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茵眼睛一亮,又迅速黯淡下去。
“枝枝,你不用哄媽開心,媽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媽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媽走了,你一個人在這世上可怎麼辦。”
司夫人拿起手絹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淚花,嗓音微哽:“眼下九川也回來了,你守了三年活寡,這日子也終於有盼頭了,抓緊時間跟九川生個兒子,有了兒子,這女人在後院才能站穩腳跟。”
“媽肚子不爭氣,沒給司家生出嫡長子,你可得給媽爭氣,給秦家生個兒子,以後,母憑子貴,就算秦九川再找什麼明珠、珍珠、金主的,心中最金貴的還是你們娘兒倆。”
司南枝麵色沉下,“媽,女人未必必須要靠男人。”
“不靠男人還能靠誰。”陳茵猛咳兩聲,悶聲說道:“祖訓有言。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老祖宗留下的話必須遵守,你怎麼能跳過你男人,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司太太說的太激動,扶著床邊猛咳出聲。
秋月拿過手帕給她接著,陳茵猛咳一陣忽地吐了口鮮血在帕子上,竟比剛剛咳出的還多!
司南枝慌了,急忙給陳茵拍背順氣兒,“您說的是,是我不對,母親不要生氣。”
見陳茵慘白的麵色漸漸恢複如常,外麵天氣也不早了,司南枝想到房內的金條,想來今晚是回不去了。
“母親,天色不早了,今晚我留下陪您,明天再回去。”
“也行,不過九川那裡……”
司太太神色閃過一抹擔憂,司南枝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左不過是擔心剛被抬到姨太太位置上的沈明珠今晚勾搭秦九川上床,先她一步揣上崽兒。
她會心一笑,靠近陳茵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撲哧!
司太太被逗笑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啊,就是人小鬼大,借秦大帥的手把秦九川揍得下不來床,那秦九川還不得憎恨你啊。”
“他沒理由憎恨我,當時我跪著說的那些話,哪句不是自己主動背鍋的。”
司太太寵溺白了她一眼,吩咐秋月把司南枝的房間打掃乾淨,把地龍燒上,今晚蓋得被子都從主母房間拿新縫的。
司南枝出去吩咐了春枝今晚先回去,把她吩咐的事情做好,明早的賑災粥棚照常開設。
一切都吩咐好,司南枝晚上是在司太太屋內吃的飯,飯後同司太太說了會話就借口困乏,回屋內休息。
夜晚十點的司家一片寂靜,各屋各院已經熄了燈。
司南枝熄了燈,和衣躺在床上,直到西洋鐘沉沉敲了十二下後,司南枝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
從衣櫃最底層的暗格裡拿出一根削尖了的木棍。
隨後,將床上的褥子被子全部卷成一個卷兒,搬到清空的八仙桌上。
舉起木棍,將木棍尖兒順著床的邊緣插進去。
下一秒,門口響起一陣細細索索的走路聲。
司南枝心口一跳,迅速將床鋪又鋪回床上,翻身躺在床上,將木棍抱在手中。
緊接著,門口兩道鬼鬼祟祟的男聲響起:“姨太太交代的就是這一間,待會兒你進去,把她衣服給扒了,然後我在外麵敲鑼抓賊,到時候你抓緊時間跑,花園西牆角兒有個新挖的狗洞,你就從那裡鑽出去。”
“事成時候,錢你七我三。”
黑暗中,司南枝眉尾一挑,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隨即輕手輕腳下床從窗戶翻出去。
外麵兩人剛謀劃人,其中一人從衣服裡掏出一隻小竹管兒,順著窗戶邊緣插了進去,猛吸一大口氣,懟上小竹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