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司南枝抬手將手邊兒的熱茶徑直潑到趙姨太太的臉上。
剛燒開的水泡的雨前龍井還冒著濃厚的熱氣,瞬間將趙姨太太臉上精致的妝容衝得跟鬼似的。
“啊!”
趙姨太被冷不丁燙了臉,爆發一陣驚叫。
捂著臉痛苦哀嚎出聲:“你個小賤人!我跟你拚了!
她哀嚎著衝向司南枝,司南枝伸手抓過她的兩隻手,往後用力一扭。
趙姨太太瞬間被迫掉了個個兒,背衝著司南枝,司南枝乾脆利索抬腳,正對著房門,一腳踹在姨太太屁股上。
撲!
姨太太胸前的軟肉結結實實砸在地上,被燙了的姨太太摔在地上,痛苦悶哼出聲。
頭上抹了發膠的發髻也亂七八糟垂下,一聲精致的蜀錦旗袍被熱水一燙,上麵徑直的繡花也瞬間沾了泥土,臟的不像話。
整個人像豬圈裡的豬滾了泥似的,又臟又狼狽!
“你!你!你!我要去跟老爺告狀!你們母女倆欺負我!”趙姨娘罵罵咧咧被丫鬟從地上扶起來,還要衝進去跟兩人打架,但被丫鬟強行拉走。
丫鬟壓低聲音在趙姨太太耳邊安撫:“太太,這事兒鬨大了不好。”
“老爺今兒心情不好,剛因為少爺昨晚跟秦大少爺打架的事罰少爺在門外下跪,您現在鬨這一出兒,隻會給司少爺惹麻煩。”
趙姨娘氣急了,什麼都不管不顧,非要爬起來跟司南枝拚命。
翠竹知道自己勸不住趙姨娘,將人摁住,伏在她耳邊小聲呢喃:“太太您放心,人我已經聯係好了,如果今晚她留在司家,那今晚就是司南枝浸豬籠的死期!”
趙姨娘麵色一愣,眼角閃過一抹得意。
但低頭看到自己新做的旗袍被司南枝給踹廢了,心頭一股邪火竄起來,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門內得意洋洋的司南枝,衝地上淬了口唾沫,咬牙切齒:“司南枝!你給我等著!老娘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隔得遠,司南枝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但看趙姨娘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趙姨娘剛剛那一下摔得不輕,被丫鬟一瘸一拐地扶走了,司南枝才讓人關了門。
她端了杯新茶遞給陳茵,目及之處,見秋月鬼鬼祟祟將手絹收起來。
司南枝麵色微沉:“手絹拿給我。”
“小姐……”秋月麵色為難,看向司太太。
“不礙事的,枝枝,媽就是受了傷寒,過幾天就好了。”
或許是咳得太久了,司太太說話時,嗓子還是啞的。
司南枝相信自己的直覺,執意將手絹搶了去。
純白色的手絹被展開,手絹中央,一灘鮮紅刺目的血。
“母親!”司南枝瞳孔猛縮,轉頭看向司太太,眼眶泛紅:“我要是不自己看,你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您就這麼狠心想拋下我嗎!”
司太太眼底蒙霧,一張口又是一陣悶咳,許久才緩過氣:“枝枝,媽這病……治不好的。”
“媽不是有意瞞你,隻是你在秦家也是如履薄冰,媽不想因為這些事再給你添堵。”
“人啊……各有命,媽命不好,就盼著你能跟九川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你比媽有福,找了個一心一意隻愛自己的男人。”
司南枝瞳孔顫了顫,看向秋月,秋月一邊給陳茵拍背順氣兒,一邊暗暗搖頭。
她心下了然,沈明珠的事情,秋月沒告訴陳茵,頓時鬆了口氣。
司南枝拍了拍陳茵的手,聲音堅定:“媽,誰說肺癆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