在抵抗那滅頂的衝動。

董思思看著他,隻覺得自己那些被深藏的惡劣因子,全都被激活了。

她抱著他的脖頸,靠在他身上,臉頰輕輕地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忽然又乖巧得像一隻吃飽喝足的貓咪:“哥哥,你肚子上有肌肉嗎?”

汗水流到眼睛裡,有點辣,糊住了視線,陳默感到眼前有點模糊:“有、有……”

董思思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追問:“多少塊?”

陳默平時哪裡注意過這些事情,一下子就答不上來了,董思思舔了舔唇角,指尖勾著那粗糙的衣擺:“哥哥不知道,我替哥哥數一下好不好?”

布料被輕輕地翻弄,冰涼的指尖點在滾熱肌理上,沿著那一道道分明的溝壑逡巡。

陳默仰起頭,心臟跳得飛快,渾身血液都在橫衝直撞,連呼出的氣都是燙的。細嫩的指腹自上而下滑動,他眼前一片迷蒙,少女的聲音一時遠一時近,像是溺水一樣。

“一……哥哥,這裡怎麼跟石頭一樣?”

“二……討厭,刮得人家手都疼了。”

少女一塊塊數下來,沿著斜溝到了腹直肌:“八……哥哥,不要做生意了,一點兒都不好玩,不像我,我可比生意有趣多了,跟我玩好不好……”

腹直肌是最底下的兩塊,陳默仿佛聽到了腦裡那根緊繃的弦,叭嘎一聲斷裂的聲音。

他終於忍不住了,抬手橫在,將董思思推到桌子上。

男人像一隻獵豹,在暗中窺視獵物,隱忍蟄伏多時,突然暴起突襲,一切隻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讓人無法反應,於是一擊即中,將獵物死死壓在爪下。

董思思隻覺得眼前一花,視野忽然就九十度大翻轉,一直居於下方的男人,眨眼間就跟她易了位,雙手鉗著她的肩膀,將她摁在桌子上。

董思思:???

反了天了!這狗陳默!說了不許動,居然敢這樣對她!

董思思正要罵人,然後就聽到陳默粗著氣沙著聲說——

“不去。”

董思思眨了眨眼:“……啊?”

陳默咬著牙順了順呼吸,一字一句地說:“我說我不去,我不要跟你玩,我要做生意。”

董思思:“……”

一時間,董思思也說不好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教陳默是真的,逗他也是真的,她本來就隨性而為,興致來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她習慣將一切都掌握在手裡,在這點上近乎偏執,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她的心理醫生給過她很多建議,好在一切都在可控中,這點小問題也在合理偏差範圍內。

明知道陳默忠於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可當她看到那些女孩子們嘰嘰喳喳地圍在他身邊的時候,她還是想給陳默一點教訓,昭示她的絕對所有權。

不管是情,還是欲,都隻能被她掌握。

她已經做好了他通不過考驗的準備,甚至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懲罰他,讓今晚刻在他的骨子裡,讓她完成絕對掌控。

可偏偏陳默跳出了她的圈套。

他忍住了,證明了自己的自製力,卻又動了手,可這個動手,卻不是出於“管不住自己”,而是為了最開始的目的。

這可不好,她什麼時候失過手?

董思思被挑起了勝負欲,躺在桌子上,眼睛半張半合,眼角眉梢間處處都是風情:“做生意有什麼好的?”

她抬起膝蓋,目標明確,直往要害處奔:“難道我不比——”

她後半句還沒說完,男人一側身,一抬腳,把她還沒來得及抬多高的膝蓋壓住了:“小思同誌,你再耍流氓,我就要報公安了。”

董思思:???

Whatthehell?

反客為主?

董思思半句話被噎在喉嚨,說是肯定不能再說了,她董大小姐什麼時候缺過追求者,居然也有“耍流氓”的一天!

可陳默說錯了嗎?好像,也不能說錯……

男人心口起伏不定,額頭頸邊青筋冒起,製著她的手勁卻半點不重,剛剛好,既不會弄疼她,又不會讓她掙開。

董思思無語半晌,終於認輸了——

“陳默,你通過了。”

這話是一個信號,意味著這場煎熬的考驗終於結束了,而且以陳默成功通過為結束。

陳默如釋重負,連忙鬆開手送腳,滿臉通紅地把董思思扶了起來,然後自己飛快地坐回椅子上。

他試圖用衣服遮擋翹起的一角:“思、思思,我去收拾一下,待會兒去附近一個地方取點溪水燒開。”

董思思仍是坐在桌子上。

按照陳默那性格,這要是在平日,他是會直接將他抱到椅子上的。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走了一圈,陳默被她看得一陣緊張,心想:不會被思思發現了看出什麼吧?

好在,董思思轉身抽出架子上一疊報紙,看了起來,頭也不抬地說:“去吧。”

陳默鬆了口氣,進了後艙,不電燈,也不敢發出生麼聲音,在黑暗中握著,腦海裡浮起董思思剛才的模樣。

他的呼吸又重又快,難耐地閉起眼,動了起來。就是這個時候,他還想著千萬不能把褲子弄臟了。

弄妥之後,陳默隨手扯了一條布,擦了擦手,身上舒服多了,但很心虛,出來後也不敢拿手碰董思思。

陳默把船劃到附近的淺灘。

他對這一帶都很熟悉,因為從前在公社裡總是遭人白眼,也不想呆在那裡,所以白天大多時候都是在外麵,把自己家的活乾完就出海。

他很喜歡海,一望無際,沒有束縛。

在淺灘附近就有小溪,陳默把船停靠好之後,就去打水,趁著燒水的空擋,自己直接在溪邊洗了個冷水澡,把剛才被帶起來的熱躁都降溫。

從這裡就能看到停在岸邊的船,還能看到裡麵透出來的燭光。陳默一想到有人在等他回家,他就感到心裡很安寧,又幸福。

等水燒好之後,他返回船裡,把之前存在船裡煮過的涼水兌進去,給董思思配好洗澡水。

董思思本來都已經做好了隻擦身體換衣服的準備,沒想到就算是在船上,陳默居然還能做到這個地步。

等她洗完澡之後,陳默把船往海上劃。

她從前艙探出來,看到男人劃槳的身影,背肌將衣服撐得半道褶皺都沒有,肱二頭肌鼓鼓的,每劃一下都充滿力量。

她問:“我們現在去哪裡?”

陳默咳了一聲:“有個地方,晚上很好看。”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隻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

船裡常備著各種各樣的東西,直接當屋子使用都可以的,隻是船上畢竟比不上陸地穩定,有風有浪都很正常,睡覺還是陸上房子更舒服些。

他早就發現了,他媳婦很喜歡睡覺,起床氣也不小,每次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臉色都算不上好,所以他也就打算以後再找機會帶她來看夜景。

這次她自己主動提出,陳默十分高興,將船劃到離岸上很遠才停下。

董思思終於知道,陳默為什麼選這裡了。

夜幕下天海相連,月明星稀,銀光灑在海麵上,閃著粼粼微光,耳邊隻有海水輕輕滑過船身的聲音,是最天然、能安撫神經的白噪音。

陳默把槳放好,又回頭抱了一堆東西出來。先在地上鋪一塊布,再在上麵鋪一張厚棉毯,朝董思思說:“思思,好了,我們可以坐在上麵。”

“嗯。”

董思思應了一聲,脫了鞋子坐在上麵,看著海麵,有點出神,臉上是罕見的安寧,瞳仁裡映著碎光。

身後忽然環過來一雙手臂,她下意識地回過頭,唇瓣幾乎擦著陳默的嘴角。

男人給她批了一張小被子,自從向前裹著她,連腿腳都包了進去,然後手動給她攏著,帶著她靠進自己懷裡,給她做人肉靠墊。

董思思抬起眼,對上他強自鎮定的目光,他一開口,磕磕巴巴的聲音就出賣他了:“順、順便做脫敏治療。”

董思思調把頭枕在他肩膀上,眼裡帶著笑意:“還沒好啊?”

陳默一臉認真地點點頭:“沒好,還是很嚴重。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治療做少了。”

董思思挑了挑眉:“所以?”

陳默的心口又開始咚咚咚亂跳了:“所以,我想要不補回來,多、多貼貼過敏原,可以嗎?”

董思思忍不住笑了起來,懶懶地說:“可以啊。”

陳默的眼神亮了起來,心裡十分高興。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明明已經是反複靠近,不止一次的擁抱,都能叫他像第一次那樣緊張和期待。

他感覺自己可能好不了了,但他覺得這也挺好的。

陳默帶著雀躍的心情,擁著心愛的姑娘,和她一起分享自己最愛的景色,偶爾看到跳起的魚時,會告訴她夜裡怎麼抓魚,直到她漸漸把所有重量交給了他,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

李瑜之前就經常跟著親爹賣汽水,得到親爹的真傳,當天接了陳默的攤子後,也沒能把剩下的汽水賣完,隻得先自己踩著三輪回家了。

回家後,李瑜把下午發生的事情跟爹娘說了一遍。

說完後,她又苦著臉說:“陳大哥其實也沒什麼,隻是那些女的在逗他,要是思思姐過來當麵問,我還能幫忙解釋一下呢,誰知道她來都不來,直接走了,估計氣得夠嗆。”

梅玉蘭聽了之後也有點擔心:“怎麼會這樣呢?那怎麼辦呀,要是影響他們夫妻感情,那真是……”

“彆瞎擔心,”李超英擺擺手,說,“我看小董是個細心的人,她自己的男人什麼品行,她還不清楚嗎?不至於遠遠瞅一眼就吃飛醋。”

之前這小夫妻來做客的時候,他們對兩人印象都很好,雖然董思思話不多,但隻要是開口的時候,話裡都是重點,直切要害。

李超英跑了那麼多銷售,說得上是閱人無數了,看人也看得準,可對於董思思那姑娘,要不是知道他們是公社的,他還以為是哪個大背景家庭走出來的千金呢。

但即使知道了是來自公社,肯定也還有些故事的,否則一個農村姑娘,怎麼會懂得醫術?而且還不是那種江湖醫生,是實打實的西醫。

妻女還在討論,李超英讓他們放寬心,主要是擔心也沒用:“明天看看小陳過不過來就知道了。”

說的也是。於是李瑜點點頭,先去準備好明天開檔的東西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還真是如她爹所料,陳默準時出現在她家經銷部外麵,身後還背了個布袋。

李瑜連忙上前關心地問:“陳大哥,嫂子沒生氣吧?”

陳默摸了摸後腦,眼裡居然還有點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點點頭,一臉快樂的模樣:“沒生氣呢,她沒誤會我。”

頓了頓,這男人仿佛終於找到一個跟外人炫耀的機會:“我媳婦很好的。”

李瑜:“……”

不管怎樣,人夫妻和睦就好,李瑜點點頭,說:“沒事兒就好,我爹娘昨晚還擔心你們吵架呢。”

李瑜邊說邊把三輪車鎖打開,陳默自覺地上前推車,然後把一箱箱汽水搬到後麵,載著李瑜出發了。

李瑜朝陳默說:“陳大哥,你今天可彆再跟那些女的廢話了,那個帶頭的,是咱這兒高中出了名的,不讀書的,就愛跟人廝混。也就剛纏上你,要是被追她的人知道了你,少不了麻煩的,生意就不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