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宛白眉梢微挑，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還以為你舍不得開口呢。說吧，我能幫你什麼？給你披麻戴孝，還是給你摔盆？”
柳氏的臉色頓時煞白，嘴唇動了動，竟一時無言。
她的手攥緊了被褥，顫抖得連指尖都泛了青白。
這……這是盼著自己早死嗎？
“我……”柳氏嗓音乾澀，頓了頓才繼續，“剛才那個男人，是你爹。”
陳宛白嗤笑一聲：“你都不是我娘，他還能是我爹？”
柳氏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似被什麼哽住了一般，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良久，她低垂著目光，艱難地開了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變成她……可不管怎樣，你現在就是她。在彆人眼裡，你始終是我的女兒。”
陳宛白聽罷，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既不否認，也不附和，目光依舊冷漠。
柳氏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鼓足了最後的勇氣：“他……確實是你親生父親，陳大安不是。”
陳宛白的眸色微沉，盯著柳氏不發一語。
柳氏見她不為所動，像是怕她不信似的，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起來：“當年我懷了你，卻因種種緣由，不得不避禍遠走……後來，是陳大安救了我，把我帶回家做了他的妻子。”
她的聲音顫抖，眼中閃過一抹黯然：“陳大安對你，一直視如己出，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他也不是個冷心腸的人。他現在找上你，是為了讓你認祖歸宗……”
話未說完，陳宛白已冷冷打斷：“夠了。”
她站起身來，目光如刀般落在柳氏身上：“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你們的恩怨情仇，我不感興趣，也沒時間摻和。”
“小白，你想過沒有，你這樣一個人在外麵，能有幾分靠山？”柳氏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與苦口婆心的意味，仿佛她真的是在為陳宛白的前程著想。
“你可知你親生父親是誰？他可是京城軒轅家的嫡子。你可是他唯一的女兒，是唯一的大小姐。”
陳宛白臉上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她當然知道，京城軒轅家四房嫡長子嘛。
可那又如何？嫡庶之分在她這個現代人眼裡不過是一場笑話。
什麼大小姐二小姐的，她也不稀罕。
大戶人家規矩多，當個小姐可費勁了。
她如今有房有車，有田有錢，小日子過得自在愜意，已經與她上一世養老生活基本一致。
何必再摻和到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破事中去？高門大院？宅鬥？無聊透頂！
更何況，陳宛白可不信柳氏這麼賣力勸說，隻是為了讓她認祖歸宗。
她一個女子，既不能繼承香火，又沒法替家族增添什麼實質利益，回去認什麼祖？
高門大院，最看重的便是血脈和臉麵。
柳氏一句話說她是軒轅家的孩子，她就是了？彆人就能信了？
陳宛白可瞧過那老男人了，自己和他長得是沒有幾分相似之處。
難不成還真得搞一出滴血認親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