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下把錢還你。”陳宛白漱了漱口,將柳樹棍子丟到老遠,上前去迎那群人了。
原來這群人是一個施工隊,類似現代的裝修公司。帶頭的是一個姓張的工頭,四十二歲。
據他本人說,他們家祖祖輩輩都是乾這一行的,拍著胸脯向陳宛白保證:“您放心,我是老師傅了,我這些兄弟都是跟我一樣的,絕對不會出錯。”
陳宛白對這個時代的建房子流程也不是很懂,照著她上一世那樣的房子明顯是不太合適,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借鑒一二。
她簡單地把己大概的需求和張工頭說了一遍。她的大屋子大概就是類似於後世的四室一廳一廁,大致布局上不算複雜。
至於另外兩間房,陳宛白則不做具體要求,讓張工頭去問柳星河和柳氏。畢竟是他們住,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特彆的想法或者需求。
張工頭點頭應下,表示一會兒就去問。
陳宛白特彆強調了一點,就是需要一個大灶房。灶房連著柴房那種,但要分隔開來。
“對了,張工頭,想問下你可認識打井的人?”她想要在灶房的角落裡打一口井,這樣的話,做飯也比較方便。
她小時候住的房子就是這樣,廚房裡有一口水井。印象裡最開始就是靠水桶打水,後麵發展著變成了水泵抽水,直到現在,老房子裡的那口水井還存在著。
“認得,您是需要在前院還是後院打井?”張工頭點頭問道。
“打在灶房。”她說道。
張工頭雖然有些意外,但他也不是專業的,隻說找了打井的師傅來,讓師傅和陳宛白談。
灶房內部,她打算設計成中西結合的樣式,挨著牆砌一整排的櫥櫃,再搞一個大中島,方便備菜和製作吃食。
當然,傳統的柴火灶肯定是不能少的,畢竟這年頭隻能用它。她要求做一排的三眼灶。這樣一來,幾人同時做飯也不至於阻手絆腳。
張工頭聽得紫汐,拿著紙筆“刷刷刷”地將陳宛白的描述全部記了下來。至於具體的細節,那自然就是在施工的過程中隨時向陳宛白確認。
當確定陳宛白沒有其餘問題後,張工頭便去尋柳星河。
至於柳氏,昨夜依舊沒有回家,陳宛白對此也不多問,隨她開心就好。讓張工頭便按照以往的經驗建造柳氏那間屋子了。如果中途柳氏回來了,有其他的意見,那就再做調整。
這頭張工頭問完主家幾人的需求,那頭三十多個壯漢已經乾得熱火朝天,將宅基地上的雜草挖得乾乾淨淨。
等地基處理完,已經過去五六日。這日恰逢中元節,工人們都沒來乾活,各自家中祭祖去了。
陳宛白自然也不例外,她要去祭拜一下陳大安。
雖然她已經知曉了自己不是他的親閨女,但在外人看來,他們依舊是父女。
且不論是不是,好歹養育原主一場,不能不管不顧。
就像柳氏那樣。
柳氏是一大早走的,似乎不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也許她是記得的,隻是無所謂罷了。
畢竟,昨日陳宛白就買了不少的紙錢回來。
明晃晃地擺在堂屋,不可能沒看見。
不過陳宛白並不說什麼,也不問。
她沒有問柳氏為何早出晚歸,甚至夜不歸宿。
她沒有問柳氏頭上戴的銀簪,袖子裡藏的金鐲,是哪裡來的?或是誰給的?
她更沒有問柳氏那一身上好的苧麻細布麻衣,又是哪裡買的?據她所知,鎮上似乎並無這樣好的麻衣出售。
當然,這些事情,若真問起來,柳氏完全可以用“繡活得了好工錢所買”或者“雇主賞了大筆銀錢”作為解釋。
隻是某一晚,柳氏去洗澡時,不經意間露出了一塊玉佩,分明就是男子佩戴的那種款式。
不過,這些又與陳宛白有何乾係?
若是柳氏真的傍上什麼大款,甚至起了改嫁的念頭。
隻要不帶上她,那隨便柳氏嫁給誰都行。